“在您的工作時間來說這番話,真的不好意思,但是,也希望您能夠允許。”辦公桌前,穆千風低着頭,等待着蘇雲天的回答。
這貌似是一個被貓爪壓着的老鼠懇求貓不要吃掉自己一樣的愚蠢問題。
“你以客戶的名義來談一些亂七八糟的私事,之前沒發現,你這麼有狠呢。”蘇雲天的語氣貫如平日般的冷靜。
“其實,我們都知道,您需要的只是梓陽肚子裡的孩子,這個是沒有問題的。”
“呵呵,什麼'我們'?什麼'梓陽'?是青梅竹馬,還是兩小無猜啊?”蘇雲天問。
穆千風沉默了,直接找蘇雲天把夜梓陽交給自己,這無疑是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在這條路上,我們都有相同的行使權利,他想跟着誰,這也是他的自由吧。”穆千風提了提勇氣,時刻提防着也許會打到自己身上的手槍。
“如果有自由,他早就不在這兒了。”
“從一開始我就想問,這到底爲什麼,爲什麼莫名其妙地把他抓來,然後懷你的孩子,同時還進行着非人的折磨,”穆千風的腦中直接把敘述對象想成了自己死去的弟弟,語氣越說越激動,“你又不喜歡他,把他交給我,你的孩子照樣可以養得很好,他……也會很好。”
“那你們又是什麼關係,你,貌似只當了一個月的管家吧?”蘇雲天眯眼。
穆千風的身子微顫,在眼睛往身後瞟了瞟後,便鎮定了下來。
“因爲同情,所以關愛,然後便喜歡了。”
“那他也喜歡你麼?”蘇雲天不知怎的,問到這句話時,突然懸了口氣,在對方沒回答之間,無論如何也沉不下來。
“所以,我想和您公平競爭。”
那口氣,終是沉了下來。
“那我不幹呢,實在想不出你有什麼迫使我能夠答應你要求的籌碼。”蘇雲天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幹,大人爲什麼不幹呢?”辦公桌的側房門打開,傳來廖宇涵高昂的語調。
本來恰到好處的室溫,在這時,驀然冷了一度。
也許是,太陽剛剛下山了。
“你真的,無處不在呢。”蘇雲天沉眸,“爲什麼總是那套討厭的粉紅色。”
“大人,奴家今天穿的是白色,和鞋子一樣的白色誒,您,仔細看看,嗯?”廖宇涵朝對方走去。
蘇雲天睜眼,瞳孔微縮,真的是白色。
“呵呵,大人可真是越來越愛開玩笑了,只要討厭某樣東西,就認定了他是粉紅色,可是今天確實是白色,白色的。”
“我看到了。”蘇雲天有些躲避廖宇涵直視過來的目光。
“既然第一任管家這麼喜歡小傢伙,大人何不就依了他,反正,大人討厭的小傢伙已經被教訓過了,不是麼?”
“你永遠都是那麼會主張自己的建議,可是這次我想他留下。”蘇雲天再次盯向白衣男人。
四目相視,久久凝望。
“是,奴家一切,都聽大人的,大人怎麼說,就怎麼做,奴家的,只是建議,建議而已。”
“如果有哪些地方讓你覺得得罪了,我對你說聲抱歉。”見到廖宇涵的妥協,蘇雲天覺得剛纔的話似乎有些過了。
“不用,真的不用,”廖宇涵微笑,“永遠都不用。”
“你不會是因爲被我把職辭了,心裡不平衡,所以纔想找大人鬧事吧?”廖宇涵接着對穆千風說道。
“我有一張大批量槍支的訂單,聽說,由於社會太過和諧,你們的槍支生意都不怎麼好做了,怎麼樣,這能算做一個籌碼麼?”穆千風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白色紙樣。
廖宇涵猶豫了一會兒。
“大人,這傢伙說的沒錯,公司現在不景氣,只不過是讓我們問問那個小傢伙罷了,問了到時再定,我們,並不會有什麼損失,是吧,前任管家。”
“嗯。”穆千風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