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程?”華央微微一挑眉,定定看了蕭意樓兩眼,而後瞭然地點頭道:“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三娘和四妹可能會在後天下葬?”
蕭意樓頷首道:“若按兗州的風俗規矩,當是如此。再者,帝都已經來信,輔政王讓蕭某儘快回京覆命,畢竟此行遇害的人是皇上,茲事體大,確實也不該在外逗留太久。”
聞言,華央輕輕點了點頭,箇中緣由和輕重她自然是分得清,只聽她突然輕輕一嘆,起身道:“好,等三娘和四妹的葬禮一結束,我便隨你一起離開。所以現在,我們應該想想怎麼說服爺爺纔是。”
“這個不用你費心,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交給我就好。”蕭意樓說着,從腰間取出一隻小藥瓶交到華央手中,“你通醫理,應該能弄得明白這個東西的功效,我便不與你多說了。”
華央接過藥瓶大致看了一眼,暫且還真是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這畢竟是藥丸而不是草藥,而且那時候的不傳偏方那麼多,她還是得要好好研究一番。
“這個是給我的?”
蕭意樓點頭,“雖然先太子已經失蹤十多年,容貌會大改,可是倒也不至於會變得面目全非,完全不同,所以還是有必要保留一絲痕跡的。”
華央心下頓然微微一凜,“你的意思是……要易容?”
這個着實有些爲難了她,雖然近來她看了不少有關這方面的書,可是畢竟以前只是耳聞,卻沒有接觸過,她還要花些時間琢磨一番。
蕭意樓垂首,輕輕笑出聲來,“你放心,這個不用你動手,我已經安排好了人,等出了兗州,我們就會見到他。”
華央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對蕭意樓的疑惑和好奇也多了幾分,聽他這意思,他的身邊該是有一位醫術卓絕之人,畢竟,尋常之人,他蕭意樓是瞧不上眼的。
想到這裡,她倒出一顆藥丸仔細聞了聞,而後抿脣微微一笑,“這應該是能引起肌理骨骼微變的藥丸,而且要服食多日才能看到明顯的不同之處,算是一種慢性藥了,可是這種藥的熬練卻是很費功夫,縱然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其中具體還有哪些草藥,不過倒是可以確定,你身邊的這個人,非同凡人。”
蕭意樓並沒有隱瞞的意思,淺淺笑了笑,道:“等出了兗州,你們見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好。”華央太息一聲,收好藥丸,“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既然你已經有了對策,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蕭公子了。”
蕭意樓走到她身邊,垂首定定看着她,沒有應聲,良久,他勾了勾嘴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擡腳出了門去。
接下來的兩天,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是死寂,楊氏和慕靖柔沒了,下毒的兇手千如被抓住,關進了宗庭後院處死了,慕門中人便開始安心地準備兩人的後事。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順理成章,華央的心底卻忍不住浮上一抹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果不出其所料,就在楊氏和慕靖柔下葬的當天晚上,兩名黑衣人就悄悄掠進了瑯峫閣,而這一切,正好被打算前去找慕溫涵的華央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