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傑!”一清早,許施傑剛剛吃過飯,彭衡玉就跑了過來。
許施傑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想:這位災星,真是一點空兒也不留給我!小蓮剛走,她就迫不及待的來了!這往後,可有得煩了!
“施傑!”彭衡玉喜滋滋的拉着他,“爸爸已經說了,放你休息幾天,我陪你一起出去走走。”
“得了,”許施傑說,“彭小姐的好意我可心領了!我可不敢再帶您出門!我夫人被我弄丟了,到現在生死不明,哪裡還敢再帶您出門?”
“哼!”彭衡玉說,“你們男人啊!天生的一副賊眼!誰讓她生得那麼漂亮?在街頭上拋頭露面,引得狂風浪蝶的,對她下了手!像我這樣,哪個敢靠前?”
聽她這麼說,許施傑真是哭笑不得:敢她長得醜,竟然是十分的正確了。
“走吧!”彭衡玉糾纏着,拉着他,指着一輛新自行車,“你帶我出去玩玩。”
許施傑實在找不出個什麼理由來不理會這位大小姐,只好硬着頭皮,帶着她出門去了。
彭夫人剛好看到了,喜在心上,對彭堅說:“別看衡玉長得不好看,身上那份霸氣,倒還是有的。”
“你們啊,”彭堅說,“你們這叫‘拉郎配’!纏上人家了,死活要弄到手!”
“管他呢,衡玉喜歡,我們也喜歡。要是他許施傑真的意做我們的女婿,你也不妨在上級面前保舉他,也替他謀個職位,我們也斷斷不會虧待了他!”
“他做我的副官,正是他的造化!”彭堅說,“真要替他弄他團長營長什麼的做,恐怕他未必能做的來!戰場上的事,往往就是生與死,眼皮子一眨,沒準一營一團一師的人,都全部報廢了!許施傑,那性格脾氣,做不了帥才,也就是個文人。”
彭夫人聽了,心裡也很以爲然:許施傑長得雖然帥氣,文采也好,心思周密,霸氣確實不多,實在不是個帥才的材料。
“那也不能總跟在你身邊,老這樣,也混不出個名頭來。”彭夫人看樣子已經把許施傑當成自己的女婿了,開始爲他的前程來想了。
“以後再說吧。”彭堅說着,自己做事去了。
……
“藥品現在全落在國民黨部隊手中,”杜學明說,“我們應該儘快的聯繫天鷹他們,把藥品弄出來!”
“這要看我們的內線如何下手。”葉芳說。
杜學明聽了,猶豫了一下:上次失敗,死傷了不少游擊隊的同志,還有前來支援的部隊同志,杜學明心裡極其自責!雖然事出有因,杜學明還是不能釋懷:死去同志的影子,始終在自己面前晃動。
戰爭真是無無義!杜學明詛咒說。多麼的渴望着光明早一天來到!
……
最近幾天,兵營前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門前走動。
這一點兒,不但許施傑感覺到了,彭堅也感覺到了。
“你說他們是什麼人?”彭堅問。
“日本人。”許施傑上次跟他們交手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種感覺。
“他們想幹什麼?”
“想搶回那批藥。”許施傑想了想。
“他們這麼在乎這批藥?”彭堅疑惑的問,“難不成他們準備憑几個浪人的力量,從我們兵營裡把藥帶走?”
“他們怕不是浪人,怕是忍者。忍者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哪怕最後只剩下一個,也要頑抗到底。”許施傑說,“我聽說這次押運火車的,便是忍者世家的三浦家族。所以,雖然這批藥,對於日本人來說,是很重要,但也決不會爲了這些藥品,在我們兵營裡動手——忍者卻不同,他們認死理,他們一準認爲,行動的失敗,是他們家族的恥辱,所以必定會不惜一切手段的弄回去,保全他們家族的名譽。”
“狗屁名譽!”彭堅罵道,“他們無緣無故的跑到我們大中國的土地上,燒殺搶掠的,已經很不要臉了!還鼓吹什麼‘大東亞共榮圈’!誰要他什麼‘大東亞共榮圈’?他們管好自家的事就好了,跑人家的國土上,管什麼事?還他孃的家族榮譽!他們一國的臉都沒有,還要什麼家族榮譽?”
許施傑聽了,內心也十分贊同彭堅的意思,所以在跟隨彭堅這些年裡,雖然許施傑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心一意的爲的同志謀取藥品等,但對彭堅,他還是十分尊重的。
“這幾天我會盡快安排脫手。”許施傑說,“留在這裡,總是個禍端,東西脫了手,諒他們也無可奈何。”
“嗯。”彭堅點了點頭,“脫手的時候,要注意,別讓那幫傢伙提前得了信,先下了手!”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許施傑說。
“行,今天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彭堅看了看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便囑咐說,“什麼事,都不要太放在心上,慢慢的會好起來的。”
許施傑說了聲:“多謝團座關心。”便起身告辭了:他知道彭堅以爲他是爲了許夫人的事傷心。彭堅當然不知道,許夫人現在正在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安心的過着日子,等待着一個新生命的降臨。
許施傑現在最爲頭疼的,是怎麼樣才能安全的把這些藥品帶出去,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否則的話,不但自己要暴露出來,死無葬身之地,不知多少的同志,又要白白的犧牲!
所以,這些日子,許施傑茶飯不思,一心一意的琢磨着,怎麼樣才能成功的一次性全部運送出去。
偏偏這些日子,彭衡玉似乎耗上他了,什麼事也不做,專一的候着他,只要他一出門口,彭衡玉就跟長了眼似的,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纏着他不放,竟然叫他無法去跟天鷹他們取得聯絡。
“彭小姐,”許施傑實在是忍不可忍了,時間拖的越長,對自己越不利,因此,他只好開口說話,“彭小姐,您是未出閣的姑娘,不能總跟我這樣來往,這樣的話,會失了您的名聲,累及您的名聲!”
“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麼?”彭衡玉毫不在乎的說,“許施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沒把我放在眼裡!你心裡只喜歡那隻漂亮的狐狸精!可是,她現在已經不在這兒了!也保不住跟哪個男人正在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