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陳長柱豎起眼睛,打量着許施傑,似乎要把許施傑看透。
“陳隊長,你不是懷疑我吧?”許施傑冷冷的說,“我跟在彭團長身邊已經五年了,我們跟**共軍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在幹什麼呢!”
陳長柱聽他這樣一說,心裡果然有些虛——三年前他還是街頭一混混,後來看着戡亂隊這碗飯油水大,這才混了進來,要說打仗,的確沒上過戰場,不過是胡亂跟着捉人,其實很多人也沒鬧明白到底是不是真的**分子,爲了從上頭多撈些油水,也就把人把死裡整,屈打成招了,那彭團長卻是有些來頭:這些年來,在戰場上硬拼硬打,打了不少勝仗,不管是**也好,小日本鬼子也好,對他還是相當在意的——一旦跟他交戰,不免要多費些精神。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雅興了!”陳長柱看到許施傑衣領裂開,似乎被人解過,便訕訕的退了出去,“兩位請繼續。”反手替他們把門掩好——臨走之時,還不忘了衝着陳曼瑤色迷迷的瞅了一眼。
“你不睡我可睡了!”陳曼瑤無端的被陳長柱插了這麼一槓子,感到掃興,“你想怎麼樣,隨便你吧!姑娘樂得今晚上好好睡一覺!”說着,便自行卸去衣服,只剩下一件貼胸的花兜兜,白花花的肚皮,光潤如脂,長長的修腿,如玉般鮮亮。
許施傑到底是男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的妖冶,與許夫人果然大不相同,的確撩人心絃。
如果我不是共產黨,我會不會……?許施傑不敢再想像下去,拿出煙來,自己接着一支一支的抽着,看看快要天亮了,這纔打了個盹兒。
天矇矇亮,許施傑聽到有人走動,便急忙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向外看了一眼,見是陳營長出來了,便趕緊整好衣服,準備出去。
“這就走了?”冷不妨陳曼瑤已經醒了,光着個身子站了起來,走到許施傑面前,摟着他,說了一句,“我不希望你一去不回。”說完,便把整個身子貼了上去,在他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你是我見過的最俊的男人。”
許施傑被她的突然舉動嚇壞了,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早!陳營長!”正好陳營長也走了過來,許施傑便按住自己心慌,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這麼早?”陳營長看了看他,“怎麼,昨晚上熬了一宿?”他看到許施傑眼圈發黑,似乎沒睡着——又探着往裡看了一眼:陳曼瑤還光着個身子站在那裡,似乎捨不得許施傑走,兩眼還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哈哈,”陳營長笑了幾聲,“許副官!你這來一個反勾魂啊!想必是昨晚上弄得那娘們快活萬分,捨不得你走了!”
許施傑回望了陳曼瑤一眼,打了個冷顫,便匆匆的下了樓了。
“慌什麼慌?”陳營長拉住他,“我還帶你去吃酒呢。”
“不去了,”許施傑趕緊說,“回頭給彭團長知道就糟了!”
“你是怕你夫人知道吧?”陳營長笑了,想起他家裡還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來。
許施傑乾笑了幾聲,跟陳營長告辭回家。
“你沒出什麼事吧?”等許施傑回到家裡,才發現許夫人小臉兒慘白慘白的,沒一點兒血色。
“沒。”許施傑說,便覺得渾身無論力,向牀上倒去——許夫人一把抱住了他,眼淚就下來了,“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
“怎麼會呢?”許施傑剛從一個女人手裡逃了出來,想不到一進家門,又栽在另一個女人手裡,這才覺得男人長得太漂亮,也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了。
“我累了,想休息休息。”許施傑只好掰開她的手,在牀上躺了下來。
“你昨晚去哪裡了?”許施傑剛剛好躺進被窩,閉上眼睛,忽然聽到許夫人又問。
“跟陳營長去寶月樓了。”許施傑想也沒想,回了一句。
“哪裡?”許施傑忽然覺得身子一冷,睜開了眼,這才發現許夫人凶神惡煞的瞪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經被她掀掉了。
“你這樣會凍死我的!”許施傑把被子拉了回來。
“你說你昨晚去哪裡了?”許夫人不依不饒。
“我去寶月樓了。”許施傑解釋說,“我沒幹什麼事,就在那裡呆了一夜。”
“沒幹什麼事你在那裡呆一夜幹什麼?”許夫人懷疑的問。
“你以爲我願意在那裡呆啊?”許施傑沒好氣的說,“弄得我提心呆膽的,昨天夜裡一晚上沒睡着!”
“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還要去哪種地方?”許夫人仍然不肯放過他。
許施傑惱了:“你以爲我想去?你以爲我願意去?要不是彭堅不喜歡去哪種地方,我還不一樣得整天的跟着去?我是國民黨,請你記住了!”說完,不由分說的把許夫人推開來,自己拉過被子來,翻了個身,面向裡面,丟給許夫人一個背影,自己睡去了。
“她美不美?”許夫人想了半天,忽然又問:卻沒有人回答她,原來許施傑的確累的不行了,已經睡了過去。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那種風花雪月的地方?”許夫人看着鏡中的女人,青春亮麗,並不亞於任何女人。“都說那裡的女人騷的很,男人一旦進了那種地方,就是想不幹都不成。她們會拿出些妖法來迷惑了男人的本性,迫使他們情不自禁的做了那種事——所以很多男人一旦第一次去了,以後往往還會去。”
看到許施傑睡得香甜,許夫人擔憂的想:就算他這次說的是真的,那麼保不保的住他下次也會忍得住呢?想到這裡,許夫人忽然害怕起來:壁如他們兩個,沒有發生那種事之前,一直也是規規矩矩的,兩人各睡各的覺,互不干擾,倒也相安無事。自從那次被彭夫人一說,引得自己動了欲想之後,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覺得引得他跟自己做了那種事來,自此之後,雖然沒有一些書上所說的什麼“翻雲覆雨”之類的,卻也常常忍不住要兩個人在一起弄點事出來。
想到這裡,許夫人兩行清淚流了下來:都是我的錯,是我引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