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許夫人顧慮自己身份,難以與許施傑盡心盡力,做到雲裡霧上的,就是許施傑,也是扭扭捏捏,不敢亂來。
因此,許施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陳曼瑤: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女人!雙目直勾勾的注視着自己,活像要把自己吞下肚去!那火焰如同三味真火,竟然無水可滅,來勢洶洶!胸口起伏不平,欲要脫衣而出!
許施傑忽然覺得下身一熱,頭腦立刻清醒過來,收回神來,不敢再看她:急匆匆的逃了出去。
“爺!您怎麼這就走了?”吳豔萍看到許施傑奔了下來,急忙攔住他。
許施傑看了不看,推開她,逃了出去。
“咦?這不是許副官嗎?”陳長柱忽然到了,看到許施傑逃了出來,“怎麼這就走了?”
許施傑愣了一下,看到陳長柱眼睛裡充滿了疑惑,便站住了,說:“陳隊長也有此雅興?”
“哈哈,”陳長柱笑了又笑,“這種興趣,是個男人就有!只有一種人沒有!”
許施傑笑說:“和尚沒有。”
陳長柱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兄弟不知,和尚也有渾和尚,也有和那尼姑伸一腿的——我聽我兄弟說,**那一號人,不準男人們喝花酒!”
許施傑聽了,心裡一冷,擡頭看陳長柱——聽說他的兄弟便是軍統處的一員干將,在盧勇手下做事,熟知**的許多事。
“原來**是這樣的!”許施傑強顏歡笑,對陳長柱說,“兄弟自便吧,我去去就來。”
許施傑拐了個彎,看陳長柱上去了,纔在隔壁買了一包煙,想了又想,回身進了寶月樓。
“爺又回來了?”吳豔萍原以爲許施傑是走了的,怕那陳營長回頭來跟她討錢,所以正在緊張,看到許施傑又回來了,頓時喜笑顏開,“快告訴曼瑤姑娘!許爺回來了!”
沒等小福子喊話,陳曼瑤已經聽見了,推門出來,立在樓上的欄杆上,往下面看。
“原來你小子豔福不淺,竟然是來泡這娘們!”原來陳長柱還沒進房,看到許施傑又回來了,便取笑他。
許施傑大大方方的衝他一笑,揮了揮手中的煙,摟着陳曼瑤進房去了。
“怎麼又回來了?”陳曼瑤看着他的臉色,知道他並非是心甘願回來了,必定是生了不可預料的事,迫使他回來的。
許施傑也不說話,坐在那裡,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煙。
陳曼瑤抽出一支,也不說話,一支接一支的抽了起來。
許施傑再去取煙,現煙已經空了,便站了起來。
“你要去買菸?”陳曼瑤攔住他,“我讓小福子去就行了。”
許施傑看了看她,只好又坐了下來。
小福子很快便買回煙來,許施傑給了他錢,小福子便下去了,回手還把門帶上了。
許施傑又要取煙,卻被陳曼瑤攔住了:“你不是打算一晚上就這樣吧?”
許施傑聽了,縮回了手,看着她:好一個煙花女子!絕色女郎!抽菸的女子,另有一番滋味!
“夜深了,我們休息吧。”陳曼瑤拉着他坐在牀上。
“你睡吧。”許施傑果然沒有再抽菸,只是把煙恨恨的捏成了碎段。
“錢已經花過了,你不跟我睡,也只是白白的浪費。”陳曼瑤輕聲說,“你這是何苦?”說着,靠近了他,伸手去替他寬衣解釦。
“讓開!”許施傑一把甩開她,自己突的站了起來。
“你難道不是國民黨軍官?”陳曼瑤見百般引誘他,就是不上她的勾,一時火了,大叫起來。
許施傑驚訝的看着她:“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陳曼瑤壓住了火:憑她陳曼瑤的身段容貌,哪個男人見了不趨之若鶩,憑什麼自己就不能讓這個姓許的上了牀?“我見過那許多國民黨軍官,從來沒有你這一種的,除非你不是國民黨軍官!”
“你說什麼!”許施傑忽然火了,一巴掌打在陳曼瑤的臉上。
“你打我?”陳曼瑤也火了,叫了起來。“除非你是,要不然你怎麼會見了我無動於衷?就是土匪強盜也不是你這樣的!”
“哼!”許施傑冷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見過彭團長來過?”
陳曼瑤聽了,也愣了一下:彭堅的確從沒來過寶月樓。
“他也許是去了別的地方。”陳曼瑤不肯讓步,“我這裡廟太小,容不下他團座!”
許施傑又冷笑:“那你最好一家一家去問一下,看看彭團長進過哪家青樓?若是有,我賠你十天夜費!”
陳曼瑤聽了他這樣說,知道彭堅肯定是從沒進過風月場合,便動了信念。
“哪你怎麼還回來了?”
許施傑轉過身去,沒有看她:“我只不過是擔心陳營長把錢再要回去。”
“我說過了,我不在意那點兒錢!”陳曼瑤說,“現在多少達官貴人求之不得排着號來!你要是下去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人點我的臺!”這一點陳曼瑤很自信,的確,一夜之間,不知有多少男人來來去去,她都不記得長得什麼樣了,只知道有人進來,也有人出去。她的固定動作就是替客人脫衣服,替自己脫衣服,然後在牀上躺下來……
“這裡生什麼事了?”許施傑正要回她話,陳長柱突然進來了。
“爺!”陳曼瑤叫了起來,瞪着眼睛看了許施傑一眼,“您好好的跟姑娘們玩去吧!這男男女女的事,莫非也屬爺的管轄?”
“這倒不歸我管。”陳長柱色迷迷的看着她,“要是這也能歸我管,我倒是求之不得。”然後,他瞪了許施傑一眼,“我剛纔聽人說什麼什麼的!”
許施傑暗罵了一頓:這小子真是耳尖,不虧是幹這一行的!就是玩姑娘的時候,居然也聽得到三個字!看樣子這小子對倒真是上心了,要提醒同志們注意,最好也像上回王長貴那樣,直接幹掉他!
當然,上回王長貴並不是同志們乾的,至於是誰幹的,也沒有任何消息,只說有兩個絕色男子,從從容容的進了寶月樓,正大光明的幹掉了王長貴,所以有一陣子,寶月樓真是蕭條了不少——好在這樁生意,雖不能當飯吃,卻也是男人須要解決的必要事,所以用不了多長時間,生意居然又紅火起來——王長貴的死,搜來搜去的,也沒找到什麼線索,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