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八節 陷害

?亨格瑞不無尊敬的把錢袋送到蘇浩面前。

蘇浩看了他一眼,從錢袋裡取出十塊金幣,把錢袋遞還給亨格瑞。

五十七小隊所有成員面面相覷,緊張地僵立在那裡。他們不明白蘇浩爲什麼要這樣?如果這就是診金,真的是遠遠超乎意料之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對待不同事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們身上都有着及其善良、高尚的品質,這就是我們身爲人類的驕傲。你們願意爲了自己的隊長付出一切,我當然也要竭盡所能爲你們提供幫助。這些錢,就當做是我請你們喝酒。”

蘇浩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微笑着說:“別忘了,我們都是僱傭兵。”

亨格瑞等人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裡,滿面感激,默默注視着坐在沙發上的蘇浩。

有那麼幾秒鐘,他們忽然覺得蘇浩是真正如神一般的存在。這種感覺當然是在互相對比前提下產生的。如果沒有屠夫賽斯此前的傲慢與漫天要價,蘇浩救人的舉動也不會收到如此強烈效果。

對蘇浩而言,第三階段世界完全是一片陌生。

人類的感激心理必須要在某種特定環境下才能產生。肯森與何東就是這樣的例子。在雪夜木屋的環境裡,誰也不會發覺蘇浩在救治肯森與何東的時候,偷偷摻入了一滴自己的血。黑色顆粒很快在他們體內蔓延開來,肯森與何東的主體細胞卻沒有產生抗拒意識,而是在大腦的作用下,以前所未有的包容態度,接納了這些外來者。

認同,是轉化“工蜂”的首要前提。

當這種思維概念進一步強化,也有發自內心產生出對蘇浩的尊重意識。

儘管肯森與何東與蘇浩接觸時間不算長,可是經歷了那個充滿死亡危險的夜晚,所有人都看到蘇浩奮不顧身從狼口下救了他們,甚至獨力擊殺了多達十幾頭黑暗生物,無論作爲戰士還是拯救者,蘇浩都得到了二十二小隊所有成員的認可,就連肯森與何東也變成了“準工蜂”。

蘇浩當時之所以接受喬天宇的條件,答應成爲僱傭兵來到木葉鎮,也是因爲相同的理由。

他不知道究竟能用什麼方法才能重返紅龍世界,重返地球?他只能在這裡建立一個新的“蜂羣”,才能確保對亞特蘭蒂斯人等問題足夠強大的追索力量。只要有了第一個,後續更多“工蜂”出現都不是問題。就像當初在地球上,“蜂羣”同樣是由弱小變得強大。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機會。

莫邢馗雖然重傷昏迷,可是人類大腦並不會處於睡眠,而是仍有很少一部分保持與外界接觸,接收外來信息的基本能力。他不會完全聽到、看到五十七小隊與屠夫賽斯之間的糾紛,也無法清除感覺到蘇浩的施救。但這些事情多多少少會在莫邢馗大腦皮層留下印象,一旦醒來,通過其他人的口述言傳,立刻就會變成及其深刻的烙印。

人與人之間都存在着相互聯繫和影響。亨格瑞等人對莫邢馗非常忠心,這種態度同樣可以反過來,由莫邢馗影響到他們身上。只要莫邢馗順利轉化爲“工蜂”,五十七小隊所有成員被轉化的機率也就成倍增加。當然,想要把奄奄一息的莫邢馗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能量藥劑。在二十二小隊成員沒有完成轉化以前,這種藥劑仍然是蘇浩獨有的秘密。他必須封鎖自己的手術過程,阻斷傳播。

亨格瑞等人當然不明白內情。他們只知道隊長還活着。屠夫賽斯和蘇浩都說過莫邢馗需要輸血,前者也就相當於間接爲後者做出了證明。蘇浩故意規定了檢驗和抽血所需時間,賴利並不清楚其中的究竟,只是嚴格執行了蘇浩的命令。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都理所應當的認爲,蘇浩抽取自己的血,救了莫邢馗。

“無論您有任何要求,我們都會服從。”

這一刻,亨格瑞代表了所有五十七小隊的成員,鄭重其事的宣佈:“您將是我們最尊敬的人,永遠的朋友。”

……

賽斯還是頭一次覺得日子這麼難過。

半個多月過去了,沒有一個病人上門。

這種情況此前從未發生過,僱傭兵完全依靠戰鬥才能活着,獵殺黑暗生物已經成爲他們唯一的生存技能。有拼殺,就有死亡和受傷。前者是專屬於神靈看管的事務,後者就必須通過醫生才能獲得解脫。一直以來,賽斯在木葉鎮上的生活都很滋潤。因爲自己在這裡是絕對的醫生壟斷者。現在,卻出現了一個該死的競爭對手。

關於那個叫做蘇浩的小子,已經成了木葉鎮上的傳奇。

賽斯偷偷跑到二十二小隊的駐地附近,遠遠看過蘇浩幾眼。

那就是一個連毛都沒有的年輕人。很英俊,很漂亮,可是這種只有娘兒們喜歡的傢伙,爲什麼偏偏是個醫生?最令賽斯難以接受的,是蘇浩僱傭兵的職業。尼瑪,既然是僱傭兵,就好好殺你的黑暗生物賺你的錢,爲什麼一定要跑到老子的地盤上橫插一腳?搶飯吃對你****的究竟有什麼好處?你難道不知道嗎,身爲同行,最忌諱,也是最招人痛恨的,就是爲了爭奪顧客競相壓價。

莫邢馗被治好了,這消息像風一樣傳遍了整個鎮子。

賽斯從未仔細深想過這件事情背後的諸多問題。他只是一個獸醫,粗淺懂得一點點基礎醫理。賽斯想當然的認爲,如果換成自己,一樣可以把莫邢馗治好。區別在於自己沒有得到足夠的錢,而那個叫做蘇浩的小子卻搶走了自己的病人。

整整一千枚金幣啊!

就算沒有金幣,能有貝拉那麼個漂亮妞晚上暖被窩也是好的。現在,一切都長翅膀飛了。

賽斯並不覺得自己貪婪,這是真正的把死人變成活人。一千金幣一條命根本不貴,你可以去帝國內域看看,那些貴族豪門哪個不是把活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們每年花在各種保健品和藥物方面的錢,多達億萬金幣。相比之下,老子一千金幣的要價又算的了什麼?

生活的確是多姿多彩,賽斯是一個非常看重現實的傢伙,他知道詛咒沒有任何效果,自己不是巫師,也沒有朝着玩具偶人身上扎針,導致詛咒對象頭疼致死的神奇本身。除了浪費口水,對自己也毫無益處。於是,賽斯非常乾脆的迴歸了原來的平靜生活,只是在夜深人靜獨處的時候,忍不住還是會想起蘇浩那張充滿可憎微笑的臉,惡狠狠地罵上幾句。

賽斯很快察覺了生活中的變化。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賽斯像往常一樣走出屋子,去鄰街的店鋪裡買麪包。就在路過水井旁邊的時候,一個八、九歲大的小男孩從斜刺裡衝出來,重重滑到在賽斯腳下。

在這個季節,地面上的積雪差不多已經溶化。地面非常潮溼,很滑。水井周圍又是人來人往的區域,雖然現在不是早晨最的熱鬧時候,地面卻被潑灑了很多水,來來往往的人羣也把地面踩得到處都是泥漿。

那個小王八蛋就是從自己側面方向撲過來,“吱溜”一下倒在地上。那姿勢很優美,就像腳下踩到香蕉皮那麼順滑。小混蛋臉上黑噗噗的,可能是剛從哪個煙囪裡鑽出來。像這樣的小鬼,木葉鎮上很多。有些是爹孃都在,有些是爹死娘還在,要不就是死人與活人之間的關係顛倒過來。還有些更慘的,不是爹死娘改嫁,就是爹孃很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是覺得娃娃難養一走了之?還是乾脆被黑暗生物抓走當成了點心?

賽斯不喜歡孩子。這種執着的想法,從他還在帝國農場工作的時候,就已經根深蒂固。那時候賽斯曾經喜歡過農場裡的一個擠奶女工。兩個人偷偷好上了,千不該萬不該是那個女人不該懷上賽斯的種,還用這個當做籌碼,威脅賽斯一定要儘快結婚,否則女工就會邀約幾個哥哥,把當時還不是胖子的賽斯活活打成胖子。

賽斯驚恐萬狀,他趁人不備,把那個女工扔進了飼料粉碎機。農場裡養着幾萬頭牛,每天消耗的草料及其龐大。區區一個人塞進飼料粉碎機,出來以後就變成一坨一坨,混合着草料的鮮紅團塊。奶牛們仍然吃得很開心,並不因爲飼料裡添加了外來物質而感到反胃。賽斯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餵了牛,那些母牛長得很壯,往後一個多星期裡,產出的牛奶不僅數量多,蛋白質和脂肪含量也特別充足。

從那以後,賽斯就特別討厭孩子。

賽斯發誓:他從未動過那個滑到自己面前的孩子一個指頭。

那個小混蛋就這樣跑過來,摔倒。正常情況下,賽斯應該會捂着肚子,指着那個小倒黴蛋狂笑一通。然而,沒等笑聲從喉嚨裡發出,旁邊巷子裡已經衝出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手裡拎着比賽斯胳膊還粗的棍子,嘴裡噴發出火山般的怒吼。

“你敢欺負我兒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沒等賽斯有所反應,棍子已經劈頭蓋臉亂砸下來。壯漢的實力與賽斯差不多,賽斯卻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打架與殺人完全不同。當年幹掉那個女人的時候,賽斯是用繩索先將她勒至窒息,然後再下手。現在,對方根本連招呼都不打,直接掄起棍子砸人,賽斯除了躺在地上像鬼一樣痛哭嚎叫,什麼也做不了。

最令人生氣的,還是那個自己滑倒的小王八蛋。很多人過來圍觀,小混蛋開始抹着眼淚哭,指着正被痛打的賽斯,抽抽噎噎地說:“我好好的走在前面,他偏說是我擋了他的道,然後就用力推我後背,還用腳踩我。嗚嗚……嗚嗚……”

賽斯肚子上捱了重重一棍。他感覺腸子絞在了一起,疼得厲害。儘管如此,賽斯仍然無比憤怒的想要開口反駁。可是,就在他準備張開嘴巴的一瞬間,那個小王八蛋居然側過身體,弓着腰,指着屁股上,讓所有圍觀者看個清楚。

那裡有一個清晰的鞋印。泥巴很新鮮,顯然是剛剛印上去不久。賽斯猛然睜大了雙眼,他怎麼也不明白,小王八蛋屁股上的鞋印爲什麼與自己鞋底的紋路相同?全部都是網格狀,而且還那麼清晰?

區別當然是有的,賽斯的腳印要比着略小一些,沒有小王八蛋屁股上的那麼大。然而,圍觀者根本不會在意,也不可能察覺其中的微妙差異。當滿面怒容的壯漢扔下棒子,拎起賽斯一條大腿的時候,所有人只看到了相同紋路的印記,即便是原先有所懷疑的人,也瞬間變得義憤填膺。

“該死的胖子居然欺負小孩,揍他!往死裡打!”

“這個肥雜種從來就是毫無良知,沒有愛心的廢物。前幾天有人重傷,他竟然要人家一千個金幣的診費,還要求對方吧一個年輕女孩送給他做小老婆。這傢伙根本不能算是人,而是一頭人形野豬。”

“好好走在路上欺負孩子幹什麼?死胖子一定是心理變態,酒吧裡的女人都說他很可怕,玩法花樣繁多,唯獨關鍵時候使不上力氣。就他那尺寸,就連讓女人懷孕的機會也沒有。自己弄不出娃娃,就嫉恨別人家的孩子,所以見了以後就要欺負。嗯!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賽斯被打得很慘,如此大的動靜,又是在小鎮的繁華地帶,當然會引起秩序維持人員注意。當他們走進人羣的時候,痛苦不堪的賽斯感覺看到了希望,他呻吟着伸出手,希望得到幫助和解脫。

維持人員都是從特別挑選出來的僱傭兵。戰鬥力強悍,很少有人是他們的對手。然而,即便是維持人員,也必須遵從大部分鎮民的意願。類似帝國警察詢問情況的流程必不可少,很多人也主動走出來,說明當時的情況。令賽斯恐懼的是,這些人當時根本不在現場,卻把自己推到孩子的每個細節說得一清二楚。天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看到的?難道這幫傢伙就跟在自己身後?

“就是這頭該死的胖豬。他給了那孩子一記耳光。鬼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然後一腳踢上去,那小孩當場倒在地上大哭。”

“那孩子手裡拿着一顆糖,肥雜種賽斯把糖搶過去吃了,孩子當然不答應。兩個人就這樣打了起來。瞧瞧他那種肥胖的身體,完全可以把人活活壓死,區區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他站在這裡又打又踢的,就像是在玩沙包遊戲。實在太慘了,實在看不下去。”

“賽斯是個變態,我親耳聽見他誘騙這個孩子,說是要帶孩子去他屋裡玩,還說要給孩子糖吃,但是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這小孩很聰明,當時就要跑去喊人,賽斯不想事情泄露,於是抓住孩子的頭髮,一邊打一邊踢,拖着人往井口方向過去。我看他就是想要把人扔進井裡殺人滅口,如果不是正好有人從這裡經過,說不定現在這孩子已經死了。”

這些說法一樣比一樣恐怖,一件比一件可怕。賽斯躺在地上,張大了嘴,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從未想象過,簡單的一件事情,居然衍生出如此之多的版本。

那個小王八蛋的確是自己滑倒的,老子不過是碰巧從這裡經過。爲什麼所有人都把屎盆子往老子腦袋上扣?真覺得我胖就好欺負嗎?

儘管各種說法都存在着明顯偏差,只要靜下心,很容易就能察覺出其中的問題。能夠成爲維持人員的僱傭兵都不是傻瓜,這點最基本的判斷能力當然有。可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裡旁觀。

聚集在現場的民衆越來越多,超過了好幾百。最初的說法,已經被迅速傳播開來。孩子一直在哭,渾身溼漉漉的髒水本身就容易引起同情。即便圍觀者當中也有對賽斯印象不錯的傢伙,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幫他說話。就這樣嗎,一傳十,十傳百,巨大的輿論漩渦很快形成,維持人員只能是站在旁邊看着,讓賽斯不至於當場被活活打死。

正義這種東西,從來就是隨着人數多少不斷產生變化。五十九和六十的區別在於簡單的“一”,然而這種關鍵誰也無法逆轉。加入人多的一方,你就代表着光明。據理力爭成爲人少一方,你就是墜入黑暗的魔鬼。

當圍觀者漸漸散去,賽斯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他簡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回屋子,又是怎麼開門進去的?感覺整個人像是死掉了一樣,遍體鱗傷,骨頭也斷了好幾根。更糟糕的是,那個該死的小混蛋居然趁亂衝着賽斯撒了一泡尿,弄得賽斯渾身上下惡臭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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