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塵簡單地處理了穆心慈的身後事,也沒忘和她做了份dna鑑定,他們確實是母子。
花逸塵覺得這個結果挺可笑的,也更加鄙夷自己的身世。
對他來說,無論是他的親生母親,穆心慈,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司徒俊,又或者是花世誠,他對他們,都沒什麼感覺。
曾經他所渴望的媽媽,他所渴望的母愛,到頭來,卻是如此不堪。
司徒冽死了,他公司的董事會當然是要鬧重新選總裁的,就在董事會鬧得不可開交的一天,司徒冽的律師過來。
拿出了一份司徒冽的遺囑。
那是司徒冽之前找律師擬定的,宣佈遺囑的那天,芸櫻和丫丫也被帶到了現場。
原來,他早就做了準備呢。律師在宣讀着遺囑,芸櫻全然不在乎,只在心裡這麼地想到。
“所以,現在擁有sunshine最高股份的是莫芸櫻小姐,她手上有65%的股份,毫無疑問,是sunshine的現任總裁!”,在律師宣讀了遺囑後,安城沉聲說道,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在心裡也敬佩司徒冽的心思縝密。
不然,他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女人哪有資格做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我們不答應!”,安城的話音才落下,在安城的意料之中,果然,一大票股東都在反對。
芸櫻擡首,看了眼安城,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莫芸櫻確實沒有高中畢業,所以,我現在委託安城先生,做我的代理總裁職務,他是美國麻省理工工商管理碩士,輔佐司徒冽先生近十年,而且司徒冽先生癱瘓之後,一直都是安城先生幫忙打理,公司的業績沒有下滑反而一直在增長,有這樣一位代理總裁,我想,大家應該不會不服了吧?不服的,完全可以撤股!sunshine不會攔着!”,芸櫻的雙眸直視前方,站在會議桌前,無比自信地說道。
她的話音才落下,董事會的股東們都面面相覷着,交頭接耳地在討論。
安城以讚賞的目光看向芸櫻,衝她重重地點頭。
芸櫻回給他以淡定從容的微笑。其實對於她來說,司徒冽的財產也好,公司也好,這些,她根本不想要。但想到sunshine是個上司公司,在全世界,都有他的業務,幾萬口的員工還等着他們公司養活呢,芸櫻不想這樣的公司就這麼地垮掉了。
相信司徒冽也不願看到。
“安靜!各位股東還有什麼異議嗎?!”,不一會,芸櫻重重地敲了下會議桌,對那些股東沉聲說道,她的話音才落下,四下裡一片安靜。
丫丫站在一旁,崇拜似地看着芸櫻,覺得媽咪好威武哦!
“沒,沒有!我們董事會一致同意有安城先生做代理總裁。”,最終,董事會妥協。
新北集團,也就是司徒家的家族企業,也發生了同樣的事件,不過,芸櫻將新北讓給了花逸塵,那畢竟是司徒家的產業,而她,不過是個外人。
“莫小姐,這裡還有封信,是司徒先生託我轉交給你的。他說,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就把這封信轉交給你。”,律師叫住要進電梯的芸櫻,將一個信封交給她,對她恭敬地說道。
“謝謝!”,芸櫻平靜地接過,平靜地說道,衝着律師微笑着點頭,將信封塞進了自己的包包裡,然後,牽着丫丫的小手,進了電梯。
“媽咪,是爹地的信嗎?”,電梯裡,丫丫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吧。”,芸櫻低首,看着丫丫,微笑着說道。然後又擡首。
在電梯的反光鏡裡,她看到了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的自己,長髮高高綰起,看起來不知是該說成熟,還是老氣。
芸櫻對着自己,微微笑了笑。
出了sunshine後,秋天的陽光灑落在身上,芸櫻看了眼天空,萬里無雲的湛藍色,如海面般平靜。
天邊,有架飛機飛過,帶起一道長長的飛機雲。
“媽咪,是飛機雲……”,丫丫指着藍天,對芸櫻稚嫩着嗓音道。
“是啊!”,芸櫻伸手遮住額頭,學着丫丫仰着頭,看着那道長長的飛機雲,然後,拉着丫丫上了在等他們的轎車。pxxf。
回到海邊別墅,一切如舊。
莫念語坐在門口,懷裡抱個枕頭,在曬太陽。她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
“媽媽,起風了,我們進屋吧!”,芸櫻蹲下身子,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莫念語點點頭,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嘻嘻笑笑,或者哭哭啼啼,那雙和芸櫻,和丫丫都如出一轍地水眸,依舊沒有焦距,沒有神采。
二樓的臥室,落地窗邊,五顏六色的千紙鶴,迎風飄動。
芸櫻走到窗邊,伸手,捉過一串千紙鶴,拿着一隻放在手心。
“少爺,世界變成綠色了!你也是綠色的!”
腦海裡浮現起小時候,拿着糖紙貼在眼睛上,對着司徒冽嬉笑着的畫面。嘴角上揚,芸櫻笑了笑,鬆開千紙鶴,它們又擺動了起來……
夜晚的時候,芸櫻從浴室出來,走到一架邊,從包裡找出那封信。
走到牀邊,倚靠着牀頭而坐,將司徒冽的枕頭抱進懷裡。
她拆開那封信,密密麻麻的打印字體,失去了那種信箋的感覺。
莫芸櫻:
如果你有機會看到這封信,那麼,證明我定是離開了你。
天涯,海角。但你也該知道,其實,我並不會走遠,一直,纏繞在你身邊。
心頭頭她。或是陽光,或是藍天,或是微風。
守護着你和丫丫。
只要你足夠愛我,我離開與否,也不會那麼地重要。
帶着丫丫,帶着你的媽媽,好好地活下去。
只簡短的幾行字,很乾脆,說得雲淡風輕,彷彿他真的沒有離開,真的就守在她身邊一樣。芸櫻看着信,嘴角揚起微笑,然後,淚水也漸漸地墜落。
“司徒冽,我會活下去,我會好好地活下去。”芸櫻笑着對那封信,無比堅定地說道,淚水“啪啪”地墜落在那信紙上,暈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