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鬆是什麼人,他阮浩南心底早就清楚。也知道三年前由於阮慕香施計,弄得小女兒米柔承受了這份罪孽的惡果。他在心痛之餘,爲了保全自己的聲譽,只好聽從了阮慕香的主意,由她來處理此事,對於這個女兒,他一直視爲背後最得力助手,屢次的選舉,沒有她和黃勇在背後的支持,他很難得以勝任和連任。所以,這個女兒從沒讓自己失望過。
但是現在徵峰公司即將面臨的倒閉情況讓他開始懷疑阮慕香的辦事能力了,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聽到阮浩南放出的話,米惠珍和米柔都不由自主地震顫。
“浩南……。”米惠珍委婉地叫出男人的名字。
米柔的內心一陣緊縮着的疼痛,比臉上的痛還徹骨。再怎麼恨,他也是父親啊!同爲他的女兒,爲何她和阮慕香在他的心目中的位置就如此的天壤之別?即使再多的疏遠,她也是他的骨肉啊?!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待她?從小沒有得到過他的父愛,現在仍然體會不到。這樣的父親,有跟沒有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臉上一片戚然,抱緊米奇,含淚由顧辛鬆帶着自己邁着機械的步子往前走。
“小柔,你別走。你就真的那麼狠心,連媽也不要了嗎?”米惠珍追上前了,拽着她的手臂。
“你爸現在正在氣頭上,你怎麼能在這時候還任性?聽媽的話今晚帶米奇一起回家。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媽沒用,連自己的女兒被人打還不敢吭聲。小柔,今天是媽的完婚日子,你,如果你都不回來一家團聚的話,那媽苦盡甘來完整這個家庭又有什麼意義?媽就是想讓你光明正大地認宗歸祖啊,那怕你心裡怪我怨我,也先跟媽回去,好不好?”米惠珍邊低聲急說邊老淚縱橫,眼角的細紋顯得更加深刻,剛纔在婚宴上的美麗優雅一下子變得衰老幽怨,還有眼裡無盡的憂傷。
見到母親的眼淚和低低的哀求,米柔的鼻尖酸澀難當,剛剛清明的眼眶又浮起了一層水光:“媽……,他從來就沒把我當女兒看,我又何必再在他面前丟人現眼的。”顧辛鬆默默用力地攬住她的肩膀,給她支撐的力量。
“小柔,你爸也有他的難處。但無論如何,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啊。你難道就真的忍心看着媽大喜的日子也因你傷心落淚嗎?”知女莫若母啊,知道什麼理由最能打動女兒的心。
果然,最後米柔在母親裹着眼淚的炮彈中無奈投降了,答應帶着米奇在家住幾天。顧辛鬆低嘆了口氣,目光放軟,低着頭道:“如果再受別人的欺負,別忘了打電話告訴我,我就去接你回家。”他沒注意到自己今晚一連對米柔說了兩次回家的話。他的別墅貌似跟米柔好象沒半毛錢關係吧?
“嗯!辛鬆,這幾天你也要注意身體,那個傷口要小心,別再崩裂了。”倆人低語不休,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