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眉頭皺的更緊了,變成了一個川字,慍怒道:“說說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寒這麼生氣,有兩個原因。一是他最討厭欺騙,而這個老實的徒弟一開始居然騙自己。
二是因爲,既然不是同門師弟所爲,那就是別人打的。這事情就更加嚴重了!
除了自己這個師父,別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徒弟?師父翁文華有這個資格,但是他絕不會這麼做。
易寒也很瞭解白燁這個徒弟,他忠厚老實,以前連騙人都不會,一有時間就老老實實的練功,對於練功非常執着又有激情,根本不是會主動惹事的人!
這樣一來,結果就出來了:有人主動找事,傷了白燁。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就躲在這裡偷偷養傷,沒有去練功。
看着易寒的模樣,白燁感到有些畏懼,又有些溫暖。他想到:師父這樣生氣,想必是因爲太關心自己吧?
白燁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副回憶之色,慢慢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幾天前,我練完功回到家裡。正準備休息,突然關奇文出現了。他帶着一羣人來到我房間裡,不分青紅皁白揍了我一頓……”
一邊說着這件事情,白燁也感到有些憤怒:如果是關奇文一個人來的話,自己應該可以應付一下。就算對付不了他,逃跑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他就拿自己沒有辦法。
但是誰知道這個關奇文這麼奇葩,身爲天煞山弟子,一名武者,居然還玩那些地痞流氓鬥毆的把戲,居然叫了一大羣人過來。
而且來了以後,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就圍上來動手,白燁一開始就被打懵了,勉強反擊了幾下,結果被打的更狠……
白燁武功雖然練的不錯了,但是一來他的功夫大半都在劍上,那天拔劍的機會都沒有,空手迎敵,已經等於自廢武功。他又沒有師父易寒那樣的武功,雙拳難敵四手,當然就被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被打完以後,一羣人罵罵咧咧的離開。白燁纔好像一個被強暴過後的小姑娘似的站了起來,他感到渾身疼痛,最重要的是右手被重點招呼,劇痛無比。
對於一個劍客來說,持劍的手是最重要的。白燁非常擔心,趕緊抱着手跑到醫館。
還好趕到以後,大夫說只是脫臼,傷的不算嚴重,給他正骨以後,用繃帶包紮起來。囑咐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復原。
白燁這才放心了下來,回到家裡。但是這下,他知道最近是練不了劍了。一來手傷成這樣,需要好好恢復。二來白燁也是要面子的,鼻青臉腫,不好去面對師父易寒。
沒想到易寒這麼關心他,還專門跑上門來了。被易寒逼問下,白燁治好無奈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關奇文?”易寒經過他一番描述,迅速抓到了其中一個重點:“這個人,他和你有什麼仇怨?要下如此重手?”
“我以前不認識他,他們過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都是靠我記得那個領頭人的長相,事後找別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關奇文這個名字。”
“既然無仇無怨,那他爲什麼要對付你?”
聽到這話,白燁望着易寒,一臉的無辜,眼神幽怨。
易寒愣了下來,反應過來,指着自己問道:“你的意思是,因爲我?”
“可能吧……”白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關奇文,是儲鴻光長老的徒弟。”
易寒皺起了眉頭:“這麼說起來,還真是因爲我?我前幾天帶你們去找了儲長老的麻煩,關奇文帶人去找你的麻煩了?”
‘看儲鴻光當時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他當時都認輸了,也不應該會派人來找麻煩。’
易寒摸着下巴:“就算他要找麻煩,也應該來找我纔對吧?冤有頭債有主,那次你也只是一個配角,話都沒說一句,動手更是談不上。關奇文不來找我的麻煩,爲什麼偏偏要來找你?”
聽到這話,白燁直勾勾的盯着易寒,眼神更加幽怨了,他無奈的說道:“關奇文是儲長老最小的一個弟子,平時很得師父照顧。你去惹了儲長老,關奇文當然不甘心。
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傻子,當然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連他師父儲鴻光都認栽了,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帶着一羣人估計也對付不了你,打不過你,自然就只有來找我了。”
白燁說完,心中突然想到:說起來,這件事我還真的背鍋了。因爲天空劍客白燁是易寒的徒弟這個消息,早就傳遍了天煞山。他們就算想找別的師弟報復,也不一定找的到吧……
“關奇文!”易寒唸叨了一句,他低着頭,眼中綻放寒光。突然轉身出了門,然後轉頭望着白燁,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咱們走!”
白燁愣住了:“師父,去哪?我都傷成這樣了,不想出去丟人。”
“找關奇文去!”
白燁愕然:“師父,你要對他動手?不必了吧?你就不怕自降身份嗎?他這樣的小癟三,只會髒了你的手!”
易寒:“沒錯,就是要找他。不過不是我動手,是你動。他怎麼打的,你就怎麼打回來!”
白燁滿臉苦澀,搖了搖頭:“師父,我功夫全在劍上,現在傷成這樣,連劍都揮不動。肯定不是關奇文的對手,就算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還是等我傷好了以後,苦練一番,再去找他麻煩吧!”
易寒搖了搖頭:“不,徒弟。我要告訴你,既然有能夠利用的力量,現在就要利用。
君子報仇,只在今日!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
有爲師在這裡,你怕什麼?按照慣例,打了小的,就得出來大的,打了大的,就得出來老的。現在你被打了,爲師怎麼能無動於衷?”
白燁愣了一下,繼續說道:“師父,你不是說了不出手嗎?你帶我過去,給我壯壯聲勢,我還是拿不起劍,打不過他啊?”
“別這麼多廢話,過去了你就知道。爲師有辦法!山人自有妙計!難道師父還會坑你不成?”
說着,易寒已經有些不耐煩,他一瞪眼睛:“你到底走不走?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