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孜惟站起的身子,證明他心裡很是關心林曼芝的安危。
這一刻,他手上的痛已經蔓延至上半身來,如果林曼芝再是被傷中,疼痛起來的滋味,更是讓他心尖也會發痛了。
“嘿嘿……”林曼芝大叫之後,笑得輕鬆,轉過頭來,霍霍然地對着宮孜惟亮出一個東西——書一本。
“什麼……書?!”宮孜惟驚訝得眼珠子掉了下來,“那處光竟然會是書發出來的?”
“對呀,我也沒想到會是一本書。”林曼芝手拿着書,搖晃了幾下。
宮孜惟不解,微偏了腦袋,“爲什麼它沒把你彈走呢?”
林曼芝“呵呵”幾聲輕笑,奪口而出,“那還用說,長相問題唄。”
宮孜惟被林曼芝的不正經氣得夠嗆,一口氣哽咽在喉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林曼芝笑得嘚瑟,雙肩抖動着低頭往手中的書看去——“墨蓮陣訣。”
“這是什麼東東?”林曼芝咕噥着,聲音被湊來的宮孜惟聽了個真切,“陣訣?會不會是什麼心法?”
林曼芝擡眼,鄙夷地瞥了一眼宮孜惟,一扭頭,氣哄哄地說道,“人家明明寫的是陣訣,就算是陣法也不會是心法吧,我看你不僅僅的長相有問題,就連理解能力也有問題。”
“……”林曼芝低頭竊笑,她就是要奚落得宮孜惟體無完膚,估計他長這麼大來,就沒有受過什麼冷嘲熱諷,林曼芝鐵了心要讓他更加堅毅強大。
也不知道宮孜惟到底懂不懂得林曼芝的用心良苦。
宮孜惟微怒,看着林曼芝手裡那本陣訣氣不打一處來,又伸手去拿,“我去……”
“嘭”的一聲悶響,宮孜惟話還沒說完,又被生痛地甩開了,痛得他哇哇大叫。
“什麼破東西,居然碰都碰不得。”宮孜惟捏着自己被彈開的那隻手,滿眼冒着火光,氣得連鼻孔都冒出星星之火,“林曼芝,乾脆把它毀了,什麼破玩意。”
林曼芝滿眼的不屑,轉過身來,再看那處挖空的圓洞,已經沒了光芒與神秘,於是她再看看手裡的陣訣,不禁微微揚起嘴角,“我這是撿到寶了嗎?”
“……”宮孜惟頭上落下三條黑線,傻丫,你就這樣輕易信了這本破書,而且還是隻好傷人的破書?
林曼芝咕嚕嚕地轉動幾下眼珠,流露出自信的笑容,“喂,宮孜惟,你說這書上會不會寫我們怎麼出了這洞?”
宮孜惟一聽,有出洞的機會,立馬來了興致,趕緊起身,又湊到林曼芝身邊,只是這才他變得很乖了,不再伸手去碰觸那本神秘亙古的陣訣。
“要不你試試看,萬一記載得有呢。”宮孜惟推了推林曼芝的胳膊肘,急促道。
“咕咕……”
“什麼聲音?”林曼芝剛要翻開書來,卻聽來一陣空響的動靜。
“哎呀,是本宮啦,肚子餓了,所以你趕緊弄開這該死的洞呀,好歹出去野雞野鴨野兔子也給弄只呀。”宮孜惟胃口大開,什麼野貨在他眼裡都成了上佳的美味。
“切……沒想到你也有做吃貨的潛質!”林曼芝斜眼瞅着,卻小心翼翼地打開這本陣訣來。
“一頁……兩頁……三頁……”林曼芝翻着,宮孜惟數着。
“我就說了,這就是一本破書,什麼東西嘛,裡面竟然什麼內容都沒有,存心想要餓死我們在這洞裡。”宮孜惟着急上火,雙腳不住踱跳,像極了個潑婦。
林曼芝也傻眼了,剛剛不是還神采奕奕的嘛,怎麼翻開裡面全都是白紙,“怎麼回事?究竟哪裡出了問題,這不名副其實的無字天書嘛。”
“……”林曼芝跟着着急起來,看着手裡的書,頭上不住冒着三根黑線,額頭一層薄汗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那絲絲恐懼。
原本把所以希望寄託在了這本陣訣上,想必有了陣訣,就可以打開一處洞穴來,沒成想,會是這樣不能預料的結果。
“啊……本宮要崩潰了。”宮孜惟毫無耐性,雙手抱頭,難以置信這個事實,“難道本宮真要隕滅於此,曼芝,怎麼辦呀?本宮還不想死呢,本宮捨不得父皇母后,還有孜玥跟孜誠他們……”
宮孜惟的哭腔響徹了整個洞體,搞得氣氛很悲哀,“本宮還有很多心願沒有完成呀,本宮還未娶妃,怎麼能夠死去呢。”
“哦,原來你的不想死跟不捨得死,都是因爲你對皇位的眷戀呀。”林曼芝一旁淡然吐出,蹙着的黛眉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宮孜惟,“你瞧瞧你那樣,哪裡像個皇子大丈夫的作派,不是還沒有死麼,搞得跟灰飛煙滅似的。”
宮孜惟每次在林曼芝的提醒下,都會怔住自己是神色,別看這個林大刁蠻平時裡飛揚跋扈得很,可一到關鍵時刻,說些話還真能引人發省。
宮孜惟斂了斂自己難堪的神色,再是嚴肅地盯着林曼芝看,“嗯,你說得對,就算死了我也不虧,不是還有你陪着呢嗎。”
“臥槽……宮孜惟,不得不說,你都思想真夠齷蹉。”林曼芝嫌棄地往後仰身,試要跟他隔出一些距離,粗聲粗氣道,“說你二貨還真不假,難道你就不能往好處想想,非得往死了去想。”
“哼……”林曼芝最後這個字發音很重很沉,郝然起身,威風凜凜地道,“我們再仔細找找,這裡肯定不會是死路的。”
林曼芝再度給宮孜惟一線希望,讓他打起了精神來,“不要像個娘炮似的,你可是要坐皓雲大帝位置的人。”
果然,宮孜惟瞬間血值爆滿,給予林曼芝一記肯定的眼神,“嗯,我跟你一起找活路!”
“嘿嘿……這就對了嘛。”林曼芝輕鬆笑道,拍拍宮孜惟的肩膀,“這樣纔有個太子的樣。”
“……”宮孜惟低頭,面色有些微紅,尷尬與羞赧在他一個大男子臉上顯現出來。
……
風沙卷地,飛沙走石,陰雲滿天。
白翩翩跟墨淵還有吉祥艱難地行走在一片荒蕪的沙漠之中。
“誒,我說閻明靈尊,你到底搞對地方沒,這裡哪像是有天上之水的樣子。”白翩翩滿臉的不悅,嘟囔着嘴,頭頂着風沙,艱難前行。
“是呀,肯定是他搞錯了。”墨淵不放過對靈尊的否定,“白翩翩,你丫就信他,我說了按照我們的方式行動,你還不聽。”
“喂,我說你們倆不知深淺的東西,竟然敢懷疑我說的話。”靈鏡裡的聲音低沉而牴觸得很,“要不信,你們就原路返回呀。”
“好了,你們安靜點,節約點口水吧,這荒蕪的地方哪裡會有水,不要待會渴死你們纔是。”白翩翩惡狠狠地說道,額頭冒出一股青筋,“還是吉祥懂事,一路都安靜得很。”
吉祥不語,微微低頭笑顏逐開,心裡樂得跟花開似的。
每一句白翩翩對他的誇獎,他都牢記在心。
墨淵瞅了,心裡不爽快得很,低聲咕噥道,“渴死活該!”
白翩翩瞅了一眼墨淵,嘴角抽動道,“不要鬧情緒了,就算渴死也是我們兩的事,他們比我們耐渴得多。”
白翩翩的一句看似不經意的安慰,對墨淵還是起了些許作用。
墨淵看白翩翩的眼神柔和得多,聲音跟着也悠然,“那我們還繼續在這荒蕪的沙漠上尋找嗎?”
“不然呢?”白翩翩捂着嘴,儘量不讓黃沙入了自己的嘴,“既來之、則安之,他必然的靈尊,不會騙我們的。”
“對了,這次你算是明智了一回。”靈鏡裡冒出個欣喜的聲音,頓時話鋒又轉,“說來奇怪,天上之水應該就在這裡呀,怎麼還沒一點動靜呢,難道數千百年後又有了什麼變化?”
“什麼……你也不是很確定?”白翩翩猛地從腰間抽出靈鏡來,“早知道不幫你說話了。”
墨淵就在一旁不住扶額,也分不清額頭上的汗水到底是因爲太熱而起還是心底發涼而起,反正一把一把地抹。
只得認命,遇上這倆不靠譜的“貨”!
吉祥望了一眼天空,即口說道,“姐,你看這樣子會下雨麼?”
“下雨?!”白翩翩跟着也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會麼,沙漠裡不是不會下雨的麼?”
“誰說的,沙漠會下雨的。”墨淵反駁道,言語中帶着點嚴肅,“由於蒸發太大,雨水不少在天空中就被蒸發了,即使到達地面的也很快淹沒在茫茫沙海中。”
白翩翩雙手合十,崇拜地凝望着墨淵,“沒想到,你懂得還不少呢。”
“那是當然,爺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墨淵嘚瑟道,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聽了白翩翩的誇讚,剛纔的不痛快煙消雲散了。
“嗯,這次他說得沒錯!”靈鏡發音,“所以才顯得天上之水的彌足珍貴。”
“哦,原來是這樣!”白翩翩點頭道,眼睛望向天邊陰雲密佈的天空。
“那這麼說來,我們是到沙漠上等下雨咯!?”吉祥問道,對着靈鏡,他有些懷疑,不過對着白翩翩,他堅信不疑。
“嗯……可以這麼說吧。”靈鏡說道,但又有些不肯定的語氣,“只是不知道那雨什麼時候才能下得來。”
“哎……”吉祥嘆氣道,“姐,你應該很渴了吧?”
墨淵也瞅了一眼白翩翩發乾而開始脫皮的嘴脣,心裡突然一咯噔,腹誹道,“這女子夠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