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夏心怡前排的陳小琳從教導處回來後,整節課都是心不在焉,根本就沒心思。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象個萍果般可愛。
下課後,夏心怡小聲的詢問已經轉過身來的陳小琳。
“你上課的時候在幹嘛呢?人家翻書你也不翻,人家記筆記你一個勁的看着窗外傻笑。臉還紅成猴子屁股。你怎麼了嘛?有什麼開心事,說出來,讓我也樂樂。”
陳小琳看了看四周鬧哄哄的說話聲,壓低聲音。
“心怡,我今天近距離接觸我的偶像了!”
“誰?”
“還有誰?當然是名譽校董湯銳鎮。他真的好帥,好高,人好好喔。我去教導處回來,碰巧遇到他來學校。我手中的一堆作業本不小心散飛在地。他還蹲下身,幫我撿起來。真是一點也沒有架子。而且啊…。”
陳小琳說到這裡小圓臉更是紅上一層。
“而且什麼?”
夏心怡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湯銳鎮了。自從那天,他送她回家,要她以後稱呼他爲銳鎮,然後,還說以後再次碰到,讓她請他吃碗麪後。她就沒有再遇到他了。如果不是陳小琳這麼興奮的說起他,她已經差不多要忘記這個帥氣又好心的校董先生了。
“心怡,我碰到他的手了!他把撿起來的本子遞給我,我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了。他的手暖暖的,手指好修長,他真的是從內到外都帥到家了!”
陳小琳越說越花癡。越說越激動。夏心怡真是快無語了。她承認湯銳鎮長的帥,人品也好。但也不至於碰到手,就讓她這樣激動吧。
“小琳,瞧把你高興的。你不會捨不得洗手了吧?”
“心怡,這想法好。我今天就不洗手了。捨不得。”
夏心怡無奈的衝她翻白眼,她這個唯一的好朋友別的都好,就是這點過份的花癡勁不好。她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她真的想實施。她真是太佩服陳小琳了。
煩人的中雨,從夜裡下到白天,直到放學時候還沒停歇。早上上學,跟往常一樣是由文志哥哥開車送她來學校。可是放學時,夏心怡就必須走着去搭公交車。
她不太喜歡下雨天,因爲走路時必須得很小心,纔不會被路過的車輛濺的滿身溼髒。
和陳小琳在學校門口道別後,夏心怡撐着小花傘走在人行道上。她的身後依然是那幾個,經常在放學時一路默默跟隨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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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很小心。因爲,她有嚴重的潔癖。她不喜歡弄髒她纖細修長的美腿或白底藍邊的校服短裙。她喜歡什麼都乾乾淨淨,眼裡容不得一絲污髒。這是她唯一的缺點,她知道,她有點神經質,這也算是一種病吧。
可是,她那麼小心,還是在過馬路時,短裙下的長腿被濺上了污泥。走到路邊,彎腰。因爲沒有面紙,她直接用小手使勁擦拭着有污漬的大腿。
“心怡!”
一輛跑車停在路邊,車窗搖下的同時,淡漠又好聽的男聲響起。
她舉高小花傘,轉過身。是那張酷到極致的俊臉。是陳小琳眼裡最帥的湯銳鎮。幾天沒見,他又出現了。
“你好。”
她沒有稱呼他。不能叫叔叔,他也不想在校外被叫校董,而她又不想尷尬的叫他銳鎮,她決定索性不稱呼他。
“心怡,上車。”
“……”
夏心怡望着他,一時沒接話。其實,他和她並不熟。總這樣上他的車是不是不好?雖然她年紀小,可是,還是有點想法的。一個陌生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
不過,他的外表雖然冷冷的,可是看上去硬邦邦的,沒有一點流裡流氣的痞氣。他應該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致力慈善的財閥。
“上車,你難道忘記了,你還欠我一碗麪。就今天,碰上了就請吧!”
他的冷眸微眯,嘴角略微生硬的勾起,好心提醒她。
“啊,對不起。好。”
夏心怡再也不推辭。收了傘,坐上了副駕駛室。她把小花傘放在腳邊。低頭系安全帶。
湯銳鎮別過頭,望了一眼她短裙下的圓潤大腿,順手從面紙盒中抽出面紙,拿在手中,低下頭,竟幫她擦拭起大腿上的污漬。
這動作,太過曖昧。夏心怡頓時慌亂起來,大腿往後一縮。他拿着面紙的手懸空了。
“對不起,我太唐突了。我只是有潔癖。習慣看到有東西髒了就會去擦。抱歉。”
他看向她有些緋紅的小臉,爲他不恰當的行爲道歉。夏心怡的確是嚇了一跳,可是,得知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有潔癖的,也就不再怪責他。
夏心怡能請的起他的也只有麪條而已。
沒想到他一個大集團公司的總裁,也能坐在簡陋的麪館,捧着一碗普通的青菜面吃的津津有味。
從麪館出來,他撐着一把大黑傘。雨還在下,車停在不遠處的公用車位。還必須走幾步纔到。
她雙手交疊在身前,在他撐着的傘下,兩個人並肩而走。
一輛車疾駛而過,輕易的濺起大片水花。他拿低黑傘,斜遮住她的身後。另一隻大手扣在她的腰上,快速旋轉。
他的背迎向那堆竄過來的污髒水花。頓時,一身狼狽。米色的西服沾上污漬,連一頭寸發也溼溼粘在一起。而她卻因爲他的保護,依然乾乾淨淨,沒受一點影響。
被他抱在懷中的夏心怡,望着視線所及的他的胸膛,心莫名不規律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