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和路逸舟去了醫院,將沒什麼大礙的江岸芷接到了半島酒店。奇怪的是江岸芷對之前所發生的事一點也記不得了。雖然醫院並沒有查出來江岸芷昏迷的原因,可在爲她做了全方位的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之後,醫院也就不再追究,只是說要好好調養,了事。
從醫院回到半島酒店大約有兩個時辰,江岸芷就嚷嚷着說自己膝蓋處的骨頭疼,起初青靈和路逸舟都不以爲然,以爲這不過是江岸芷吸引路逸舟注意而使的小伎倆。不過,沒一會青靈就發現不對勁了。江岸芷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她拿着膝蓋一遍又一遍的撞擊着地板,希望用降低痛意,最後都紅腫了。江岸芷的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來,看得出來她忍得很痛苦。
青靈慌忙跑過去,制止住江岸芷瘋狂的舉動,神色着急的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江岸芷滿頭大汗的看着青靈,“你們現在不以爲我是裝的了。”江岸芷的話有着濃濃的埋怨。
“我也可以不管你。”青靈冷漠的看着江岸芷,一時之間江岸芷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在這裡她可真是人生地不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江岸芷也是聰明人,馬上知趣的閉上嘴。
青靈又低下頭來認真的查看江岸芷的傷,詢問道,“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口氣卻很嚴肅。
“身體發癢。”江岸芷苦笑道,“不過不是在身體皮膚的表面上,而是在骨頭裡,夠不到。”
青靈身體一顫,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是說在骨頭上發癢?”得到江岸芷的肯定回答後,青靈馬上用靈識探入江岸芷的體內進行全方位的大掃描。靈識在江岸芷的身體裡運行了整整一個週期後,終於知道了答案。江岸芷中毒了,劇毒,看其毒性,應該是黴癢,比起之前發現的劇毒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是消失已久的劇毒,丹紅是快性的,那麼黴癢就是慢性的。丹紅會迅速使人喪命,算是給人一個痛快,而黴癢則是在凌遲一個人,殘忍無比。關於丹紅和黴癢這兩種囧異的劇毒,青靈也只是在之前師父應致遠給她的毒典上看到過,自己卻並不會解。
一直坐在一旁的路逸舟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起身走到青靈的身旁問道,“怎麼樣?”
“她中毒了,是黴癢,劇毒。我不會解,這種毒先是讓人感覺到骨頭癢,然後是骨頭一點一點的碎掉,最後一點一點的化掉,連個渣都不剩。”江岸芷被青靈嚴肅的口氣嚇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無血。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子,怎麼也不想以這種方式死掉,她不由得有些嚇傻了。
“會不會是搞錯了,也許是由黴菌感染的也說不定。”聽着青靈這種說法,路逸舟也覺得有些不自在。江岸芷在常山公園的紫雲湖邊上躺了好久,那個地方空氣不流通,到處都是黴菌。
“你覺得可能嗎。”青靈的口氣嚴肅到嚇死人。先不說她的靈識會不會出錯,如果是黴菌誘發病的話,那也只會是誘發皮膚病,怎麼可能癢到骨頭上呢。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黴菌誘發。
青靈嘆息着搖了搖頭,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來似的,捉住江岸芷的手腕問道,“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江岸芷雖然詫異於青靈有此一問,又不是要結婚,要生辰八字幹什麼。不過生死攸關的時刻,江岸芷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爽快的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路逸舟一聽,眉毛皺了一下,就連青靈也是滿臉愁容。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江岸芷看着他們心裡不由打起了鼓。
“你居然是陰女。”路逸舟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陰女顧名思義就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陰女是少之又少的,一方面被認爲是不太吉利,另一方面是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一般的家長都會錯開這個時間,當然也不是那麼巧的。可巧合往往是無處不在的。
青靈鄒着眉頭不說話,從懷裡掏出一顆丹藥遞給江岸芷,“先止止痛吧。”雖然是治標不治本,可也總比沒有好。江岸芷很順從的接過丹藥服下了,不一會便睡着了。青靈給江岸芷蓋了一個小羊絨毛毯,嘆口氣走出了臥室,對路逸舟說道,“只有七天。”指的是黴癢之毒。
路逸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是司徒柏林,司徒柏林說江岸芷的卡在北城的黃鑫路的自動取款機上被提走了一半,取錢的是個女子。一臺自動取款機給一張銀行卡取多少錢,是有最高限制的。像江岸芷這種富家小姐,銀行卡里的錢怎麼可能會少了呢,所以自然是要分多個自動取款機來取。掛了電話,路逸舟笑着說了句,“如果阿童木在這就好了。”
阿童木是路逸舟養的一隻神獸,通體晶瑩雪白,很漂亮,最關鍵的是鼻子特好使。
青靈留下來照顧江岸芷,路逸舟去找司徒柏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