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家主蜜寵妻
白清姿以爲,在知道自己中毒之後,起碼她會露出一臉忐忑,至少也該害怕一下下吧?正常人不都這樣嗎?
可是,除了那一瞬間的詫異,她再沒從這丫頭臉上見到過任何表情,沒心沒肺的程度,真是和徐惠那個笨蛋有一拼。
雙手抱胸重新坐回到牀上,因爲個頭本來就小,再一坐下,更是頓時比可歆矮了整整半截,害得她必須仰着脖子才能和她對視,氣得白清姿只能對可歆勾了勾手,示意她也坐到身邊來。
可歆剛一坐下,白清姿就把手輕輕放在她微隆的小腹上,一陣摩挲過後,她突然笑了,“是個小子呢!”這下有的玩了。
在聽到自己肚子裡的小傢伙是個‘帶把的’的時候,可歆也咧嘴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正好被擡頭的白清姿捕捉到她的這抹微笑,一愣,記憶裡,慧慧也曾這樣笑過,透着無盡母愛的光輝,讓天地都爲之失色。
那時候,她明明可以打掉孩子保住自己的命,她明明可以,卻當被問到願不願意的時候,她沒有片刻的猶豫,就對她搖了搖頭。
她說,寶寶是上天恩賜她的禮物,包括她在內的任何人都無法剝奪她來到這個世上的權利。
她說,活了二十五年,她享受了親情、愛情和友情,也經歷了人生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夠了。剩下的,就留給她的寶貝去經歷,去體驗。
所以,無論她怎麼哀求,她還是堅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到最後,她甚至幼稚得用‘決裂’來逼她就範都無果。那個笨蛋女人就是鐵了心要把活下來的機會留給她的孩子……
“乾媽,你怎麼哭了?”
可歆大大的,修長的,溫暖的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
感動也只有一瞬間。下一秒,她‘啪’的拍掉臉上的手,惡狠狠地瞪着可歆,“誰說我哭了?”
可歆無辜地一撇嘴,指了指手上還沒蒸發掉的‘液體’,“你沒哭?那這是什麼?”
“我哪知道那是什麼?”某人猶在嘴硬中。
“都證據確鑿了,你怎麼就是不肯承認呢?”
“臭丫頭,少說兩句會死啊?”
“惱羞成怒了不是?”
“再說,再說信不信我踢你。”
“踢我也不能抹去你剛剛哭鼻子的事實。”
“你……”
“嘖嘖嘖,都多大年紀了,還學人家小奶娃哭鼻子,丟不丟人呢?”
“……”
伊渃勒佈雷聽墨穹說有人闖了進來,擔心地立即飛奔回他和可歆的房間,卻見她正和一個身材十分嬌小的女人相談甚歡!
這是怎麼回事?這女人又是誰?竟然能突破別墅外的嚴防死守,如此輕易就闖進他們的臥室……
白清姿的雙腿依然是一蕩一蕩的,如果不問年齡,這麼看過去還真像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
看到他進來,她立即笑咧了嘴,對他揚了揚手,半開玩笑地打着招呼,“嗨,女婿!”
女——婿?
迎上伊渃不解中帶着一絲困惑的目光,可歆聳了聳肩,因爲也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不怎麼了解,所以,乾脆就用‘乾媽’來一帶而過。
所幸的是,可歆和這位‘乾媽’還挺合得來,一聊之下,才知道兩人臭味相投,啊不,應該說是興趣相投纔對。
比如,這位白清姿女士偶爾也喜歡惡作劇啊,像她老孃,以前就曾深受其害;再比如,她還有點暴力傾向啊,特喜歡拳打腳踢的‘運動’;甚至連喜歡‘美男’這一點都和她十分相似……
正巧有那麼一位叫墨穹的‘美人兒’走進來湊熱鬧,白清姿一看見他,激動得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他的肌膚好白!白得如上等的簿絲,如純淨的象牙,彷彿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碰觸一下那精緻的質感。
“喂,你幹什麼?”被人以一種極其‘猥瑣’的表情摸了臉的墨穹一蹦三尺高,瞠目結舌地看着那個子小小的女人。
“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白清姿不滿地嘟囔一句。她是喜歡美男沒錯,但也僅止於‘觀賞’,手癢的時候摸上一摸,又不會‘強姦’他,至於他像防賊一樣地防着她嗎?嘖,真不可愛!
“女兒啊,你這裡這麼無聊,不如,我們出去玩吧!”
聽聽,這哪像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該說的話呀?要說徐老頭童心未泯,恐怕和她比起來都不足一提!
沒等可歆做出迴應,在門口‘聽風’的季幽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不行,小嫂子不能出去!”
白清姿斜睨他一眼,“你又是哪來的‘猴子’啊?”
聽到‘猴子’兩個字,季幽眼角一抽。好吧,他是比別人都瘦了那麼一點,但也不至於成了‘猴子’吧?怎麼墨穹就是‘美人兒’‘美人兒’的叫,一到他這,就變成‘動物’一級了。
“我和我閨女想出去溜溜,怎麼,你有意見?”
對上白清姿的一雙厲眸,季幽雖然有些被女人無意中釋出的氣場威懾到,卻還是硬着頭皮說,“小嫂子最近妊娠反應強烈,我怕她出去會不舒服!”
“聽你鬼扯!”白清姿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滿臉的鄙夷嘲諷,“我閨女是中毒了沒錯,但只要有我在,她就不會有任何閃失。”
完了,這下全漏了!
季幽一臉乾脆誰來捅他一刀的絕望,爲了不讓小嫂子知道實情,他瞞了這麼久,容易嗎?竟然被她一句話就說漏了……嗚嗚嗚,那他撒了這麼多的謊,算什麼?
誒,等等,她剛剛說什麼?只要有她在……
“難道你也會醫術?”
“廢話!”不會醫術,她來幹嘛?
“那你……”季幽剛想開口發問就被她一個手勢制止,白清姿的臉上,不耐,清晰可見。
“既然人都在這,那我索性挑明瞭說吧!我這次來,除了來見我的閨女和女婿之外,更爲了解可歆身上的毒。也幸虧我來得及時,要不然,我那可憐的寶貝孫兒就要被某個庸醫‘殺’掉了。”
說到‘庸醫’的時候,衆人的目光一致落向季幽,那叫一個‘衆志成城’!
季幽百口莫辯,萬分委屈地扁了扁嘴。他也是爲救小嫂子好不好?怎麼就突然成了殺小孩兒的罪人呢?
不過話說回來,聽她的口氣像是大人小孩兒都能救似的?連他兩位師傅都沒辦法,他就不信她能做到!
似乎是被季幽懷疑的眼神惹怒了,白清姿上前就是一腳,狠狠踢在他小腿上,然後又在他抱着小腿蹦着轉圈的時候,照着屁股又補上一腳。
“臭小子,再敢懷疑我的醫術,你就死定了!”
沒錯,她此番來到這,就是爲了救她和慧慧共同的女兒,當然,還有她肚子裡的小傢伙!二十五年前沒能救得了慧慧一直是她心中無法磨滅的痛,所以這些年她苦心鑽研,終於尋到了解毒辦法,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你……真的能救她和孩子?”伊渃璨藍的星眸中涌動着希望的光暈,他愛可歆,也愛這個孩子。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又何嘗想放棄這個孩子。
雖然只相處了片刻功夫,但白清姿對這個女婿的印象真是好得沒話說,人長得俊不說,身份尊貴,氣質佳純,就連說話的嗓音都那麼迷人。不過,最最讓她滿意的,還是他愛她閨女的那顆心。
點點頭,她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沒錯,我能同時救她和她肚子裡的小傢伙。不過前提是……”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可以救人,但卻有條件。
“前提是什麼?”伊渃似乎已經預知到,這個‘前提’絕不會太簡單。
“她!”指着可歆,鏗鏘有力地說,“要跟我走!”然後亮出五根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附帶一句,“五年!”
“五年?”
這兩聲驚呼分別來自季幽和墨穹,就連從未在外人面前露出過表情的柳毓聽後都是黛眉狠狠一皺。
白清姿好笑地掃了眼一屋子表情各異的人,有這麼誇張嗎?兩條人命=五年,很值啊!
夜晚,可歆和伊渃躺在牀上,沉默着。看似是在各想各的心事,但其實想得都是白清姿所說的‘五年之約’!
半晌,像是受不了這樣的窘默,可歆一個翻身,翻到了男人身上,捧起他沉思中稍顯陰鷙的臉,從額頭一路吻下來,最後停在他岑薄的兩片脣瓣上,細細啄吻,“捨不得我嗎?”
他沒回應,輕攬住她的腰,大手拂過那細膩柔滑的臉蛋,怎麼摸也摸不夠似的。
只是可歆卻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你不吻我嗎?”
“我怕會忍不住想要你。”男人低沉的嗓音夾雜着些許**衝動的嘶啞。
“那就……要了我!”她誘惑地在他耳邊吐氣,一隻手也不知什麼時候從他襯衫下襬鑽了進去,調皮地對他上下其手。
他咕噥一聲,明明下腹已經**沸騰卻拼命壓抑着,“不行,七十天還沒過。”
可歆受不了地翻翻眼睛,半調侃地嘟囔着,“你以前肯定是個好學生!”
“怎麼說?”他似笑非笑。
“這麼聽‘老師’的話,不是好學生是什麼?”
兩人愛意正濃,氣氛好得不能再好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大咧咧地打開,程咬金出現了。
季幽不敲門就直往裡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他的視線落在牀上,看到女上男下的兩個人正以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緊緊相擁的時候,臉色一白,腳下立即有了動作,一點一點偷偷地往門口挪着,恨不得自己會個隱身術什麼的,瞬間變不見纔好呢。早知道,就不聽墨穹的蠱惑,叫小嫂子去吃什麼‘海蔘鮑翅’。想拍馬屁來着,這下好了,拍馬蹄子上了吧?
伊渃勒佈雷不悅的視線立即轉向他,冷問道,“你很閒?”
季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乾笑兩聲,轉過身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可憐兮兮地說,“我讓廚房做了鮑蔘湯,想給小嫂子補身體來着……”
可歆懶懶地朝他睇去一眼,沒好氣地說,“沒看到我們正在‘恩愛’嗎?還不走?等着吃宵夜啊?”
話音未落,季幽轉過身,拔腿就跑。
等着吃宵夜?他又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