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家主蜜寵妻
可歆被韓兢思稀裡糊塗地拽上車,一路飛馳,來到郊外的一個野生紅木林。
“帶我來這幹什麼?”她問,看了眼那幽深沒有邊際的樹林,有些發憷!還不是因爲上次莫名其妙被老頭扔在野山林,說是讓她體驗‘生命的真諦’,差點送命倒是真的。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韓兢思對她神秘一笑,牽起她的手就朝着森林深處走去。
“那個,我可以自己走,你不用……”‘啪’一聲,她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整個身子都跳了起來,緊緊的抱住男人手臂,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自從經歷和巨蟒那一戰之後,她就對條狀‘物體’相當‘感冒’。不是害怕,只是蛇一類的那些東西真地讓人很不舒服。
“沒事吧?”低頭看了一眼她腳下被踩成兩截的枯樹枝,韓兢思失聲笑了笑。平時看她膽子挺大的,怎麼一根樹枝就嚇成這樣?
伸手輕輕的拍着她的頭,故意逗她,“沒事了,別怕,有我呢!”
一隻眼睜着,一隻眼閉着,可歆低頭瞄了眼腳下,發現是自己虛驚一場後,才輕輕的吐了口氣。
‘啪’,拍下男人放在她頭上的手,惡狠狠地威脅道,“今天的事,你若敢說出去就死定了。”丟人,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看着她憤憤向前走的背影,他淺淺勾起脣角,淡粉的薄脣激盪出讓人心曠神怡的弧度。須臾,再難控制地大笑出聲,常日來繃緊的臉部線條鬆弛開來,低魅仿若帶着魔力的嗓音在森林中迴盪,彷彿一顆石子投入了沉睡已久的深潭,那分明是一種情緒的宣泄和釋放。
笑過之後,他走在前面,凡是發現路上有什麼‘障礙物’就立刻踢到一邊。
可歆是很感謝他的體貼,只是他越這樣,就越是提醒她剛剛發生的糗事,她一路低着頭,嘴裡嘟囔着不滿和懊惱。早知道會這樣,打死她也不會跟着來的。
兩人一直走到森林盡頭,就在可歆感覺到有些累的時候,發現韓兢思停了下來,她也不由得停下腳步,順着他擡頭仰望的視線望過去,高高的紅木樹上,一個幾乎與天空合二爲一的樹屋……
她‘啊’了一聲,掩不住的驚喜,也不感覺累了,沒等韓兢思邀請就自己跑上前去,順着粗壯的樹幹往上爬。
“你小心點!”韓兢思在下面看得有些心驚膽戰,這女人,就不能有點孕婦的自覺嗎?也不知她的眼睛是幹什麼用的?沒看到樹旁邊放着梯子嗎?竟然用爬的……
可歆遠比他想象地要靈活得多,蹭蹭蹭的,幾下就爬到樹頂,鑽進了那樹屋裡頭。
樹屋裡的擺設很簡單,沒有牀,只是在木質地面上平鋪了一個毯子,坐上去或者乾脆躺在那上面都很舒服。樹屋被整理得很乾淨,除了四周放了些必須用品之外,還有幾本書。她隨便抄起一本看了兩眼,發現是和經濟有關的又一臉嫌棄地扔了回去。
這時候,韓兢思進來了,手裡提着什麼東西,可歆定睛望過去,竟然是一些小零食還有飲品,心中不禁產生懷疑,這男人不會是打算在這過夜吧?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男人嘴角登時勾起一抹邪惑,故意把薄脣貼在她耳邊,呼着熱氣,“今晚這裡只有我們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想,我們會做些什麼呢?”
“你、你離我遠點!”可歆一臉兇惡的樣子,卻絲毫嚇不住男人。她向後退,他就向前進,直到她的背貼上了樹屋的木壁,再也無路可退,他一聲淺淺的低笑,乾脆把整個身體都覆了過來,健碩的雙臂支撐在她臉頰兩側。
耳邊,是他微微渾濁的呼吸。睫毛,被他帶着男性麝香的呼吸吹得微顫,熱熱的,帶着一絲蠱惑。
可歆黑眸微瞠,欲拒還休的樣子看起來真是‘誘人’……
有那麼一瞬,邪惑妄肆從韓兢思的臉上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曾有過的認真和希冀。
她的瞳孔裡倒影出他越來越清晰的五官。他緩緩低下頭,灼熱的呼吸噴塗在她的眼上、肌膚上,額前垂下的碎髮不停搔弄着她嬌翹的鼻尖,眼見,一個吻就要落了下來。
‘啪’,五個手指準確拍在男人臉上,像彈簧一樣地把他推開之後,可歆還不解氣,又伸腳在男人小腿上踢了一腳。
被他耍了這麼多次,她再不長記性,那還能叫人嗎?
韓兢思低笑一聲,雖然笑容有些苦澀,但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這女人有多特別。要不是這樣,也不會同時蠱惑了他們兄弟二人的心。
三個人的世界,遲早也一定會有個人就像那殘秋枝頭最後一片抖瑟的枯葉,註定成爲悲劇。他一直都知道這一點,卻不願去想那悲劇鑄成的結局。想不到,就連他都忍不住會有想逃避的時候……
晚飯之後,照例有人端來補湯給可歆喝,只是今天,從管家換成了許曼文。
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盤,看那托盤上面熱氣騰騰的補湯,她神情有些複雜。行到可歆臥室門口的時候,再次碰上一臉寒沉的墨昊。
“爲什麼今天是你送來?”墨昊的眸光冷冽似寒刃,清冷的嗓音像是裹了層寒冰一樣,每次震動都帶着透入人骨髓的陰鷙與淡漠。
“爲什麼不能是我送來?怎麼?你怕我下毒不成?”擡頭迎視他陰森中明顯帶着懷疑的目光,許曼文不在意地笑了笑。
“正是!”毫不避諱對她的懷疑,墨昊伸手作勢要接過她手中的托盤,“不介意我檢查檢查吧?”
“當然!”許曼文笑着把托盤放到他手上,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隱着一抹譏笑。
墨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銀針,在湯碗裡探了探,拿出來的時候發現銀針的顏色未變,看來她真地沒在湯裡動手腳。
“檢查的結果怎麼樣?我通過了嗎?”許曼文雖然努力在展現笑顏,卻因爲他一次又一次的懷疑,怎麼也撫不平眉間的褶皺,只能無奈地自喃,“既然我的存在這麼讓你不安,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離開。”
說完,重新取回托盤,在那道關緊的門扉上叩了叩。
“進來!”
右手轉動門把的瞬間,她似乎聽見墨昊開口說了什麼,卻被開門的聲音淹沒。苦笑地咬緊脣瓣,她推門走了進去,關門的同時,也順勢阻絕了男人微帶歉意的目光。
原本躺在牀上正無聊的可歆看見走進來的許曼文時停開心的,只是,當那開心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端着的托盤上,開心頓時演變成了不開心。
“拜託,你們是要把我養成豬的‘水準’嗎?我纔剛吃完晚餐好不好?”就算她食量大,也沒有這樣‘喂’的吧?
許曼文衝她笑了笑,開口,剛要說什麼,就被可歆打斷。
“我知道,是爲了寶寶嘛!”語氣裡有些認命的成分。老是拿這句堵她,他們說得不煩,她聽都聽煩了好不好?又沒說不喝……
伊渃看她和許曼文聊得開心就悄然走了出去。
許曼文把湯端在手上,輕輕舀起一匙,送到她嘴邊,像喂孩子一樣地做了個‘啊’的口型。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可歆張開嘴,把那匙湯喝了進去。
許曼文還要繼續喂第二匙的時候,她忙把湯碗和湯匙接過來,訕笑兩聲,“還是我自己來吧!”
就這樣,在許曼文的‘監督’下,她勉強把湯喝下去三分之二,然後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的苦瓜相,“不行了,我要撐死了!”
許曼文被她逗笑,“哪有人喝碗湯就能撐死的?”
“沒有嗎?那你喝喝看啊!”晶亮大眼裡閃爍着惡作劇的光芒,可歆迅速把剩下三分之一的湯碗送到許曼文嘴邊,另一手壞壞地捏住她兩邊臉頰,逼迫她張開嘴的同時,托起碗底,剩下的湯都流進了許曼文被迫張開的嘴裡。
“咳……咳咳咳……”被嗆得直咳嗽卻又忍不住笑,一笑,咳嗽得更厲害了。
結果,被可歆整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的許曼文決定再也不做這個‘苦差事’了,雖然,她可能也沒機會了。
可歆懷孕邁進四個月的時候,微微隆起的肚子總算現出了一些孕相。
只是,雖然體型變了,性子卻……
一大早就聽到園子裡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引來不少人前來觀賞。
就見某位孕婦手裡拿着一個彩色飛盤,這麼往空中一拋,一道雪白色的身影立即飛躍而起,成功叼住飛盤,然後,落地。
衆人臉上立即冒出一根根黑線,嘴角抽搐,青筋暴突。
那麼尊貴的雪狼,竟然被她當狗‘耍’,天理何在啊?
不過,吃驚歸吃驚,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替阿道夫說句‘公道話’。究其原因——一旦誰出了這個頭,按照咱們齊大小姐的性子,很可能會說,“不讓它玩?那就你替它好了。總得有人陪我玩吧!”
鑑於這位大小姐的累累前科,他們一致決定,還是閉嘴比較好。
歡樂時光總是結束地很快,當可歆瞄到走過來的管家時,尤其是看到他手裡端着東西,頓時,警鈴大作,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只是跑沒幾步,她突覺一陣頭暈目眩,停下來的身體搖晃幾下,最終抵不過那陣眩暈,筆直地倒了下去。
“大小姐!”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柳毓第一個衝了過來。然而,有一道比她快上不知多少倍的身影以着不可思議地速度來到她身後,在她倒下的前一刻緊緊地抱住了她。
沒有人知道伊渃是怎麼辦到的,只是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伊渃抱起昏迷的可歆,急速地飛馳回別墅。
一路狂奔至專門爲可歆打造的醫護室,那裡面,最好的婦產醫生和護士都已經嚴整以待。
先用超聲波檢查了可歆肚子裡寶寶的情況,發現沒什麼異常,他們又開始有條不紊地檢查起可歆來,只是忙碌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得出的結論是:大小姐身體並無異常。
聞言,伊渃勒佈雷驀地皺起眉峰,輕啓薄脣,吐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沒有異常她會突然暈倒?如果因爲你們的愚蠢而延誤了對她的治療,就誰都別想活着從這裡走出去!”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打了個寒噤,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躥升,不敢有片刻的懈怠,急忙又開始了第二輪次的檢查。
然而,這一次的結果依然和第一次相同。他們還是檢查不出可歆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一羣飯桶!”
一向波瀾不驚的藍眸裡捲起狂怒的韻,此時的伊渃簡直像嗜血的怪獸一樣,周身充斥着‘死亡’的氣息。
要不是你季幽的及時出現,恐怕他今天真要‘大開殺戒’了!
“老大息怒,我來也!”一臉嬉笑的表情,‘逃家’數日的大神醫優哉遊哉地走了進來,雖然可惡又欠扁,卻不得不承認,他回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