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家主蜜寵妻
伊渃的話就像一桶冰水當頭罩在了可歆身上,體內的熱情迅速凍結,她悶悶地長吐口氣,雖然生孩子是不錯,可就這過程,實在是麻煩。
不滿地在嘟囔着,她並不知道的是,真正麻煩地還在後面——
誰都沒想到可歆這次的孕後反應來得如此迅速而又猛烈——甚至沒有任何徵兆,她就開始孕吐了。
吃什麼吐什麼,甚至喝一口白開水也會原封不動地吐出來。這也就算了,她更是嚴重到不能聞任何刺激性的氣味……整整三天下來,她除了小半碗粥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人也病怏怏地躺在牀上,這對於一向被季幽笑稱是‘大胃王’的可歆來說,着實不太好受。
不止是她,這幾天下來,整個別墅都沉浸在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低氣壓中,究其原因,當然是某個愛‘妻’成癡的男人了。
所有的人,包括墨家那幾個男人在內,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觸到那頭‘獅子’的底線,連小命是怎麼丟的都不知道。而這其中最最倒黴的,當然就要屬季幽季大神醫了。這兩天,他可是被折騰得夠嗆,甚至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先出個國旅個行避避風頭什麼的。不然,再這麼提心吊膽地過下去,勞心不說,關鍵他這膽都要被嚇破了……
這不,剛吃過早飯,季幽和皇甫璇優哉遊哉地從飯廳裡走出來,正打算出去散個小步,順便談談情說說愛什麼的。忽然樓上傳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只是被喊了一下名字而已,把季幽嚇得差點沒驚跳起來。
皇甫璇似乎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怕怕地拍了拍胸口,總算是對季幽口中所說的‘地獄’般的生活有了一層體認。
天啊,這位準爸爸也太‘恐怖’了,難不成要當爸爸的男人都這麼恐怖?
看着用火箭速度往樓上衝的男人,她半是同情憐憫半是幸災樂禍地搖了搖頭。也怪不得別人,誰叫他當初什麼不好學偏偏要學醫。這下嚐到苦頭了吧?
季幽一股腦地衝進幾天內不知進了多少次的房間,呼呼喘着氣,忙碌的雙眼四下看了看,卻並沒發現老大和小嫂子的身影。
這時,他聽到從浴室裡傳出的陣陣嘔吐聲,伴隨着還有某個男人抓狂的聲音,不由得一嘆,對目前這種情況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根據醫學上的數據,大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人懷孕時都會經歷或長或短的一段孕吐期,這根本不算什麼,何況小嫂子這還是第二胎……
怪只能怪老大實在是太愛小嫂子了,纔會無法忍受心愛的女人受一丁點苦,整日這麼神經兮兮的。
不多時,伊渃攙扶着可歆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雙眼始終不離她憔悴的臉。他本來想抱她出來的,可她性子太倔,說自己只是懷孕又不是三等殘廢……
即便面容憔悴,黑眉蹙成一團,臉色也是蒼白得讓人不敢恭維,但可歆還是瀟灑地對季幽做出打招呼的手勢。
相比她的友好,伊渃的表情則是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把可歆攙坐在牀邊,他隨即轉過頭來,斜長冷鷙的眼在看向季幽的時候,倏然一沉,冷冷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句威脅,“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天之內,必須讓她的情況得到緩解。否則……”
話沒等說完,就聽見可歆口中溢出一聲難過的低吟,嚇得他立即白了臉,“怎麼了?告訴我你哪裡難受?”
可歆可憐兮兮地捂着肚子,表情是堪比苦瓜的澀然,“我餓了!”
“……”
“呃……”季幽不知道這時候開口恰不恰當,不過他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麼就得說什麼。一邊思索着怎麼說最恰當,一邊銜着諂媚對伊渃低聲勸着,“老大,孕婦懷孕初期都會有一些或深或淺的孕期反應,你沒必要這麼緊張。等小嫂子吐過了這一段,自然就會好的。”
聽起來像是一句忠言一句勸慰,可怎麼聽着就是那麼‘欠揍’呢?
可歆面色一冷,說什麼,等吐過這一段自然就會好的,他倒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假裝沒注意到可歆陰冷冷的瞪視,季幽又接着說,“小嫂子吐得這麼厲害,可以適當讓她吃點零食,最好是一刻都不要讓胃空着,因爲空腹是最容易引起噁心的。吃點小餅乾,酸梅什麼的,既能有了淺微的飽腹感,也能抑制噁心。多吃富含蛋白質的清淡食物。除此外,揉肚子也可以幫助她緩解孕吐的症狀……”
“知道了,你快去準備!”頭也不擡地命令,這會兒,伊渃眼裡只看得到可歆。
季幽偷偷在心裡嘆着氣,他這命真是苦啊……
夏天和朋友相約着出來喝下午茶,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時候遇到他——韓兢思,那個她拼了命想忘卻偏偏無法忘記的男人。
自從上次從他家裡逃了出來,她就一直躲着他,甚至連酒吧都不敢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只是下意識的不想再讓自己的心繼續這麼淪陷下去。
之於他,她或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他想起來了,就隨便施捨給她點柔情;想不起來,就把她當成‘垃圾’一樣丟棄。
好在她也不是那種會怨天尤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不就是男人嘛,沒了可以再找,有什麼好惋惜的?
男人可以把女人當做‘衣服’,同樣,女人也可以把男人當成‘鞋子’,破了,舊了,就索性一扔一甩,俗話說得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幾乎是在雙腳剛一邁進咖啡廳,她就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而視線的來源正是他——她躲了足足有兩個月的男人。
她看到韓兢思就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位置,卻不想把過多的注意傾注在他身上,而是繼續和朋友談笑風生。只是那笑容背後的一絲緊張,卻只有她自己知曉。
察覺到男人突然朝她這邊走了過來,她身形一凜。
韓兢思站在距離她一臂之遙的地方,華麗耀眼的陽光傾灑在他高大俊挺的身上,彷彿帶着無窮的力量和尊貴的氣勢。他筆直的站立着,毫不掩飾身上渾然天成的魅力和優雅,左手紳士般的垂直放在小腹的位置,另一隻手交疊在上,一枚戒指在他左手中指上閃閃發光。
那是……婚戒?
夏天的心徒然一顫,整個人像是忽然被閃電擊中了一樣,四肢百骸蔓延着幾乎讓她無法負荷的絕望。
他要結婚了……
心臟有幾秒鐘停止了跳動,指尖,鼻子,嘴脣,似乎都是冷的,唯有眼角,熱得發燙……她以爲她可以不在乎,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當她得知他可能已經與其他的女人步入婚姻殿堂的這一刻,她真地體會到了‘絕望’……
“過來!”
這時候,他開口了,好看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張開雙臂,習慣性地對她發號施令。
聞言,夏天苦笑地扯了下嘴角。
她不明白,到底他這可笑的不可一世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她不是他的傭人,不是他的侍婢,他憑什麼對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見她只是輕勾着苦笑怒瞪着他,似乎早料到會出現這一幕的韓兢思並沒有動怒,而習慣了命令別人的他卻做了人生第一次妥協:向她前進了一步。
他向她走近一步,夏天卻向後退了一步。
他不信邪地又向前走一步,夏天也跟着又向後退一步……
惱怒之下,韓兢思突然長臂一伸,將她牢牢地困在那雙臂築起的‘城牆’之內。有一瞬間,夏天似乎意識到自己未來幾十年的生命將再也無法掙開這男人的桎梏。
她以爲男人會生氣,會氣憤,至少也該罵一罵她這些日子的‘避不相見’,只是這可惡的男人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一句話都沒有,他只是靜靜地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翌光閃閃的鉑金鑽戒,和他手上所戴的正是一對。
然後,他看着她,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對她說,“嫁給我!”
此情此景,看得夏天實在有些發懵,她咬了咬脣,突然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就是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啊哦!”很疼,所以這不是夢嘍?
她又翻開手機來看,5月12號,也不是什麼愚人節,那他現在這是……
老天,該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
這麼想着,她竟然真地伸手去探男人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