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家主蜜寵妻
伊渃沒有讓可歆失望,即使加爾諾將他帶到比正常射程要多出四五倍的特殊射擊場,他依然贏得漂亮,而且輕鬆,正如過去的每一次。
雖然有些不甘心,加爾諾還是輸得心服口服。
“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把手裡的槍扔到一邊,加爾諾看向伊渃,問得慢條斯理。
伊渃淡淡一笑,“我的要求很簡單,希望你忘了她,開始新的生活。”
“什麼?”加爾諾一愣,萬萬沒想到他對自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忘了婉兒?他從來都沒想過……
對她的愛已經深入骨髓,根入心扉,怎麼忘?
可歆這時候走上前來,拍了拍伊渃的肩,豎起大拇指,毫不吝於讚賞地說,“男人,你真棒!”
說完,視線調轉,落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加爾諾身上,輕嗤一聲,“我說你,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別說她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沒死,她的心在伊渃身上,又不喜歡你,你還執着什麼個勁?你這樣,說好聽點叫執着,說得難聽根本是‘沒皮沒臉’……”
“老婆……”
知道伊渃是想自己悠着點說,但可歆卻有她的想法。不一次給這個笨男人下足猛藥,他指不定還要弄出多少事端來。他爲個‘死人’神魂顛倒魂牽夢繞的不要緊,問題是已經嚴重影響到她們一家三口的正常生活了,叫她怎麼忍得下?非把他罵醒不可。
“喂,你活在世上,難道就只爲愛情嗎?親情呢?友情呢?都不顧了嗎?爲了個女人,你和伊渃決裂。沒了愛情的同時,友情也葬送在你手裡,到後來,變成了孤家寡人,你根本是咎由自取。何況那個叫什麼婉兒的女人,她自己跑去對伊渃表白,伊渃拒絕她也是對她的一種尊重。他大可以說兩句甜言蜜語把她騙到手,然後再玩玩了事。難道這樣不是對她更大的傷害嗎?她自己承受能力差,遇到點挫折就跑去‘自殺’,你卻把這一切責任都推到我男人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
加爾諾的拳頭攥了鬆,鬆了又攥,被可歆連珠帶炮地痛罵一頓,他非但不氣,反而覺得淤積在心裡多時的那股怨氣正在慢慢消散。
他怎麼就沒想過,‘逝者已矣’,即便他真殺了伊渃爲婉兒報仇,又能得到什麼呢?
何況,正如齊可歆剛剛所言,這件事,其實根本也怪不得伊渃……
只是婉兒的死讓他太過憤怒太過悲痛,纔會一味地將所有怨氣都出在伊渃身上,卻不想,傷害他傷害了自己的同時,也將唯一的‘朋友’推離了自己的生命。
沒錯,是他咎由自取……
“你們走吧。”留下這句,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射擊場,步履有些凌亂,身姿也失了平日的尊雅。相比離開,倒更像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有些狼狽的背影,伊渃有感地輕嘆一聲,“希望他能想明白。”
可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忽然一隻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有氣無力’地說,“他怎麼樣先別管了,快去找兒子,然後回家吧。我快要餓死了。”
話說這個加爾諾,待客之道真不是一般的差。把她關在小黑屋裡已經很過分了,竟然還不給吃的。
伊渃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子,“那就快走吧,不知道這兩天果果有沒有被嚇着。”
可歆立即反駁道,“我兒子纔不會被這點小事嚇着。”
伊渃雖然沒跟她爭辯下去,不過,‘綁架’應該也算不上是小事吧?
事實正如可歆所料,小果果非但沒被嚇着,反而還用他驚人的破壞力,將加爾諾的‘別墅’鬧得‘人仰馬翻’。絕對沒有比這更誇張的了——一聽說他要走,別墅裡的人都列隊‘相送’,一副副感謝天主的臉,別提有多‘生動’了。
伊渃抱起小傢伙,另一手攬着可歆,一家三口大大方方地往外走。
“媽咪,你們好慢吶!”這是果果抱怨的聲音。他這兩天幾乎已經把能玩的不能玩的都玩遍了,卻遲遲等不來爹地媽咪接他回去,無聊得都想撞牆了。
可歆懶懶地睨他一眼,“嫌慢?那不然把你留在這裡,咱們再故伎重演一次,看看這次能不能提上速度?”
“不不不。”忙不迭地搖頭,果果這次乖乖地閉上了嘴,生怕媽咪真把他留在這裡。
閒聊着,笑鬧着,無論是他們的背影,還是那漸漸消散於風中的笑聲,對於加爾諾愛說,都是莫大的奢求。
其實最簡單的幸福莫過於此——相伴VS不離。
清晨,可歆剛從一夜好眠中醒來,猶有一絲迷茫的雙眼就撞入伊渃那雙深深令她迷醉的藍眸,閃爍着比什麼都要璀亮的光芒。只是那眼下青黑卻無端地讓那光芒打了折扣……這傻男人,大概又是放着覺不睡,呆呆看她睡臉。
真是,他都看不膩嗎?
一聲咕噥,她貓兒一樣地在他懷裡蹭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使勁拴着他健碩的腰身,滿臉幸福地喟嘆一聲,“早安!”
伊渃輕勾起嘴角,在她發上落下一吻,“早安!”
一雙愛睏的眼睛似睜非睜,可歆連打了幾個哈欠,才勉強遏制住那股困潮。聽着肚子裡大唱空城計的聲音,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就算是餓吧?也不至於餓成這樣啊。昨晚回來不是還吃了兩大碗米飯嗎?難不成她是‘餓死鬼’投胎?
“我餓了!”她可憐兮兮地說。
“嗯!”僅用一個單音迴應她的話,他密密麻麻的細吻相繼落在她額上臉上發上頸上,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歆不滿地嘟囔一聲,小手輕輕推搡着他,含嗔帶怨地說,“能不能放過我一次?我現在真是沒有力氣‘餵飽’你。”
伊渃停下了動作,無奈地勾了勾嘴角,雖然想要她想得發瘋發狂,但她的身體比較重要,他也只能先委屈委屈自己了。
“去洗洗吧,我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黃油酥卷。”
可歆見逃過一劫,開心地在男人臉上啵一下便下了牀,拖鞋都不穿就光着腳地跑進浴室,生怕男人會突然反悔似的。
吃飯的時候,季幽坐在可歆身邊,不吃飯,卻一雙‘賊眼’只顧着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點也不避諱。看來看去,得出的結論卻是,“小嫂子,你……是不是胖了?”他說得異常小心,要知道,‘胖’可是女人一大忌啊。
可歆卻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大概吧?”
這個小插曲並沒引起過多的注意,直到可歆不知吃什麼東西吃得不對,突然站起來閃電般地衝進離飯廳最近的洗手間,吐了,人們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嚴重了。
伊渃在第一時間遞上一杯水,可歆漱了漱口,突然附在他耳邊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
“你說真的?”挑着眉峰,伊渃下意識地看向她小腹。
“我也不知道。”可歆聳了聳肩,雖然這個回答有點不負責任,但她確實不能肯定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正在掐指計算自己上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可歆突然感覺身體一晃,竟被伊渃攔腰抱了起來。
堵在洗手間門口的一堆人見此,自動地讓出一條路來。
伊渃快步走出來,對着已經差不多猜到是怎麼回事的季幽說,“你跟我來!”
季幽跟着伊渃進到他和可歆的臥房,在他小心翼翼把可歆放到牀上後,他湊上前去,伸手探向她的手腕。
短暫的探脈過後,他笑了。
果然沒錯,小嫂子懷孕了。
“怎麼樣?”身後,伊渃難掩焦急地問。
季幽轉過身,這時候還不忘搞怪地對伊渃作了個揖,嬉笑着說,“恭喜老大,賀喜老大,小嫂子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目前,胎兒很穩定。”
他以爲老大會高興地不能自已,至少也該笑一笑,可他卻不發一語,只是揚手示意他出去。
難道老大不想要這個孩子?
不可能!
季幽很快便打消了這個揣測——以老大對小嫂子的感情,不可能不想要這個孩子。雖然他們已經有果果了,但再添一位‘小公主’,湊成一個‘好’字豈不更美滿?
一邊在心裡嘀咕着,季幽一邊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關門前還偷偷看了裡面一眼。
此時,伊渃一雙沉思的眼落在可歆平平的小腹上,張口欲言,卻又抿了兩下薄脣,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可歆把交握的雙手枕於腦後,看着他,說,“你好像很驚訝。”女人懷孕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他有什麼可驚訝的?再說了,要不是他沒完沒了地跟她‘愛愛’,她也不會懷孕。是他‘造成’的,怎麼反倒驚訝的也是他?
不同於伊渃臉上的深沉踟躕,可歆嘴角掛着清淺的笑,兩手輕撫着還沒有任何凸起跡象的小腹,一絲暖意自心底油然而生。
難怪她最近嗜睡,胃口又特殊地大,原來是因爲懷孕的關係。
不知果果是想要個弟弟還是妹妹?
她倒希望這一胎是個女兒,一出生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會成爲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當然,如果是個小子也不錯,能和果果是個伴,總好過他自己孤孤單單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