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7月底的一個晚上,悶頭在津埠船舶工業基地宿舍裡看書,突然有人敲門!
悶頭剛開門,一個黑衣人馬上閃進來!
悶頭定眼看,這個人是張行道的內弟王廣福!
悶頭關上門後,輕聲說:“你來找我幹嘛?!”
王廣福拉着悶頭在一個木製沙發上坐下,他湊近悶頭耳朵說:“二當家!現在有一個事情,大當家讓我來找你出主意啊!否則,我們真搞不定啊!”
悶頭推開王廣福說:“你不要靠我那麼近!你的熱氣都往我身上噴!你坐着說話,我能聽見!”
王廣福擦着額頭的汗水,直起腰桿,他有些不高興地說:“二當家!大當家將中成文、賈不假等兩個重大嫌疑內鬼抓起來審問了!大當家用盡各種酷刑,這兩人都沒有招供啊!大當家擔心殺錯人!你說怎麼辦?!”
悶頭思考片刻後說:“他們兩人是不是被你們同時抓獲的?!”
王廣福得意地說:“當然了!我通知他們兩人去黑風口開會!大當家帶領我和十幾個弟兄在黑風口抓獲他們的!”
“你們怎麼審問他們?!”
“剛開始我們一個一個地審!但是這兩人狗咬狗,互相栽贓啊!後來我們讓他們對質及審問!各種辦法我們都用了!我們已經這樣審問他們三天三夜!”
悶頭沉思一會兒後說:“廣福!你回去告訴大當家!現在我們要欲情故縱!你們分別告訴他們兩人,你們在賴金榮內部收買了線人,你們說他沒事了,而另外一個人有事!然後,你們給他一筆錢,並釋放他們回家!廣福啊!你想,心裡有鬼的人回到家裡後,他要做什麼?!”
王廣福興奮地說:“狗東西回家裡後,他肯定拉着家裡人逃跑!是吧?!”
悶頭笑着說:“是的!只要你們暗中監視這兩人回家後的所作所爲!你們一定能抓到真正的內鬼!”
王廣福高興握着悶頭的手說:“二當家!你真是諸葛亮在世啊!小弟告辭!回家後,我馬上跟大當家的商量,如何實施這個計策!”
交談結束後,王廣福從房間窗戶出去!
悶頭宿舍在四樓,王廣福輕鬆地順着樓房牆角上的鑄鐵下水管道爬到樓底,然後,他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
王廣福來找悶頭的第二個晚上,悶頭在研製車間裡與幾個工人調試一臺新開發的設備!
突然間,幾十個武裝便衣衝進車間裡,將悶頭和五六個工人團團圍住!
“你們都不要動!我們是負責海港襲擊案調查的警方工作人員!我們懷疑你們之中隱藏着瑞龍道的骨幹分子!我們的指認證人馬上到場!”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穿警服,他將自己工作證拿在手上,晃着給大家看!
不久,車間外響起密集槍聲和猛烈的爆炸聲!
突然間,悶頭看到!他一年多沒有見面賴金榮手裡拿着自動步槍,帶着幾個負傷人員衝進車間裡!
賴金榮對着中年男警怒吼道:“老豬頭!我的證人及其家屬在車間外被匪徒們打死、炸死!你們趕快出去追擊匪徒啊!你們圍着這幾個呆子有屁用啊!”
然後,中年男警馬上帶領幾十個武裝便衣衝出車間!
賴金榮用槍頭指着悶頭說:“李子瑞!你不要神氣!老子早晚要將你打入死牢!”
然後,賴金榮帶着他一個負傷隨從也衝出了車間!
悶頭看他身邊站着的幾個工人師傅,他們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大汗淋漓,有些已經大小便失禁,弄髒了一地!
......
第二天早上,悶頭剛剛到研製所上班,一個保衛幹部就將悶頭帶去保衛部談話。
在保衛部辦公室裡,悶頭見到昨天晚上他見過的那個中年男警。
中年男警讓悶頭坐在他辦公桌前面,然後他冷靜地說:“李子瑞同志!我是基地社區派出所警官晉國安!昨天晚上我們協助海港區警員辦案!沒想到,他們的證人及證人家屬全部被匪徒們團滅了!現在,我讓你看這個證人的照片!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然後,晉國安將一個半身正面免冠照片給悶頭看!
悶頭看過照片後,他知道這個人是賈不假!
悶頭平靜地說:“不認識!”然後,他將照片還給晉警官!
晉警官笑着說:“李同志!昨天晚上讓你們受驚了!你是一個年輕有爲的工程師!你怎麼可能是什麼瑞龍道的二當家呢?!我看海港區的那些辦案人員都瘋了!沒事了!你回去好好工作吧!”
然後,那個保衛幹部送悶頭回設計院研製所。
......
晚上,悶頭在宿舍裡喝茶看書,突然間,悶頭聽到樓下有布穀鳥的叫聲!
悶頭感覺這個叫聲是人爲的,而且在給他發信號!
於是,悶頭探頭出窗外張望,他看到樓下小樹林裡有一個黑影在向他招手!
悶頭看出這個人是王廣福後,他關燈關門下樓。
悶頭與王廣福在小樹林會合後,他們穿過樹林在海邊一塊偏僻的大岩石上坐着談話。
“二當家!昨天晚上真玄啊!按照你設計,我們分別釋放中文成、賈不假後,馬上布控監視這兩人!中文成回到家裡後從來不出門,他讓家人去幫他買跌打藥、牛肉和燒酒!賈不假回到家裡後,馬上跟他兒子開車去海港區派出所找專案組!昨天晚上,賈不假全家人十幾口人,乘坐幾部車輛從家往外圍衝啊!我們看着他們往你們研製所方向衝!我猜出,賈不假是要引警方去指認和抓捕你啊!於是,我馬上下令,讓弟兄們追擊他們!我們一直追擊他們到你們研製所車間外的馬路!這樣,我們纔將賈不假全家乘坐的幾部車打飛炸飛!後來,大批差人從車間裡衝出來,我們才撤退!”
“賈家人全死了?!”
“是的!我們在海港區警局有內線!內線證實包括賈不假在內的十幾口賈家人,全被我們炸爛或者打成篩子了!老人和小孩都有啊,賈家真的被滅門!”
......
8月中旬,海港區警局辦理匯龍會被襲案專案組撤銷了,津埠港的各種業務和事業開始恢復營業!
一個早上,悶頭在研製所上班,設計院總工程師霍先鋒找悶頭去他辦公室談話。
“悶頭!現在院裡對你有各種各樣議論啊!有人說,你是幫會頭頭,最近津埠海港區發生的很多兇案都跟你有關!他們把你說得比魔鬼還要可怕!”霍先鋒困惑的看着悶頭!
悶頭笑着說:“霍總!我繼承了很多家產,因此,有人要陷害我,搶奪我的家產!這些風言風語對我來說很正常!我是不是魔鬼?!我自己心裡最清楚!任何一個好人都不可能聽信這些鬼話!”
霍先鋒如釋重負地笑着說:“沒錯!嫉妒、仇富是這個社會的通病!我一直相信你是好人!悶頭啊!爲了避嫌,以後,你不要去海港區那邊走動了!”
悶頭笑着說:“行!我儘量少去吧!但是,那邊是老區,商品齊全豐富!要買東西,過日子,我們還得去海港區啊!”
......
9月中旬的一個晚上,張行道、王廣福約悶頭在基地商業區的一個茶館喝茶談事!
“悶頭!根據我們在警局內線人報告,賴金榮這夥人在跟我們玩心眼啊!他們表面上將專案組撤銷,實際上他們加強力量在暗中監視我們啊!最近,他們又偷偷抓我們的一些弟兄去審問!好在這些弟兄不知道什麼內幕!否則,我們又糟糕了!”張行道非常緊張地看着悶頭!
悶頭思考片刻後說:“道哥!看來我們要到海外去躲避一段時間啊!否則,賴金榮他們肯定能從雞蛋裡挑石頭!或者,賴金榮發瘋了,他硬要抓我們!我們也只能束手就擒吧?!”
張行道拍了桌子說:“行!這幾天,我將瑞龍道和我的家產進行隱藏和轉移!等我辦完事情後,我和你找一個晚上出海!我去東京躲避一段時間!”
悶頭笑着說:“太好了!道哥!我們在東京落腳點在哪裡?!”
張行道警惕地盯着悶頭說:“你問這個幹什麼?!你跟着我做就行了!”
“道哥!英子是未來媳婦!我想讓她坐飛機去東京找我!”
“喔!原來這樣!我們在東京落腳點是河灣區銀町大街365號瑞龍閣!這是我讓我的一個日本客商,幫瑞龍道在當地註冊的商號總部!”
第二天早上,悶頭去設計院研製所上班後,他跟所裡請假回京城辦事。
辦理完請假手續後,悶頭他的辦公室和宿舍裡收拾一些他鐘愛的個人物品!
然後,悶頭帶着一個行李包,開着他那輛心愛越野車回京城。
中午,悶頭開車回到了京城航海路68號家裡。
吃過午飯後,悶頭和英子在家裡書房喝茶交談。
悶頭將他與道哥商量出海的事情告訴英子!
英子聽後,雙手捂着臉哭了!
悶頭摟着英子的肩膀說:“英子!我們分別幾天後,就可以在東京會合啊!你那麼傷心幹嘛?!”
英子擦着眼淚說:“悶頭哥啊!現在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和道哥啊!賴金榮是什麼人啊?!他能讓你們那麼輕易逃出他的魔掌嗎?!”
悶頭笑着說:“對啊!這是貓捉老鼠的遊戲!但是,這次我們是貓!賴金榮他們是老鼠!現在,我們不想跟老鼠玩了!老貓要走,還擔心那幾只驚魂未定的老鼠?!”
英子擦着眼淚笑着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你們定好哪天走?!”
“具體日期沒定!往後幾天都有可能走!走之前,我給你打電話吧!”
“你給我打電話,容易暴露情況!以後,我每天給你的辦公室打電話吧!”
“行!英子,如果你找不到我!你可以找我的同事牛歡暢詢問情況!”
“好的!悶頭哥!我擔心你走後,賴金榮他們來搜查這個家!因此,你回基地後,我將家裡現金、證件、文件和兩人的行李裝車,我將它們帶去吳家村!我在我媽媽家裡躲避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我再帶這些東西去東京找你!你去基地出海,你要帶什麼東西去嗎?!”
悶頭思考片刻後說:“英子!明天早上打出租車返回基地,越野車留在家裡!我只帶20萬美元!20萬元鈔票!其他東西由你帶去海外!我擔心海路不安全!”
英子淚流滿面地地說:“好的!等下我幫你準備行李!明天早上,我讓吳家村的蘇家兄弟來這裡,我和他們開我們的兩部車子回吳家村吧!”
然後,他們兩人抱着一起痛哭流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