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頭從海上出逃失敗被抓上岸後,他被戴上手銬、腳鐐和矇眼布等!
最終,他被幾個警衛押上了一輛囚車!
車子開動後,悶頭一直沒有睡覺,他想知道,這兩囚車要送他去什麼地方?!
於是,悶頭留心感受這個過程,從囚車震動頻率及顛簸程度看,悶頭估計囚車的行駛速度,在每小時50至100公里範圍內。
中途車輛依次經過了城市道路、郊區砂石路、山區多彎顛簸道路、城市道路、郊區砂石路等路段。
最後,囚車經過一段山區道路後,停在一個院子裡!
下車前,看守解除了悶頭矇眼布!
悶頭適應光線,漸漸恢復視力後,他開始觀察這個環境!
從太陽升起幅度看,此時大概是早上7點左右!
悶頭記得,他是昨天晚上凌晨4點左右上這趟囚車,中途沒有停車休息,車輛整整行駛了3個小時左右,因此,這個囚車行駛了大概250公里左右!
在車輛上,悶頭感覺車輛沒有太大地改變方向,從津埠海港出發後,囚車一直由東向西行駛,因此,悶頭估計他身處的這個秘密關押點,應該京城西郊的山區裡!
悶頭下車站穩後,他靜靜地環視這個院子,他看到這裡有很多身穿便衣的武裝人員,院子被高牆電網和大鐵門包圍!
院子裡有很多紅磚紅瓦的蘇式樓房和平房,成排的房屋之間有小樹林、草地或者運動場等,悶頭感覺這裡原來是秘密基地,現在改成了臨時監獄!
幾個警衛將悶頭連拉帶推地帶到一個臨時牢房裡關押!
在牢房裡,看守讓悶頭換了一身囚犯服,他們將悶頭換出的舊衣物拋出牢房門外!
他們離開牢房時,將牢房鐵門重重地關上!
這是一個單人間牢房,有牀、桌子和椅子、有抽水馬桶、有洗漱盆及龍頭等,悶頭感覺這次坐牢的待遇不錯!
昨天晚上,悶頭爲了灌醉賴金榮,他喝了很多酒,當然,賴金榮被他灌得爛醉如泥!
此時,悶頭還感到一些頭暈,因此,他沒有多想,他躺在木板牀上睡覺了!
悶頭醒來時,已經是下午黃昏,趁着窗戶射進微弱夕陽,他看到牀邊的桌子上放着饅頭、稀飯和鹹菜!
此時,悶頭感覺肚子餓了,起牀解手、洗漱後,他坐在桌子邊的椅子上吃東西。
吃飽喝足後,悶頭躺在木板牀上墊高枕頭想問題!
悶頭首先想到了英子!
他想知道,英子是否已經得到了他渡海失敗被抓的消息?!如果英子知道這個消息,她肯定感到無比失望,痛苦異常,肝腸寸斷!
想到英子,悶頭恨不得馬上飛出監獄,回到英子身邊!
但是,悶頭認爲,他要逃離賴金榮魔掌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將他的全部錢財交給賴金榮,賴金榮也不會放過他!
因此,悶頭想到了越獄!
但是,在看守們嚴密監視下,一個剛剛入獄的犯人要越獄是絕對不可能的!
最後,悶頭想到了無罪釋放,悶頭認爲,他不僅沒有任何犯罪證據落着賴金榮他們手上,而且他確實沒有任何犯罪行爲,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賴金榮一夥人不可能給他定罪!
悶頭想着這些亂麻一般的問題,他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悶頭按照監獄規定,方便和洗漱等!
然後,警衛牢房門打開,帶悶頭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後,警衛將悶頭帶到審訊室裡接受審問。
在審訊室裡,悶頭帶着手銬和腳鐐坐在一張審訊桌的前面!
審訊桌後坐着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官,這兩個人都是悶頭的陌生人!
警官A盯着悶頭說:“你是李子瑞嗎?!”
“是的!”
“你爲什麼來到這裡?!”
“不知道!我在海邊釣魚時,被賴金榮一夥人冒充海警,將我綁架到這裡來!”
悶頭話音剛落,警官B拍着桌子說:“你胡說!你駕駛瑞龍道的快艇想要潛逃國外,被我們從海上抓捕回來的!”
悶頭冷笑地看着兩個警官說:“好啊!你們有證據證明我出逃海外嗎?!拿出來讓大家看看!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警官A笑着說:“李子瑞!賴組長太瞭解你啊!他說你是一個犯罪專家,你具有反偵破方面的天才!瑞龍道的快艇我們確實搞丟了!但是,瑞龍道快艇碼頭工人可以證明你和你的同夥王廣福,一同駕船出海!由於,我們的疏忽沒有在被我們扣留的快艇時時,搜查出你的同夥王廣福!也許王廣福跟你一樣聰明,他用消防斧頭砍斷海警船拖拉纜繩,他駕駛快艇逃脫了!”
悶頭笑着說:“天啊!你們的想象力真豐富啊!你們要當小說家,你們肯定都能獲得諾比爾文學獎!”
兩個警官忍不住哈哈大笑!
警官A收住笑容,他嚴肅地看着悶頭說:“李子瑞!你不論如何抵賴和狡辯,你也不可能洗脫你潛逃國外的罪行!你說,你爲什麼深夜跟着王廣福乘坐摩托車到達那個碼頭?!你們去那裡幹什麼?!”
悶頭笑着說:“我們去那裡找地方釣魚啊!釣魚犯法啊?!”
警官B氣憤地說:“那麼後來你們怎麼逃跑了?!”
“操!你們廣播要抓人!我們還敢釣魚啊?!萬一你們抓錯人怎麼辦?!”
“好啊!那麼你們爲什麼往瑞龍道快艇碼頭上跑?!”
“哎呀!王廣福是我的好朋友!瑞龍道是他姐夫開的公司,他說,那個碼頭歸瑞龍道管,我們在那裡釣魚沒人干擾!”
警官B拍着桌子說:“你他媽真會編啊!我都差點信了你的鬼話!我實話告訴你吧!因爲我們接到瑞龍道內部人員舉報,舉報人說,你李子瑞、張行道等瑞龍道一二號人物,要那天晚上那個碼頭坐船出逃海外!我們纔在那個碼頭周圍布控準備抓捕你們一個現行!沒想到張行道是一個老狐狸,他們一家人上船後,他應該發覺了我們的布控!上船後不久,他們把船開走了!然後,我們繼續布控,準備抓捕你和王廣福!”
悶頭哈哈大笑幾聲後,他冷靜地說:“你們故事編造得太精彩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瑞龍道的核心人物!你們有證據嗎?!瑞龍道是人渣爛貨成堆的地方,他們爲你們的賞錢、你們給他們的好處,他們作假舉報我,也不足爲奇!你們這樣做,你們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很可笑、很卑鄙嗎?!”
警官A冷靜地盯着悶頭說:“李子瑞!你跟我們狡辯沒有用!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越來越艱難!我們抓你真正原因並不是你要潛逃!而是你編造僞證,騙取中州首富李哲西的鉅額家產!這個事情你怎麼解釋?!”
悶頭笑着說:“操!這個事情你們去問法院啊!法院已經判你們對我的這項指控不成立,你們在非法關押我,我被無罪釋放了!你們醒醒吧,事實證明,你們的智商只停留在猿猴時代!你們沒有弄假成真的本事!這個世界還有公道!”
警官B將自己頭上的大蓋帽脫下摔在桌子上,他惡狠狠地指着悶頭說:“行!算你小子有口才!我就不信,你不怕疼!不怕流血和斷手斷腳!來人啊!把李子瑞拉出去!大刑伺候!”
然後,衝進來幾個肌肉發達的壯漢,他們將悶頭硬生生拖出審訊室!
在一間有各種刑具的刑訊室裡,打手們將悶頭雙手捆住,吊掛在一個橫樑上,然後,用皮鞭對悶頭進行輪番鞭打!
不久,悶頭全身被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昏死過去!
打手們用冷水將悶頭澆醒後,他們繼續審問,逼迫悶頭做假口供,悶頭都咬着牙關頂過去了!
.......
悶頭不知道,自己被這夥人折磨了多久,他只是感到炎熱夏天過去了,天氣變得越來越冷!
監獄看守給他的牢房增加了草蓆、墊被和被子,還給他添加了囚犯的秋裝和冬裝!
牢房窗外的白楊樹早已卸掉綠油油的美麗外衣,變成一堆面目猙獰的枯枝敗葉!
悶頭躺在牀上蓋着厚實被子回憶這段時間經歷!
他記得,監獄裡舉行過一次國慶加餐,從那天到現在應該有半個月了!
此時,應該是1982年10月中旬!
這段時間裡,打手們再也沒有對悶頭動刑及審訊!
悶頭想,也許賴金榮他們認識到,他們不可能讓悶頭投降就範,他們要改變策略,用新方法和手段來對付他!
當然,也有可能賴金榮一夥人受到了其他力量的影響,因爲悶頭在法律面前,畢竟沒有構成犯罪,賴金榮一夥人對悶頭拘禁是非法的!
......
第一場大雪過後的一個早上,獄警讓悶頭換上一套嶄新的冬裝囚服,並將他帶到一個探監接待室裡。
悶頭隔着接待室的玻璃板看到,接待室的那邊站着淚流滿面的英子,以及身穿警服面容嚴峻的宋凱旋警官!
獄警示意悶頭在玻璃板前面的桌子旁坐下,拿起話筒準備講話!
宋警官第一個過來拿起一個話筒隔着玻璃板跟悶頭說話!
宋警官看着悶頭說:“悶頭!你聽着!你出事後第三天,英子去找我幫忙!我們馬上利用各種力量尋找你的下落!現在,他們馬上要對你的案子定性!他們給你網羅了一推似是而非罪名!也許不久之後,他們要將轉送到正規的監獄去關押!以後,你好好服刑吧!”
然後,宋警官將話筒交給英子!
英子拿着話筒坐在,她看着悶頭傷痕累累的臉和手,她忍不住放聲疼哭!
“英子別哭了!我很好!你還好啊?!”悶頭拿着話筒,他淚流滿面地看着英子!
英子收住哭聲說:“悶頭哥!我還好!醫生說,我懷孕兩個月了!明年4月份你就要當爸爸了!”
悶頭擦乾眼淚笑着說:“太好了!英子!你要好好保重!好好等着我!我一定爭取早日出獄,與你團聚!”
然後,悶頭將手掌放在英子面前玻璃板上,英子也將她手掌放在玻璃板上,兩個手掌緊緊對着!
“悶頭哥!算命先生跟我說,你是神仙變的人!他們不可能整死你!我等着你!我要看到這些殺千刀的一個個倒黴!不得好死!”
突然間,獄警說:“探訪結束!”
然後,宋警官將英子帶出探訪間,悶頭被獄警帶回牢房!
悶頭邊走邊想,這次賴金榮他們變聰明瞭,他們知道利用法律手段來整人!
去正規監獄應該是一件好事,畢竟監獄系統不歸賴光忠、賴光明這些貪官污吏管,自己在那裡只是一個正常而普通犯人而已,這樣,自己往後的日子應該好過一些吧?!
當然,英子懷孕的事情,確實讓悶頭感到非常高興,讓他看到生活的新希望,並讓他充滿拼搏的動力!
從此,悶頭變得更加堅強、冷靜、精力充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