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0月27日晚上9點多,天堂幫后羿堂的兄弟們用防彈車將悶頭、海子、廣福和灤皋等,送到南舊金山黃金海岸城海濱大道,他們帶着行李下車後各回各家。
悶頭剛進家裡的前院,家裡的幾隻狼狗就衝出來對着悶頭狂吠!
悶頭呵斥它們,並它們目光對視後,狼狗們馬上安靜下來,它們搖頭擺尾地靠近悶頭,從新熟悉主人的氣味!
悶頭想,這是他來舊金山之後,出遠門時間最長的一次,因此狼狗們都對自己陌生了!
悶頭提着行李包進入屋裡時,英子抱着一歲不到的芳菲,她流淚滿面地站在大廳中間,二歲多的泰安可憐巴巴地抱着英子的大腿!
錦程、望遠、小莉、泰來、芳香等孩子神情憂鬱而緊張地緊緊地站在英子周圍!
突然間,泰安向悶頭飛奔過來!
悶頭放下行李包,展開雙臂將泰安一把抱起!
“爸爸!你去哪裡了?!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泰安泣不成聲地哭喊着!
然後,孩子們也跑過來圍抱着悶頭哭了!
悶頭也泣不成聲地說:“英子!孩子們!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爲我擔心!走!我們去客廳坐着聊!”
到了客廳後,英子將已經睡熟的芳菲放在小搖牀裡,她讓保姆去給悶頭準備夜宵!
英子擦着眼淚說:“孩子們!你們的爸爸和師父已經安全回家了!這一個多月來,你們沒日沒夜地陪着我,你們確實很很辛苦!今天晚上你們早點睡覺,明天早上你們正常去學校讀書上課!”
錦程擦乾眼淚,他笑着說:“師父!這段時間裡,我們除了讀書、做功課,我們還將你教我們的射擊、格鬥、攀巖、駕駛、隱蔽及反隱蔽、偵察及反偵察、偷襲及反偷襲等知識和技能,進行重新複習和反覆操作!現在,我們的實戰能力越來越強了!”
悶頭笑着說:“很好!以後你們都是家庭支柱,社會棟樑!你們先去休息吧!以後,我們再給你們講述,我在這段時間裡經歷的故事!”
孩子們高興地鼓掌後,他們想好朋友一樣板着肩膀去他們的臥室休息了。
夜宵做好後,英子陪悶頭在餐廳裡邊吃邊聊。
“悶頭哥啊!這次你們去考察太讓人提心吊膽了!你們走後幾天,天堂幫后羿堂的人就打電話來跟我說,你們一行幾百人在那個半島中部邊境與自己人發生火拼!然後他們都跑到南方蠻匪區去了!之後日子裡,我們再追問他們的消息時,他們說你們已經下落不明,生死未知!那時我們四家人都緊張得不得了!唉!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悶頭哥啊!像這樣複雜和危險的土地,我們怎麼也不能購買啊!”英子一邊給悶頭夾菜,一邊含淚看着悶頭!
悶頭笑着說:“英子啊!那塊土地沒有你們想象那麼可怕!這一次給我們製造麻煩的陰謀策劃者和操縱者,只是天堂幫總舵主薩拉丹等一夥人!英子!你還記得藍銀輝嗎?”
英子擦着眼淚,她興奮地笑着說:“記得!他是你好兄弟和生意夥伴!他是一個軍人,他給我們提供過武器彈藥!他不是在越南戰場上失蹤了?!難道你在那裡見到他?!”
“是啊!我見到藍銀輝了!我們到達半島總部邊境的那個晚上,我們確實遭到了天堂幫麒麟城2000多名守軍的偷襲!但是他們詭計被護送我們去邊境的華人精英成邦威上校識破了!成邦威上校給我們五六百人護送隊佈置了周密的反偷襲戰!我們迎頭痛擊天堂軍後,我們順利地逃到半島南方!其實,我們不能稱呼半島南方爲蠻匪區,他們已經取得正規合法的半島南部特區資格,南部特區與天堂幫的北部特區在地位上完全平等!藍銀輝他們在越南戰場失蹤及叛徒等說法,只是他們去執行一個特殊任務的藉口和掩護而已!藍銀輝他們在越南營救了很多神秘的大人物!然後,他們到達半島南部定居,並逐步創立屬於自己的半島南部特區!現在,藍銀輝是半島特區的軍事主官,他的地位相當於半島南部特區的防務首長吧!”悶頭有條不紊地跟英子講述着!
英子略有領悟地說:“喔!怪不得你們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你們一定跟南部特區達成了某種默契!是不是?!”
“是啊!其實,我們暗地裡已經跟藍銀輝他們的南方特區結盟了!如果,我們買下半島北部特區的全部土地,我們將跟他們一起開發整個半島地區!這樣,以後半島各方面將沒有本質上的紛爭!”
“這樣太好了!難怪我在衆福投資公司的電腦網絡管理系統裡,看到你給某個公司匯款300億美元!這筆錢你是不是給藍銀輝他們的?!”
“是的!目前半島南部特區非常缺乏經費!爲了讓他們有足夠實力更好地抗擊天堂幫及半島自治當局,我把這筆錢送給他們做經費!我這樣做目的是,一,報答藍銀輝曾經給予我們的幫助!二,爲我們接管半島土地及其設施後的發展做鋪墊和準備!要治理好半島的土地和資源,發展當地經濟,我們必須與藍銀輝他們合作!”
“太好了!有藍銀輝他們跟我們合作,我感覺購地這件事情牢靠很多!對了,你回家之前,天堂幫總部來電話,他們要你明天早上10點,到天堂幫辦公總部與薩拉丹洽談購買的事情!你一定要想好怎麼跟他談判啊!這次我們不能再吃他們的虧!”
......
10月28日早上10點,悶頭和海子準時到達舊金山天堂幫辦公總部。
悶頭和薩拉丹單獨在一個密室裡交談。
薩拉丹臉色陰沉地說:“悶頭先生!這次半島進行考察!你應該看到不少有價值的東西吧?!”
“當然!我們看到了山水、農田、牛羊,還有可怕的戰爭!我還看到你的堂弟薩拉頌、你的外甥泰格蘇等人,他們成爲半島南部特區的俘虜,他們受盡了屈辱和折磨!”
聽了悶頭話後,薩拉丹憤怒地拍着桌子大吼:“我對上帝發誓!我一定親手殺掉烏弗洛、狼天涯這兩個惡魔!我要蕩平他們的巢穴!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悶頭冷笑地盯着薩拉丹說:“總舵主!我感覺,你在對待蘇真龍,以及半島南部特區等問題上,你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你是天下第一大幫會的首腦,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你將陷入自毀前程的可怕災難中!”
薩拉丹冷靜下來後,聽盯着悶頭冷冷地說:“看不出啊!你很像一個人類導師啊!說吧,我的災難是什麼?!”
“薩拉丹閣下!我非常敬畏你!你在世界各地擁有數不盡的信徒和財富!你具有神靈般呼風喚雨,摧毀一切的能力!你是我見過的最富有、最有能力的偉大人物!你是集神權和世俗世界獨裁權於一身,勝過羅馬皇帝!因此,你如何狂妄和囂張都不過分!但是你應該知道,你的現在的地位、權利和能力並不是天生就有,它們是你的祖輩、信衆,以及那麼跟你混飯的寄生蟲,與你有利益關係的人,他們賦予這些不來不屬於你的東西!這些人都是聰明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智慧和判斷力!他們的心裡也有一個衡量價值的天平!他們也能夠分別什麼對他們有利?什麼對他們有害?包括分別真假、美醜、善惡、利害的能力,他們都有自己判斷標準!在智慧和判斷力等方面,你並不比他們更有優勢!不是嗎?!”悶頭用嘲弄口氣陳述自己的觀點!
薩拉丹臉色鐵青地反駁道:“什麼狗屁!你說的那些人都是愚昧無知的可憐蟲!他們與豬狗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我給他們工錢、施捨和關照,他們早就餓死、凍死、病死了!我是天堂幫的主教,我的智慧和判斷力猶如太陽一般,他們從來不敢仰視!”
悶頭仰天大笑幾聲後,他定定地看着薩拉丹說:“薩拉丹閣下!記憶和經驗可以幫我們認識和理解真理,識別虛僞和謊言!你可以設想一下,如果你父親不是天堂幫主教,你的人生會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你還會不會認爲自己具有超人的智慧和神力?!我相信,你的命運,肯定與那些整天只會做白日夢的瘋子,那些到處乞討的流浪漢們差不多!”
薩拉丹沉默片刻後,他平和地笑着說:“悶頭先生!我非常佩服你的智慧和洞察力!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剛纔討論的問題,確實太深奧,太無聊了!我們來談談那塊土地的買賣吧!”
“薩拉丹閣下!我是一個初到貴地的華人小子!說良心話,我不想跟你這樣的人做任何生意!更不想購買你那塊充滿罪惡和危險的土地!我之所以敢鼓起勇氣,放棄自己的判斷力和習慣,來這裡跟你談生意!是因爲我感覺到你和天堂幫的威脅!你們在威脅我、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們華人有一個特點,如果我們遇到的問題和困難,暫時不涉及生死,一般我們不會用拼命和殘酷鬥爭手段來處理問題!正因爲如此,華人給整個世界留下印象是,他們很渺小、溫和、膽怯、無原則,而且他們喜歡任何人送禮送錢!他們喜歡用非暴力手段去解決問題!他們讓很多人感覺他們非常陰險和可笑!當然,我也是這樣的華人!你們天堂幫后羿堂裡的那些華人難道不是這樣嗎?!薩拉丹閣下!我想跟你詢問一個問題,你爲什麼反對蘇先子堂主,立他的華人兒子蘇真龍爲他的接班人?!”
“喔!因爲我覺得你們華人很虛僞,喜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因此,我不敢相信華人!不敢讓蘇真龍繼承后羿堂的堂主!我想讓我外甥泰格蘇做這個堂主!至少他跟我有相同的血統,值得信賴!”
“喔!原來如此!其實,你的想法和做法都是人之常情!如果你這樣處理一個小家庭繼承權問題,應該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但是天堂幫、后羿堂是一個人員衆多而混雜的龐大組織,你這樣處理蘇真龍的問題,可能會造成種族、社羣、組織之間分裂和矛盾!其實,從人性的角度看,人與人之間本性都相差無幾,他們都各種優點、缺點和劣根!你能保證你外甥對你一直忠心耿耿?!你想想聽聽華人對你們白人的普遍評價嗎?!他們對你們不良評價也可以寫成幾本千頁鉅著!但是,我認爲這些東西都是廢話,都是無稽之談!作爲一個領導者,應該按照一句古訓去做‘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對於聰明領導者而言,人無優劣之分,物無利弊之別!儘管你不喜歡蘇真龍,也許他纔是繼承后羿堂堂主的最合適的人選!我剛見過泰格蘇,從他的容貌和身形看,他去做一個喜劇演員應該比較合適!如果你硬要他做后羿堂的堂主,對他來說可以是一種災難啊!”
聽了悶頭話之後,薩拉丹捂着嘴在偷笑!
然後,薩拉丹擦掉眼角淚水他笑着對悶頭說:“悶頭先生!非常感謝你對我那麼坦誠!我不是一個傻子!我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樣吧,只要你跟我購買那些土地,我將不在爲難蘇真龍,我一定讓他順利繼承后羿堂堂主!同時,我們不再與半島南方特區爲敵!我給你們接管土地創造一個和平的環境!”
悶頭笑着說:“太好了!這是我跟你相處最愉快的時刻!行!我們開始洽談土地的交易問題吧!”
然後,他們兩人談笑風生地離開密室,去一個會議室洽談天堂特區土地整體交易的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