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張鑫穿着新郎官的服飾坐在房間內,周圍是在不停喧鬧的人們,場面熱烈,顯得非常熱鬧。
明明這是他自己的計劃,張鑫仍然是有不對勁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不是突兀生成的,而是在他的傷勢恢復時慢慢的感覺到的。
可是無論怎麼不對勁,張鑫都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好像這個世界是無比正常的,扭曲混亂的感覺始終包圍着他,讓他有些迷惘。
不過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都是符合自己計劃的。張鑫心裡始終有一個聲音在這樣提醒着他。
他已經把偶然發現的醉夢草做成了醉夢露,趁機滴在了酒裡面,而且這個寨子裡面的習俗也是非常的古怪,結婚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要聚集在一起狂歡,必須是所有人都要到。
這樣古怪的習俗,爲張鑫提供了很好的便利,讓他可以一次性的把所有人迷倒,然後在進行獻祭。
想到接下來要進行的事情,張鑫腦海裡的扭曲混亂感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端殘忍的情緒,這讓他的目光變得有些邪異。
“新郎官,該去拜堂了。”門外忽然傳來柳西的聲音,提醒他婚禮已經開始了,至於楚月,她並沒有參加這個婚禮。
張鑫深呼吸一口氣,他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血光,就像是陰沉的烏雲裡偶然閃過的一道電光,撕裂了天空。不過他自己卻沒有注意到。
“知道了”張鑫答應一聲,穿着大紅的喜服走出了房間,而柳西。臉都笑開了花,扯着張鑫就往大堂走去。一路上的所有賓客都被他依靠體型直接擠開。
依靠柳西,張鑫很快到了大堂。他的所謂新娘則穿着大紅色的喜服,頭上披着蓋頭,身形窈窕的站在正中央。
張鑫慢慢的走過去,現在他的心裡已經被即將到來的殺戮擠滿了,因此他臉上的笑容顯得特別的虛僞,也特別的欣喜。
周圍的人都上來恭喜他,這些人張鑫一個都不認識,也不需要認識,因爲很快他們就會變成死人。化作張鑫的祭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恭喜的聲音好像千篇一律,就連表情都是那麼的相似,不過向來漠視普通人的張鑫,輕易的忽略了這一點。
張鑫慢慢的走到柳熙的身邊,握緊了她的小手,似乎柳熙特別的緊張,所以手心都是汗水,而且嬌軀也在微微顫抖着。
張鑫沒有忽略這一點。雖然是在做戲,但是他也不介意把戲做的完美一點,輕輕的捏了柳熙的小手一下,然後大步走到堂中央。
似乎是因爲張鑫在她旁邊的原因。柳熙也是不那麼害怕了,隨着張鑫一起走到了堂中央,而他的父親。柳曉則在那裡欣慰的笑着。
“一拜天地”
似乎是司儀說出了這個聲音,張鑫帶着柳熙。一起屈身,完成了這道程序。不過張鑫心裡也有了一絲疑惑。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婚禮嗎。
“二拜高堂”
再次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張鑫的思緒,讓他回過神來,和柳熙一起,朝着上座的柳曉鞠躬。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接下來的程序很容易就完成了,不過張鑫沒有去洞房,而是留下來喝酒。這是婚禮的程序,張鑫也很想親眼看看,這些人睡着淪爲祭品的那一刻。
酒席很快就擺上來了,張鑫作爲新郎官自然是坐在最上首,被一個又一個的人敬酒,張鑫不敢推脫,也無需推脫。他不用擔心喝醉,因爲他早就吃了醒酒藥,以及醉夢露的解藥。
在婚禮上大家喝的很盡興,或者說他們都拼命的往嘴裡灌酒,張鑫也在旁邊完美的飾演着自己的角色,讓別人盡興的同時,喝下更多的酒。
“來,妹夫,我敬你。”突然,柳西端着一個酒杯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他今天特別的盡興,似乎要喝醉了。
張鑫笑,那是貓兒看着自己爪下老鼠的笑,那是獵人看見自己獵物即將跨入陷阱時的笑,他計算過時間,現在,醉夢露差不多快要生效了。
果然,等張鑫喝完一杯酒後,柳西就搖搖晃晃,連身子都站不穩了,一頭栽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嘴角露出一絲淡笑,好像睡得很香。
“怎麼......醉了......”旁邊一個客人打趣道,在他看來,這柳西也太不經喝了,居然這樣就醉了,不過等他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大半的人都倒在桌子上,好像都醉倒了一樣。
“怎麼.......全都.......醉了......”客人含糊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他自己也一頭栽倒在桌上,發出響亮的呼嚕聲,此刻,整個房間內,除了張鑫以外,所有人都躺倒在桌子上,睡得跟死豬一般。
張鑫自顧自的把杯中的酒喝下去,眼睛裡卻放出精亮的光芒。他不慌不忙的抽出手絹,把嘴角擦拭乾淨,然後則抽出了那把寒光四射的短劍。
短劍十分鋒利,在燭光下更是顯得清冷攝人,不過在攝人的短劍,也比不過張鑫那銳利如刀的眼神,還有那殘忍狠毒的冷笑。
這是一個落後的地方,落後則代表着人少,來參加張鑫婚禮的足有一千人上下,這也是寨裡的總人數,沒有一個遺漏,這是非常少見的事情。
張鑫殺的人不少,直接死在他手裡的就有好幾萬,甚至還有幾十億人間接因張鑫而死,所以這小小的一千多人並不放在他的眼裡。
不過以前張鑫殺人,都很少親自動手,一般是用各種能力狂轟,而現在他能力全失,想要殺死這一千人,就必須要親自動手,這可以說是非常困難的。
準確的說是非常的累,因爲要殺的人不是十個百個,而是整整一千多個,他們雖然已經睡着了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要殺他們也會很累,並且,屠殺沒有反抗之力的人,會給心理帶來很大的壓力。
但是張鑫心靈是十分殘暴的,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一千個人當人,而是把他們當做自己恢復力量的工具,所以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緊握短劍,一劍刺透柳西的心臟,剎那間,鮮血激射......
這,只是第一個,張鑫先殺自己桌上的人,然後再殺旁邊桌上的人,從裡殺到內,一個又一個的人,在睡夢中,無聲無息的死在張鑫的手上,血腥的味道傳遍周圍。
幾個鐘頭後,張鑫站在了洞房門外,他手上的短劍已被他貼身藏了起來,而他身上的大紅色的喜服,也從喜慶的大紅色,變成了黑紅色,這是因爲被鮮血染紅的緣故。
剛剛的殺戮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到了張鑫都不敢置信的地步,根本就沒有人一個人反抗,他們全都在睡夢中死亡。
現在,方圓十里之內,除了他和柳熙以外,已經沒有了一個活人,張鑫過來,就是爲了取柳熙的性命,爲他的殺戮劃上一個完美的記號。
推開門,張鑫穿着黑紅色的喜服帶着刺鼻的血腥味走了進去,他親眼看到柳熙顫抖了一下,但不是那種害怕的顫抖,而是喜悅兼忐忑的顫抖。
柳熙還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死光了,這是因爲這個房間的隔音措施很好,另外張鑫殺人的時候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此刻的柳熙,滿心的甜蜜幸福,還有那種她很久都沒有理會到的七上八下的感覺,他聞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這種味道很濃,也很腥,讓她聞之慾嘔。
不過柳熙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她還以爲是酒味,畢竟誰在新婚之夜,也不會想到出現這樣的事情,更何況現在柳熙已經被幸福感淹沒了。
有着蓋頭的阻擋,柳熙看不到張鑫身上的鮮血,不過他透過縫隙,還是看到張鑫身上已經溼透的喜服,還有那慢慢滴落的鮮血。
柳熙心裡先是一驚,然後一陣眩暈感襲來,她心裡立刻就有了一個勉強行的通的解釋,那只是酒水灑在了喜服上,紅色的水也只是因爲喜服質量不好,掉色了。
這樣一想,柳熙的心裡平靜了下來,忐忑的等待着張鑫揭蓋頭,慢慢的,她感覺到張鑫做到了她的身邊,不過沒有幸福感,只有陰冷的感覺朝她襲來。
如果沒有了蓋頭,柳熙就可以看到,張鑫的眼睛裡滿是漠視,對一切的漠視,就好比螞蟻不管怎麼樣在地上打生打死,人類都會直接漠視,然後直接踩上去。
終於,張鑫揭開了蓋頭,但是出乎柳熙的預料,她沒有看到溫柔笑着的新郎官,她看到的,是臉上沾滿了鮮血的張鑫,他的頭髮上,也不停的滴落鮮血,在燈光的映襯下,猙獰如惡鬼一般。
還不等柳熙叫出聲來,她就感覺小腹一涼,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劍插入其中,帶走了她的體力,張鑫對她一笑,還是那樣的溫柔,但是他手上卻毫不留情,一劍刺入柳熙的心臟,結束了她的性命。
是夜,鮮血染紅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