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胥想了一路,想着該怎麼說纔不會引起太大的波動,卻又擔心人太多,怕纔開口就沒了說話的餘地,所以直到到了思祺樓,也沒想出個好的說法!
進了大廳,果然,烏壓壓一羣人迎上來,安胥慶幸自己早有心裡準備,看來今晚是場硬仗!
打頭的是樑落禾,她見安胥一個人進來,跑到門外望了望,確定沒人後回頭再想問安胥卻已沒了機會,因爲安胥早已被衆人團團圍住!
“下午帶她在園子裡轉了會兒,累着了,就沒帶她來!”安胥很有耐心地回答某位的提問。
“有車呢,又不用她走着來,不就吃頓飯嗎,瞧你寶貝的!”三少爺酈寸祺打趣。
“唉,空歡喜一場!”六少爺魏玘祺嘆惜。
“我也到罷了,主要是我家落禾盼着見呢!”五少爺雪歌祺失望。
安胥在心裡苦笑了一聲,然後板起臉,不悅道:“你們有完沒完,到底是要見我還是她,如果是她,我現在就走,讓人把她送來!”
“當然是你,要是能順帶着讓我們瞧一眼更好,畢竟是嫂子,我們好奇也情有可原啊!”七小姐寧昭祺搖着安胥的胳膊撒嬌道。
“你們的嫂子在那兒!”安胥指着和陸恩祺並肩走來的楊雨欣搖頭強調。
聞言,衆人立刻收斂了許多,安胥趁機逃脫衆人,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爲即將到來的下一波口舌之戰做準備。
一羣人蜂擁似的涌向沙發,陸恩祺只是淡淡一掃,便又把視線轉向楊雨欣,聲音柔和:“把特別準備的幾道菜撤了,讓紫垚送過去,北辰和阿信來了,你和落禾去陪他們吧!”
楊雨欣點頭,溫順地笑了笑,“少喝點酒!”
陸恩祺撫着楊雨欣絲綢般順滑的長髮,溫柔一笑,“知道了,晚上早點睡,別玩太晚!”
“嗯,我走了!”
楊雨欣離開,陸恩祺把視線轉向孤軍奮戰的安胥。
安胥沒把人帶來他就覺得不對,現在再看安胥的表現,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看來有事,而且是大事!
“好了,今天難得人齊,別管其他的了,咱們好好喝一場!”話落,粘在安胥身邊的一個個八爪章魚開始自動撤離,安胥感激地看了一眼陸恩祺,心力交瘁地跟着衆人來到餐桌。
的確是人齊,除了十五年未歸的二少爺何佑祺,真的一個也不差!
這樣的人齊的確難得,很快衆人便把那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人拋到腦後,推杯換盞,專心享樂!
酒過三巡,陸恩祺狀似無意地看向林爾祺,“爾祺,你什麼時候走?”
林爾祺放下酒杯,認真答說:“就這兩天,那邊仲恆都準備好了,反正也得熟悉熟悉情況,過去熟悉更方便!”
陸恩祺點頭,“走之前把你負責的經濟量報上出來吧,歐洲的量已經傳過來了,有些地方需要覈實。”
“好,我這就去!”說着林爾祺站起身。
“哎,不忙!”陸恩祺聲音平淡如常,安胥卻聽出了其中並沒有挽留之意。
“大哥還是讓我去吧,我貪杯你又不是不知道,回頭把事耽誤了,又得麻煩安胥!行了,你們好好喝,不夠的話儘管到我那去取!”
“誒,自己取好,我要埋了三百年的海棠釀!”聽到能自己取,雪歌祺一臉興奮。
“海棠釀?”林爾祺搖頭,鄙視一笑,“沒有我的指紋認證,你取得來嗎?”說着大笑而去。
“你……”雪歌祺指着林爾祺遠去的背影,恨不得喝他的血!
“我說歌祺,你還有心思想海棠釀,你們家小落禾可是陪她的小情人阿信去了,這酒喝不噎得慌啊,啊哈哈哈……”酈寸祺的話成功地把衆人逗笑。
雪歌祺不服氣,歪着腦袋怒視衆人,梗着脖子道:“我這就把她搶回來!”
又一個人離席了!
“哼,一提樑落禾他就猴急,又跑不了!”莫一祺乾了杯中的酒,恨鐵不成鋼地哼道。
酈寸祺砸吧砸吧嘴,用餘光瞥着莫一祺,搖頭晃腦的揶揄:“呦,咱們四小姐還吃着醋呢,不能啊!”
“酈寸祺,你找打!”說着一根筷子箭似的飛衝到酈寸祺眼前,被酈存祺準確無誤地接下。
“老四,我這眼睛可是咱們陸園的園寶,扎壞了哪找去?”酈寸祺握着筷子裝的委屈至極。
“園寶?”莫一祺冷笑,“既然是園寶,你保存就不太好了,摘下來,我給你鑲兩塊貓眼怎麼樣?”
“老四,這就是你跟三哥說話的態度?”鬥嘴鬥不過,酈寸祺開始端架子。
陸恩祺覺得差不多了,假意板起臉,圓場道:“好了,天天鬧還鬧不夠!”
“大哥,前兩個季度美洲和歐洲的貿易合作的也不少,我去整理,明天交給你!”莫一祺起身,不等陸恩祺點頭,轉身便走。
“哎,別走啊,哥哥跟你開玩笑呢!”酈寸祺忙跟出去。
寧昭祺見狀,也連忙起身,“大哥,我跟去看看,免得他們又動手!”
“去吧!”
“看來寸祺這冒失衝動的性子是改不了了,幸虧有昭祺!”儘管知道陸恩祺是故意放衆人離開,安胥還是不得不對酈寸祺和寧昭祺這對互補鴛鴦發出感嘆。
“大哥,你們喝吧,我和愛祺也去整理整理。”魏玘祺邊說邊拉起身旁曾愛祺。
陸恩祺搖頭,語氣頗溫,“你們一塊給我我也沒工夫看,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弄!”
“好,我們先走了!”兩人微微頷首,攜手離開。
看着曾愛祺失魂落魄地樣子,安胥不由皺起眉,“愛祺,佑祺很好,放心!”
從他踏進思祺樓,就沒聽到曾愛祺說話,他不敢保證愛祺的沉默是否和佑祺有關,但既然知道佑祺很好,說給她聽又只是上嘴脣碰碰下嘴脣的事,他爲什麼不做呢?
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沒有錯,曾愛祺離開的步伐輕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