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任丹丹立馬會了周公,把和景玉打過電話的事拋到了腦後,更別提景玉說會讓她早點回來的話。
一個禮拜後,特she令終於來了,任丹丹左手挽着朱尤美,右手挎着韓麗,哭天抹淚感天動地地上了飛機。
她不知道,她的歸期,是景玉放下了最寶貴的東西,咬牙換來的。
回到A市,任丹丹才知道仲老太太去了臺灣,而仲恆和伊尹也是匆匆一見,馬上就要走了。
什麼嘛,她好不容易回來,一個個的,都要走?
送仲恆和伊尹離開的時候,任丹丹有幸來到陸氏大樓的頂層。
怪不得這裡是陸氏的禁地,原來是個小型飛機場啊!
。。。。。。
看似平靜的生活,實則暗濤洶涌。
景玉和安胥默契十足,小心翼翼地演繹着最初的樣子,可她是任丹丹啊,而這些,又怎麼能逃過任丹丹的眼睛?
不止一次,任丹丹想和景玉好好談談,可每次看到景玉近乎躲閃甚至乞求的眸色,她都猶豫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她懂,她不喜歡被人逼迫,也不喜歡去逼迫人,更何況,那個人是景玉,她最最心疼的景玉!
送走了仲恆伊尹,轉眼便迎來了青青和李鋒,任丹丹藉機躲在清源小區,不去面對景玉。
只是,關切的心不會因此而減少分毫,真相總是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讓她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景玉和安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爲什麼瞞着她?
這天,閒來無事,任丹丹下了班去便檔案室堵王月華。
“丹丹?”王月華挑眉,眉眼含笑,很是溫柔,“你怎麼又來了?”
這幾天,任丹丹一下班就約她吃飯,她家已經好幾天沒有開火了。
“怎麼,不行啊?”任丹丹撅嘴,不客氣地挽上王月華的手臂,仰臉道:“王小二過橋米線,今天去吃。”
王月華掩脣,無奈搖頭,“我能說不嗎?”
“當然不行!”
於是,二人攜手去了王小二米線店。
“丹丹,你到底怎麼了,整天唉聲嘆氣愁眉不展的,問你你又不說!”
“我有嗎?”任丹丹反問,放下筷子,眸色認真地看着王月華。
王月華不語,一副“你說呢”的姿態回視任丹丹,答案不言自明。
任丹丹嘆氣,盯着碗裡白嫩肥胖的米線條,抿脣不語。
“丹丹!”又來了,又是這個樣子。
“月華姐,如果你最好的姐妹有事瞞你,你會怎麼樣?”
“噢?”王月華挑眉,輕輕莞爾,“丹丹,有句老話說的好,難得糊塗,難道你就沒有隱瞞什麼嗎?”
一句話,把任丹丹堵得啞口無言,是啊,她又何曾事事坦白了呢?
“丹丹,有時候不說,並不代表不想說,而是難以啓齒,或者是不想多一個人煩惱,別太鑽牛角尖,有些事只適合爛在肚子裡!”
有些事只適合爛在肚子裡,多麼透徹的領悟,多麼心酸的真理!
既然這樣,就任其發黴發腐,分解消失吧!
可老天偏偏不遂她的願,當她錙銖必較,一心一意尋找真理時,真相隱藏完好。
當她看透一切,放手不再理會時,真相赤/裸裸、無情地曝光了!
“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做我的女人讓你難堪了?寧願當見不得人的情/婦,也不要正大光明地站在我身邊?讓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個情/婦你做得不夠格,差遠了!”
情/婦?
任丹丹驚呆,她尋覓良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怎麼可能?
那個人是安胥啊,她和景玉無條件相信的安胥啊,怎麼會這樣?
那一刻,任丹丹的認知顛覆了,如果連安胥都不能再相信,她該如何相信這個世界?
是理智戰勝了憤怒,還是真相麻痹了四肢?
她竟不聞不問,任安胥揚長而去,任景玉淚流成河,任她自己靜默消化!
那幾日,任丹丹完全處於一種超負荷的心神狀態下,景玉安胥的秘密曝光,馬興鵬的戀情浮出水面,景玉的傷痛被血淋淋地揭開……
“丹丹,發什麼呆呢,表格做好了嗎,發我郵箱!”吳麗梅趁接水的空檔拱了任丹丹一下,這小妮子,坐在電腦前偷半天的懶了!
此刻,任丹丹身處中國臺灣,臺北市。
來臺灣是她主動請纓的,一來不想給景玉太多壓力,二來找仲恆算賬,三來整理一下混沌的大腦,想一想將來的路,她要何去何從。
“好了,馬上傳你!”任丹丹回神,動作麻溜地給吳麗梅傳表格,“數據我已經填好了,保險起見,你再覈對一下吧!”
吳麗梅點頭,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就任丹丹那狀態,她說什麼也不敢用這些數據啊!
“丹丹姐!”伊尹拎着食盒,眉眼彎彎地來到任丹丹身邊,“你要的醉鴨,恆親手做的!”
雖然在陸氏的臺北分部,但任丹丹的一日三餐卻是仲大總裁親自掌勺。
任丹丹不言,瞥了一眼伊尹身後的仲恆,冷哼一聲,然後單手打開食盒。
撲面而來的香氣,任丹丹下意識嚥了一口唾沫,“放了多少酒,想讓我醉嗎,不知道我下午還要幹活嗎,重做!”
說完,轉過身,低頭把玩指尖被她摳的不成型的美甲。
伊尹抿脣,沒有任何異議地把飯盒推到任丹丹對面的吳麗梅前,然後轉着無辜的水眸,小心翼翼地打量仲恆。
類似的戲碼已經持續上演一週了,這一週,仲恆一刻不閒,從早上起來就埋頭準備任丹丹的三餐。
任丹丹倒,他重做。
任丹丹嫌,他重做。
淡了,他重做。
鹹了,他也重做。
到最後,某人終於良心發現,不再踐踏他的勞動成果,可他,卻更惱火了。
伺候任丹丹一個人,他認了,他欠她,欠景玉,所以,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但是,他應該沒義務承擔每個員工的伙食吧,他不欠他們。
抗議是無效的,僅一個眼神,任丹丹便把仲恆的不服氣憋回肚子,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衆人摩拳擦掌,滿心歡喜地等待大總裁賞飯吃,任丹丹坐在一旁但看不語,促成此等美事。
“丹丹姐,你吃一口吧!”下午兩點鐘,伊尹皺着小臉哀求,衆人用餐完畢,桌上還擺着兩份醉鴨,任丹丹卻仍一口未動。
“伊伊!”仲恆開口,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怒意,“去熬碗粥!”
說完,拉着伊尹的小手轉身離開。
他們的目的地是廚房,伊尹的任務是任丹丹的午飯,而他,則該準備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