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夜和中國的沒什麼不同,所以,紐約的夜生活和中國的也大同小異。
三個女人不僅是一臺戲,也是戰鬥力極強的侵略兵,掃蕩的本事不是吹的。
只可惜,百十年前,小美子到中國是白吃白拿白搶白糟蹋,而她們,卻要拿貨真價實的美金金來換!
“這不公平!”任丹丹哀嚎,“姑奶奶我累死累活掙點錢容易嗎,居然都貢獻給鳥國了,啊啊啊,氣死我了!”
“是你自己要買的,怪誰?”朱尤美忍不住翻白眼,貢獻給誰不是貢獻,有差嗎?
“就是就是!”韓麗附和,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丹丹,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今晚跟你出來,我計劃要買的筆記本泡湯了!”
“呃~”任丹丹咬脣,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蔫聲不語,快步走到兩人前面。
話說,今晚的開支貌似好像真的超預算了……
不過,超了又怎麼樣,只要能回去,超再多都是值得的!
。。。。。。
有句話叫人算不如天算,當白藍影視基地正式投入使用後才能回國的消息傳來,任丹丹傻眼了……
理論上講,她只是一個接生婆,憑什麼讓她旁觀母乳餵養,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美,今天第幾天了?”任丹丹問,翹着二郎腿,仰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吃着原本屬於景思睿和景思涵的零食。
朱尤美也是滿臉無奈,一屁股坐到任丹丹身邊,伸手去夠任丹丹手裡的零食,“四天了,丹丹,咱們出去走走吧,我看你都快長毛了!”
“不去!”任丹丹長髮一甩,嘟着嘴別過頭。
自從接到通知,她便窩在房間裡生悶氣,工作都忙完了,憑什麼不讓她回去,憑什麼?
死仲恆!死安胥!
韓麗扶額,哭笑不得,要說想回國,應該沒有人會比她這個寶媽更迫切的吧?
“丹丹,你這麼抗議誰能看見,有本事和仲總連線抗議呀?”
“我沒本事!”任丹丹氣結,一把將零散塞給朱尤美,坐起身瞪向韓麗,“麗麗,你能不挖苦我嗎?”
韓麗嘆氣,微笑着坐到任丹丹身邊,好言勸道:“丹丹,這不是挖苦,你來陸氏才幾個月可能不知道,但小美清楚,類似的事一次都沒有發生過,而你又和仲總關係好,所以很有可能是仲總在惡作劇,你就問問唄!”
任丹丹嘆氣,盤着腿,弓着背,雙臂搭在膝頭,無比認真地回視韓麗,“麗麗,你不懂,仲恆鬧歸鬧,但絕對不會做這種事,退一步講,就算他想做,安胥也不會讓他做,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本來,挺認真的話,卻被任丹丹一口一個仲恆安胥毀了,工作範疇內,任丹丹從不直呼安胥仲恆的名字,所以在韓麗面前,這是第一次。
韓麗聽傻,目瞪口呆地看着任丹丹。
任丹丹搖頭,抿了抿脣,無精打采地去浴室洗澡,雖然是夏天,但是大中午就洗澡,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誰讓她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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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實在無趣,任丹丹被朱尤美拉去喝咖啡。
任丹丹對小提琴有種莫名的迷戀,反正現在是公差,有補貼,外加心情不佳,所以就非常土豪地擲了千金,買了一下午的小提琴曲。
肖墨知道任丹丹喜歡小提琴始於成俊,所以順理成章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學了。
《天鵝》,他心目中唯一能配得上任丹丹的曲子,因爲只有天鵝高貴的外形才足以和任丹丹媲美!
驕傲如他,尾隨任丹丹來咖啡廳是匪夷所思的。而站到舞臺上演奏小提琴更是像做夢一般,任丹丹,總能打破他很多很多原則!
“丹丹,快看,那個小提琴手好帥啊!”朱尤美髮現新大陸,拍着任丹丹的手臂,眉眼彎彎地笑着。
任丹丹不以爲然,晃着手中的咖啡如品酒一般,醉醺醺道:“小美,你覺得看過安胥那張臉後,還有能稱之爲帥的男人?”
“任丹丹,你確定你是女人,不是人妖?” 朱尤美撇嘴,恨不得敲醒眼前這個裝醉的清醒人,“如果人人都以安總的標準看人,那天下男人都自殺得了!”
“呵呵!”任丹丹輕笑,託着腮,轉頭望向朱尤美口中的帥男人。
肖墨側着身,似躲非藏,好像身上貼着認識成俊的標籤,讓他不敢正視任丹丹。
輪廓分明的側臉,憂鬱的黑眸是最亮的點綴,任丹丹看呆,心裡咯噔一下,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某個恍惚的瞬間,她彷彿看到景玉站在那裡,不悲不喜,恬淡安靜,卻……
孤獨,淒涼。
“小美,我們去喝酒吧!”任丹丹說,然後不等某人點頭,便拉着某人匆忙逃去。
來美國半個月了,她一通電話都沒給景玉打過,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卻覺得好多事都不一樣了,好奇怪的感覺。
酩酊大醉,任丹丹睡得卻並不安穩,睡夢中,一片白茫茫的大霧,景玉似去非離的身影若隱若現,孤獨無助地看着她,一如……她那個沒還得及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孩子……
這樣的場景,原來,她才發現,笑與不笑,哭與不哭,代表的含義都是一樣的……
“丹丹,丹丹……”景玉低語,淚無聲滑落。
“景玉!”任丹丹驚醒,額間析出一層密密的細汗,心裡是前所未有的發慌。
顧不上許多,任丹丹拿起手機,想也沒想就給景玉撥了過去。
時間不長,響了四聲電話便被接起,可任丹丹卻早已等的不耐煩。
“景玉你在幹嘛?”任丹丹問。
“準備睡覺,你呢,吃飯了嗎?”
“吃飯?”任丹丹皺眉,擡頭望了望窗外,才發現已經快中午了。
美國快中午了,也就是說,中國正是午夜?
“還沒睡!”不知不覺,任丹丹軟了語氣。
景玉微笑,對着複雜的電波信號,輕輕嘆了一口氣,“丹丹,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本來前幾天就能回去,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工作都忙完了,還是不讓我們回去!”
“工作……都忙完了嗎?”景玉問,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
“是啊!”任丹丹嘆氣,摟着抱枕,直直地倒回牀上,“景玉,我剛剛做夢夢到你了,你還好嗎,我很擔心!”
“我,我……”景玉接話,卻遲遲沒有下話。
“你你你,你怎麼了?”任丹丹學着景玉的語氣,打趣。
“我很好!”景玉道,“丹丹,我會讓你早點回來。”
“你?”任丹丹好笑,“景玉,我什麼時候回去真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哦~”
任丹丹皺眉,倒吸着冷氣,一聲哀嚎。
“丹丹,你怎麼了?”
“沒事,胳膊壓麻了,景玉,我好睏,再睡會兒,醒了再給你打。”
“好,你睡吧!”
掛斷電話,任丹丹立馬會了周公,把和景玉打過電話的事拋到了腦後,更別提景玉說會讓她早點回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