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這樣的也不是沒被男孩子追過。從家裡出來到D城再到出國,也算是大大小小的各種各類的男人都見過。但是,真的,真的,夏夏,他出現的那一刻我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我們的婚事,還是我去哄了爺爺好半天爺爺才答應去說的。”
“兩家交情還是不錯的,爺爺去說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但他那樣的條件,在周圍的公子哥里絕對是出挑的,我家裡的其他姐妹嫉妒的多了去了,風言風語不知道說的有多難聽。”
“可是,我都扛過來了,我都扛過來了,夏夏。”
“能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有什麼事兒他能陪着我,我就覺得自己一定可以……”
“那一次公司裡定方案,我連個信兒都沒聽說人家就拍板了。雖然我是小股東,可也是投資人之一,沒聽取任何我的意見就私自做的決定。我氣不過,去公司那邊質問。那邊欺負我年輕,想敷衍我,我想力爭到底,卻有朋友勸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啊,畢竟都是賺錢,少管還少操心呢。但夏夏,你知道嗎,我心裡就是不痛快,在家裡生悶氣。後來,他知道了就說支持我去弄,他說,就算出了簍子也是他頂着。”
“夏夏,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在你感到無助、全世界都沒有人站在你身邊的時候,有個男人能頂天立地的站在你背後,支持你......”
“說不感動,那時假的。夏夏,你知道我的家庭,我父母離婚以後我大多時間都跟着我媽媽,男人在我的觀念裡並沒有那麼不可或缺,我至少感覺他們沒有擔當、沒有責任。但是他,夏夏,他的出現幾乎佔據了我的整個世界。”
“夏夏,女孩子家家的想有點兒事業真的不容易,尤其是人家看你是家裡出面給聯繫的,必定是個嬌嬌小姐。自然是能唬就唬,能騙就騙。夏夏,要不是他,我還是個讓人騙的團團轉的傻瓜呢!”
“夏夏,人和人真的不一樣,我遇見他,就像是遇見了一輩子。”
“我可以沒出息的說,我爲他哭過多少次,可是,因爲現在的在一起,我覺得值得,一切都值得!”
寧夏沒想到,如此脆弱的邢子婧卻有着如此堅韌的一面。無論是對事業,還是對感情,讓寧夏不由的稱讚。而寧夏也沒有想到,看上去謙謙公子的白亦誠,竟然給了邢子婧如此強悍的內心力量、激勵了她的成長。
原來愛,真的不像自己看到的你情我願那麼簡單。
如果沒有白亦誠的那些事情,白亦誠與邢子婧,怎麼能不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呢?
“可是,感情的事情,總不能自欺欺人。”寧夏忍者心疼抿了抿脣。
以前的時候,她只是知道邢子婧和白亦誠的感情好,許多事情能不提她也不想提,不願意掀邢子婧的傷疤,可是現在,邢子婧有了孩子,如果順利,那麼兩個人將來面對的會是婚姻。有些事情,如果在結婚之前不解決乾淨了,只怕以後的事情會更加難熬,及時又再深的愛再深的依戀。
“我知道你對白少是什麼樣的感情,可是,子婧,你有沒有想過白少對你如何呢?”
“子婧,你是一個如此自立有主見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容忍白少在外面有女人的,而且還不是女伴那麼簡單,形同長期的情人,情婦!”
一點點的不同,性質上是決然的差別。這點,寧夏懂。
真的想不到,寧夏真的想不到邢子婧能接受,寧夏知道,如果是自己,真的不可以。她可以不在乎對方的過去,但是,她不能不在乎對方的現在。
一個同時應付兩個女人的男人,她是實在消受不起。
“呵,這事,你竟也知道……”聽着寧夏的近乎低吼,邢子婧的目光中淚花閃閃。她輕呼了一口氣,像是釋然了許多。“真是我自欺欺人了,夏夏,原以爲都只看着我幸福。”邢子婧摸了一把眼淚。“是,他在外面有女人我是知道,所以,所以……”
“所以你才懷了他的孩子不肯告訴他是不是,你是在想你是不是該告訴他孩子的事情,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嫁給一個這樣的他,是不是真的能夠忍耐自己的丈夫明目張膽的搞婚外情!”
“真好,子婧,你還有一絲的清醒在,我知道你不捨得,可如果讓你在孩子與後半生的幸福中選擇,你又該選什麼呢?”
“婚姻不是兒戲,而你,以你們家的財勢和地位也同樣不會允許你未婚生子,就算你足夠愛他,足夠容忍,足夠的想和他在一起,有滿腔的熱情。”
“結婚就是結婚,丈夫就是丈夫,再不能又再一次的容忍和放縱他,一切都不一樣了……”
寧夏真的不想看到邢子婧受傷,她極力的想把邢子婧從泥潭裡拉出來。
愛是什麼,喜歡又是什麼,心裡既然有了不確定,那麼這一切完美的表象,全都會大打折扣了。
“子婧,你心裡有太多的不肯定,對白少的一切,一切你都有太多太多的顧忌,你不是不愛他,你是愛怕了!”
是,感情太深,太愛,愛到縱容,愛到丟失了自己,這已經不是常態了。畸形的愛戀,一方一味的矇蔽,一味的忍讓,卻仍是不能得到最終的想要的結果的。誰都不是傻子,誰都不想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就算曾經飛蛾撲火,也總有一天要清醒的。自欺欺人能瞞一時,可是又怎麼能長久。如果結婚,那就是要面對面的呀。
“子婧,我無法說你在感情裡的對錯,但是我希望你清醒一些,清醒的想清楚你到底要的是什麼,是和白少在一起,還是想看到他的眼裡真的能有你。”
“別說他就是花花公子的習氣,改不掉。子婧,他還是不夠在意你。你們是有婚約的,你的情況和所有跟着這些闊少身邊的女人不一樣,你聽懂了沒有!”
寧夏有些激動,而此刻的邢子婧更是淚流滿面。
她們是朋友,沒有任何一方想看到對方受傷害。此刻的寧夏之於邢子婧就好比當初的邢子婧在發覺方時佑對寧夏的不一般之後那樣委婉而善意提醒。
很多時候,人們都知道對方看的比自己要清楚的多。
這世上有太多的局,自己一旦陷進去就無法自拔,好像一個迷宮,一直在找出路,卻永遠也找不到出路。
“夏夏,我也不想,可是,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爲了一顆樹木而放棄整個森林?你以爲,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會像方少那樣嗎,你又能保證方時佑和你結婚以後不會再去找別的女人?”
“夏夏,這個世界上,誘惑有太多太多了,他們這種生意人,又有如此雄厚的家庭背景,就算他會說只有我一個,哪怕是心裡只有我一個,我一樣會覺得不安,一樣會覺得不可信……”
“也許我就是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裡面最悲劇的人,知道一切都不可以,卻還笑着告訴你我有多幸福……”
“子婧……”寧夏忍不住衝上前去,將邢子婧抱在懷裡。邢子婧的眼淚很快就蔭溼了寧夏的衣服,顫抖的身體在寧夏那同樣不夠寬厚的肩膀裡釋放着。
“對不起,夏夏,我不是有意要說那話傷你……”邢子婧的頭深深的埋在寧夏的肩窩,“對不起……”
邢子婧深知寧夏和方時佑在一起的不易,她剛纔實在是太激動,口無遮攔。她也怕,也怕就這樣改變寧夏對方時佑的態度,從而讓兩人的關係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