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了東西回‘老巢’,雖然累,但兩人還是手牽着手上樓的。雖說是某男無恥的來牽寧夏的,可寧夏也乖巧了一回,手一翻扣住他的手。很簡單,很自然。
方時佑經常出差的整理起東西來自然是一把好手,可面對自己給寧夏買下那些大大小小也有些犯了難,要想都裝到箱子裡連他自己也覺得可笑。
無奈,兩人週六的一天都浪費在裝箱上了。
說是一天,其實只能是怨兩個人起得太晚。日上三竿了還沉醉在夢裡,虛度光陰。
方時佑本來是沒有賴牀的習慣,只是瞧着寧夏睡的沉不便打擾也就跟着躺着。誰知道這長此以往的,方時佑週末也有了睡懶覺的習慣。
迷迷糊糊的睜眼,算是醒來了,寧夏還在睡方時佑忍不住去鬧她。
手掌的厚繭、下巴上的胡茬,輕易的就弄醒了寧夏。寧夏撲騰了幾下推開身旁作亂的人,掙扎着要坐起來。可憐她的背還沒離牀就被方時佑捧住了臉,啄了幾下纔將她放開。
每每在一起,起牀吻是必備項目。他貪婪的很,好像今天有明天就要沒了,所以只要她躺在他的身邊便從來都不會少。
方時佑拖寧夏起來收拾東西,寧夏犯渾耍賴。方時佑說出去吃飯,寧夏蹭的就從牀上蹦了起來。方時佑氣的罵寧夏,寧夏裝聽不見,在他的視線裡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
拖着行李去車站和同事會合,是方時佑派司機用自家的小車給送過去的。方時佑坐在侷促的小車裡,和寧夏一同在後排,懷裡抱着她的揹包。
匆匆的道了別,寧夏便拖着箱子跑開了。方時佑默默笑着打開手機,發了一句“一路平安。”
杭城對寧夏來說並不陌生,因爲畢業旅行就是遊的江南,那時也是這四月份的天,如今一行,舊地重遊,讓寧夏不免唏噓。
寧夏不愛束縛,出去玩更不願意被人綁東拉西,上午瞌睡一般的遊了一圈西湖以後她就再沒了心思陪着鄒靜雯隨團參觀。
寧夏記得那年來時在西湖邊兒租了自行車,獨自騎行那叫一個敞快,而如今的杭城已然有了市民自行車,外來人只需交點兒押金辦理,算起價格來是比租私人的車子要便宜的多了。
一個小斜跨包,一個卡片機,一個水壺,外加租來的一部導航,說起來寒酸卻對寧夏這樣的人已經足夠。
四月底的天是個運動運動就能出汗的季節了,樹蔭籠罩下的楊公堤卻是分外的清涼。一路長坡走去,在一路下坡滑下,樹影斑駁中是說不出的快意。
沒有了旅行團的制約,比步行更舒適,小橋上水杉下,雲影裡花叢中,遠望西子卻比近看更加嫵媚多情。
湖本是一灘靜水,卻因人心情的舒爽而變得生動。一陣風襲來,帶着樹下的陰溼,又帶着湖水的柔情,想不醉人太難了。
就這樣寧夏圍着西湖騎了一大圈,碰到公園景點就停車去逛,一個人像散步一樣,在飛花滿天的暮春,享受屬於自己的快樂。渴了餓了便從便利店裡弄個燒賣包子再加一杯極不搭調的奶茶。如此,卻樂得開懷。
好不容易出來放鬆,晚歸是必然的了。噴泉並非寧夏所愛,那夜色下的靜謐卻讓她獨享的心思越發濃。一個坐在湖邊,什麼都不想,只望着湖中月色靜靜的發呆。
四月底的晚上,風仍舊是有些涼的。手機響起時,恰有冷風拂過,寧夏顫了一下摸出手機,按下接聽鍵便是鄒靜雯的狂轟濫炸。
“小夏夏啊,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來啊,你幹什麼去了啊。”
“哈哈,看西湖呢,羨慕吧。晚上空氣特別的好,叫你跟着我你嫌累!”說話間,寧夏擡頭瞧了瞧天色,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有時候出行是不能強求的,一樣以此爲樂趣了便是一個很好的旅伴,若是不情不願的,倒不如被導遊拖着來的舒服。
旅行團在某家快捷酒店包的房間,離着景區不算太遠,只是沒有直達比較繞路。其實如果寧夏多走幾次,她倒是更願意蹬自行車回去,只是天黑了路又不熟,只能坐車回去了。找地方還上自行車,看站牌,換公交,一切倒也順利。
路口處的小賣部裡買上幾個桔子,再用店裡的公話給家裡去個電話,報個平安,頗有九十年代電話剛普及時的味道。
剛回到房間鄒靜雯就埋怨上了,嫌寧夏不陪她,搞的她上個廁所都沒人給拿包。寧夏笑的前仰後合,將買的桔子扔給了她,“快快,堵上你那嘴!”
把包胡亂一扔,寧夏脫了衣服就去洗澡了。瘋了一天,說不累纔是騙人的,尤其是騎車子騎的,屁股都快成了三瓣。
從浴室出來寧夏就死人一般的往牀上一倒,雪白的枕陰溼了一大片。靜雯還在看電視,寧夏疲的閉上眼睛就迷糊了過去。
敲門聲響時寧夏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用腳敲了敲牀喊了聲,“不要客房服務!”
敲門聲不斷,靜雯只好起來開門。拉開門,還隔着一道門鏈,外面的人已經擠到了門縫上,道了句,“人呢,回來了麼?”
靜雯點了點頭,趕忙把門鏈撤去。“回來了有一會兒了,是累了,睡着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屋裡走着,快捷酒店價位低房間自然夠小,進門是牀,牀上人的睡姿模樣自然是看了個真真切切。
“那,方先生,你們聊吧,我去同事的房間裡坐坐。”鄒靜雯看了看寧夏,再看着立在牀邊的方時佑,低聲說了一句。她轉身要走,方時佑卻道了一句不用,“我們這就走,耽誤你休息了,倒是真不好意思。”
說罷,方時佑便邁步到了寧夏的牀邊。他伸手去揉她的發想把她弄醒,卻摸了一手的潮溼。方時佑帷幕,不由着寧夏再睡,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耳朵。
寧夏眼皮發脹,勉強睜開了眼睛纔看見那張不可思議的臉。
“怎麼連做夢你都跑來!”寧夏以爲是自己睡迷糊了。想他某位大少爺日理萬機,能出現那必然是在自己的夢裡。她沒好氣的踢了下腿,轉身要再睡,卻猛然感覺到剛纔她好像真的踢到了什麼,才驚訝的眯起眼睛撐起了身體。
犯傻一樣寧夏伸腿踢了踢那在夢中出現的方時佑,但她感受到的是真實的,實實在在的踢到了那個方時佑的‘影子。’
“啊”的一聲,寧夏坐了起來,“方,方,方…”
“方什麼?嗯?”瞧見寧夏半夢半醒的模樣,和那份驚訝,方時佑竟化怒氣爲笑意,哼了起來。
“沒,沒。”寧夏至今還沒搞清楚狀況,只是還想着剛纔她是如何踢了方時佑好幾腳。寧夏抱着被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呵,那你呢,這麼晚了,去哪裡瘋了?”方時佑沒有回答她,卻反客爲主的問起她來。
“要你管!”寧夏自然是不吃氣兒,見方時佑不給好臉也不肯好好說話。不過本來也是,公司出來旅遊他竟然還了過來,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