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看電影的人已經開始進場了,裴逸看錶,時間還早,乾脆兩場都看好了,有時間在這裡吵架,電影都演一半了,於是他擡腿就去買票。
由於現在進場的是愛情片,所以就先看愛情片,喬沐希能晚回家當然樂意了,便欣然答應下來。
愛情片演的很動人,後面的情侶已經情不自禁地吻了起來,女人還發出低低的嬌喘聲,搞的喬沐希真不自在,裴逸脣邊隱着笑,低頭在她耳邊問:“是不是想試試,嗯?”
“休想!”她語氣堅定地警告他。
他也就是說說,這個地方雖然黑,但屏幕的光很亮,想幹點什麼還是會被發現的,希希是他老婆,他可不能讓人看到這些,再說他也不是毛頭小夥子了,不會爲了追求刺激不顧她的形象。
其實她平時很少看片,工作忙,工作之餘也都是看一些和工作有關的書來充電,所以電影她看的很投入,看到後面感人的地方還掉了幾滴眼淚,這眼淚激起了裴逸的無限柔情,不免將她攬進懷中細聲撫慰了一下。
等到看動作片的時候,喬沐希有點撐不住了,她一向早睡,今天突然睡這麼晚,的確有些精神不濟,眼皮直打架,卻又不好意思睡,剛剛裴逸都陪她看完男人不喜歡的愛情片了,她就這樣睡着是不是不太厚道?於是她只好強打精神陪他看下去。
好容易等到電影散場已經將近午夜,兩人上了車直接回家,車子剛開,她就睡着了,裴逸將她攬在懷裡憐愛地輕輕吻了吻她的發,給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躺在自己懷裡。
車子開到家,裴逸低聲說:“裴二,你去拿條毯子來!”就這樣下車,他怕她會受涼。
裴二拿來毯子,他將她嚴實包好,然後抱了起來,她迷糊地叫:“裴逸?”
“到家了,我抱你進屋,腦袋別出來,當心受涼!”他輕聲囑咐。
“嗯!”她稍稍點頭,頭又向他懷中埋了幾下。
他抱起她其實一點都不費力,她實在太輕了,個頭又小,他很輕易的就將她抱出車,然後進家門抱上樓,把她放到牀上,給她換衣服,這她都沒醒,顯然是累壞了,他嘆氣,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有,他都替她難過。
第二天喬沐希起晚了,很久沒有這樣高強度的逛街,真是有點受不了,腿也很疼,裴逸沒在,顯然去上班了,她下地,看見一旁地板上散亂地放着各個袋子,是昨天買的,真不少。
她坐在地毯上,一個個地拆,買東西還是自己挑來的比較有感覺,她承認不如裴逸讓人送來的衣服貴,做工料子也差着幾個檔次,可她有新鮮感。
裴逸剛到了公司不久,就接到了唐婉蘇的電話,她上來就問:“裴總,今天您太太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這話說的很彆扭,可她又不得不這樣說,因爲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喬沐希,直接說名子怕裴逸會反感,叫小姐不合適,所以只能這樣說。
裴逸知道及時反饋希希用藥情況對這個藥的研究有很大幫助,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對藥物反應也不同,可是他來上班的時候她還沒起,他怎麼會知道?於是他冷聲說:“我會寫郵件,先這樣!”然後掛了電話。
過不多時,唐澤皓的電話就進來了,他問:“喂,你怎麼不配合我們工作呢?她怎麼樣?有不良反應嗎?”其實他在揪心,生怕這個藥對她沒用,那之前的努力就算是白費了。
“不是不配合,我走的時候她還沒起,昨天把她累壞了!”裴逸解釋道。
“這樣啊,對了,我會讓人給她抽血化驗,你和她打聲招呼啊!”唐澤皓說道。
“行,知道了!”
“還有,後一個星期密切觀察一下她的身體情況,看看有沒有傳染上什麼病,哪裡不適都要跟我們說,她體弱,生病要及早治療!”唐澤皓說。
裴逸有點後怕,問他:“你說會不會這藥對她沒用?萬一傳染上什麼難治的病,那該怎麼辦?”
“放心,從呼吸道傳染的就那幾種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不用擔心,我要開會,這樣了!”唐澤皓說着掛了電話。
他看眼表,還有幾分鐘,便立刻給妹妹撥了過去,說了一下情況,唐婉蘇鬱悶地說:“哥,你說裴逸是不是還介意以前的事?怎麼跟我多解釋一句都不行?我都和他說過了,我就是爲了工作!”
唐澤皓說道:“慢慢來,裴逸現在不是針對你,他對哪個女人都是這樣,能少說一句是一句!”
唐婉蘇這才感覺裴逸的變化恐怕真不是她想象的,以前裴逸對哪個女人都多情,現在居然成了冷麪男,不過這樣的男人更加吸引女人,她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哥,你說萬一哪天喬沐希作出背叛他的事,他還會這麼癡情嗎?”
門外宋秘書催唐澤皓開會,唐澤皓隨意說:“喬沐希怎麼可能背叛他?開玩笑,我開會去了,你跟進下面工作!”然後就掛了。
唐婉蘇幽幽地看着手機,與其說她被迫勾引裴逸,倒不如說她趁着這個機會半推半就,裴逸是她的初戀,是她的夢想,哪裡能輕易放下呢?
劉嫂看到喬沐希醒了,對她說:“少奶奶,少爺吩咐了,您醒了請給他回個電話!”
“哦!”喬沐希正在應付纏上來的女兒,她一邊說:“劉嫂,昨天我給愛愛買了不少東西,你帶着愛愛去我房間裡挑,還有騰曦的,一起拿出來!”
“是!”劉嫂說罷對愛愛說:“愛愛小姐,我們去拆禮物了,看媽媽給你買什麼了?”
小孩子大多都是喜歡禮物的,愛愛果真被吸引走了,喬沐希給裴逸打過去電話,裴逸問:“剛起?”
“起了一會兒,在屋裡看昨天買的東西呢,有事啊?”她聲音懶懶的。
裴逸看了眼表,已經十點了,他說道:“下次吃了早餐再幹別的,昨天累壞了,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
“腿好疼啊,肯定是昨天走多了,就是感覺乏,別的沒什麼!”她想了想說。
他已經聽出來了,不知是不是因爲太在乎,他總能從她聲音裡聽出她的身體狀況。他不放心地囑咐道:“今天不要工作了,多休息休息,睡不着的話靠在牀上看看電影什麼的!”
“嗯,知道了!”她很乖順地答應,現在並不算忙,她可以悠閒地歇上一天。
“對了,一會兒有人去給你採個血,估計……半個小時後到!”裴逸說。
“又抽血啊!”她的聲音有些鬱悶,她真是三天兩頭就要被抽出兩管血來,胳膊上的針眼沒了又有,一直不斷。
“忍忍,晚上我早點回家陪你!”他雖然心疼極了,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好哄着她。
“不用,我沒事,你多忙工作!”她不是小孩子,她體貼他工作太忙。
“嗯,知道了!你趕緊吃早飯,不要再耽誤!”他叮囑。
“好!”他現在真是嘮叨極了,相信母親都趕不上他。
裴逸掛了電話給齊小薇打電話讓她通知開會,本來早就應該開的,就是等她電話才晚,這事兒要是被員工知道了定要說他公私不分的,可對於他來講,工作的事兒再大也大不過她生活上的一些小事兒。
大家趕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裴總居然先到了,所有的人都坐到自己位置上,裴逸的手機剛好響了,會還沒開始,他接起來。
大家的眼都瞪圓了,裴總手機上那個黃澄澄的小娃娃着實太顯眼了,不少人風中凌亂了,這是那個不苟言笑的裴總嗎?怎麼會用這樣幼稚的手機鏈?不會是他女兒給掛上的,可是又一想裴總的女兒才二歲多,應該不會掛這些東西,難道是喬總?不能!
真是雷倒一片。
裴逸接完手機,將手機放到桌上,擡眼看到大家都在看他的手機,他居然一反常態地拿起手機晃了晃,“大家在看這個?是情侶的,希希手機上掛着個男娃娃!”
這下大家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裴總這是……
齊小薇沒想到裴總居然會解釋,這手下的活兒也停住了,與大家一起呈癡呆狀,她本來就有點呆。
裴逸反常了一下馬上又恢復正常,轉過頭要從齊小薇手裡拿文件,可是一看到齊小薇呆愣的傻模樣,就有點氣,皺眉清了清嗓子。他怎麼也看不上這個傻呆呆的秘書!
齊小薇回過神,趕緊給他拿文件。
後面的幾天,喬沐希恢復了往日的工作,裴逸的電話來的更勤了,監督着她按時休息,一定不能累着,其實她挺自覺的,雖然裴逸沒有明說,可她感覺出來了裴逸的緊張。對於自己身體情況,她非常好奇,很想問個清楚,但是轉念一想,既然裴逸不肯明說,那一定是爲她好,糊塗是福,如果這樣他心裡能舒服一些,那她寧願被蒙在谷裡,她知道裴逸心裡的壓力太大,所以她也在想盡辦法讓他輕鬆一些。
的確,裴逸這些日子心裡惦的都是她,生怕她會傳染上一些毛病,日子在一天天忐忑中過去,還好她一切正常,一個星期給她抽一次血檢查,都沒有問題,他高興極了,心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下去。
裴默這些日子正在努力學做菜,他想了想,一下研究幾個不太現實,他還不如專攻一個,他把以前看財務報表的勁頭放在了做菜上,現在他晚上也無心看工作,一個人沒意思,他就跟廚房幹上了,做多了第二天帶飯,結果他天天晚上聞到這個味道就想吐,着實不明白這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可他練了這麼久放棄太可惜,只好咬牙堅持,最起碼錶現完了再放棄。
當他某天翹班拉着鍾晴玉回到他的住處,給她做了一次這道菜,鍾晴玉嘗過驚訝地問:“這是你做的?”
“怎麼樣?”他滿懷希翼地問。
“真好,比飯店大廚做的還好!”鍾晴玉誇讚道。
“是不是真的?你可要說實話,不要怕打擊我,否則萬一你爸媽吃了不好可是害了我!”裴默有點可憐地說。
鍾晴玉難以想象他天天練習做菜的樣子,平日裡沉默的男人穿着圍裙站在竈臺前,而這些都是爲了她,她有點難受,低聲說:“裴默,真是難爲你了!”
“說什麼呢?快點吃,一會兒涼了!”他說。
“嗯,一起!”鍾晴玉說着挾了一塊給他。
“不了,我天天吃這個都噁心了!”裴默道。
“你一天做一次?”她問?
“我一天做三次!”他說,有時候還要多,他會把幾份擺一起品嚐味道,然後記下來哪裡有欠缺,輔料都是精確計量的,可是到人家家做飯又不能帶稱,只好量好了然後自己試手感,爭取精確。
鍾晴玉更加感動了,抱住他說:“裴默,你真好!”
“晴玉,先不吃了!”他的聲音有點發軟。
“那涼了就不好吃了!”她說。
“涼了我再給你做!”裴默說。
“那……唔……”
喘息四伏……
鍾家不同意女兒與裴默交往,所以對女兒看的極嚴,下班就要回家,週末休息也不准她出門,生怕她與裴默約會,所以裴默跟她沒有時間私會,如今把人拐到家裡,他還不好好親熱一番?否則不知下次要等多久。
鍾家父母看後來裴默沒有上門還覺得意外,切,說的好聽,現在還不是有點困難就退縮了?大少爺,根本就看不了他們的冷臉。
某天裴逸回到家,拿了一個盒子回來,今天羅萍沒在家,外面吃飯。
裴逸將盒子放到桌上,喬沐希問:“這是什麼?”
“裴默做的菜,拿來給我們嘗的!”裴逸說。
“裴默會做菜?”報紙後面裴成方的臉露了出來。
喬沐希笑道:“我知道,這恐怕是他最近苦練的結果!”
“哦?”裴成方挑眉,似乎有什麼事他不知道啊!
“爸,裴默跟鍾晴玉在一起了,人家父母反對啊,所以裴默這不使了渾身解數巴結人家父母呢,這菜就是爲了表現給未來岳父岳母而做的!”喬沐希看公公不明白,所以給他解釋。
裴成方想了想說:“鍾晴玉那丫頭我知道,還不錯!”他點點頭,最起碼他覺得比之前那兩個強多了。
喬沐希趕緊讓傭人把菜熱一熱,說要嚐嚐。她看的出來公公挺有興致,所以有意迎合,公公最近過的挺鬱悶,他的兩個兒子都對他有意見,他現在其實就是個普通老人,難免心裡不舒服,其實喬沐希並不關心上一輩的恩怨,裴默也是公公的兒子,她當然希望兩人能合好,她只是想做到家合萬事興,如今她不能出門,可以做的就是維護好家庭關係了,不讓裴逸跟着操心。
裴逸和裴默感情修復了不少,所以並不介意父親跟裴默親近,否則他也不會把裴默做的東西拿回來了。
裴成方高興地說:“我倒是嚐嚐,裴默這小子爲鍾姑娘做到什麼程度!”
裴逸一邊換着衣服一邊說:“今天裴默去未來丈母家一展身手了!”
“啊?”喬沐希嘆道:“裴逸,你都沒爲了我去我家一展身手啊!”完全的調侃之意。
裴逸瞪她,卻溫柔地說道:“你要喜歡我做給你吃!”
她打了個冷戰,“還是算了!不過我祝福裴默順利過關!”
裴默又一次登門,鍾家父母態度依舊冷漠,裴默爲了做這頓飯,特意讓鍾晴玉先做好準備,爲了不顯刻意,頭天讓她把菜買好,確保今天有菜做,否則沒有菜他拿什麼做?別的他也不會!
跟上次一樣,鍾家父母沒有做飯,這次連家務也沒做,怕給他機會,就這麼在屋子裡坐着,氣氛十分尷尬,裴默爲了不顯冷場,不斷說着話,鍾晴玉在一旁附和,鍾家父母話很少,只有裴默問到的時候纔不得不回答一句,總之是極不給裴默面子。
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裴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伯母,我最近新學了道菜,給您二位做了嚐嚐!”
“不用,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動手呢?”鍾母客氣地說。
“咦,什麼菜啊?快去試試,我嚐嚐!”鍾晴玉說着將裴默拉進了廚房。
鍾父鍾母對視一眼,“女大不中留啊!”
裴默進了廚房,鍾晴玉給他指指準備的材料,然後就出去了,裴默先拿出手機定上鈴,然後纔開始做菜。經過這些天的鍛鍊,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本來經常做帳的他手挺利索,在規定時間內做好了菜,他的時間掐的都很精準的。
菜端出來放到了桌上,此時已經到了飯點,鍾父鍾母早餓了,聞着味道就想吃,可誰也不肯拉下臉,不動地,這就是一場較量。
裴默的手機適時響了,他拿出來按上一個鍵,然後說:“帳怎麼了?”
“嗯,我馬上過去!”他掛了電話歉意地說:“公司同事還在加班,我得去看看,就不留吃飯了,伯父伯母您們先嚐嘗,我走了!”說着不等他們說話,就離開了,照例堅持不讓鍾晴玉送。
這辦法高明,化解了他的尷尬,人家沒留他吃飯,他做好了吃也不是,他臉皮沒厚到那種程度。
鍾晴玉鑽進房間裡了,鍾父站起來說:“吃,不是有饅頭嗎?”
“你吃?”鍾母問。
“不吃浪費了,吃,反正他也沒在!”鍾父說。
其實兩人看這菜色澤豔麗,聞着也香,當真是饞人。
鍾母問:“那孩子做了飯沒吃就走了,咱們是不是太殘忍了?”
鍾父想了想說:“是他公司有事,我們不好留嘛!”
“那要是有下次呢?留是不留?”鍾母問。
這個問題複雜了,他說:“有下次再說,不一定過來!”
“好,先吃!”鍾母拿了饅頭筷子。
“唔,味道真不錯!”
“就是,像飯店裡做出來的!”
“看不出來,裴家公子還有這手藝!”
“瞧着倒是居家男!”
……
鍾晴玉一直在屋裡偷聽,她心中一喜,覺得有戲,馬上給裴默打電話,裴默依舊沒離開,而是在樓下等着她的電話,着急想聽到他的努力有沒有用。
結果聽過之後他很高興,喬沐希說的沒錯,他們都是善良的老人,心沒那麼硬,只要他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鍾晴玉依依不捨地說:“裴默,這個點了還讓你餓肚子!”
“沒事,剛剛聞到那個菜我就飽了!”裴默道。
鍾晴玉不免感動一番,裴默聽着她聲音都有些顫了,忙說:“等哪天不忙,你好好彌補我一下就行!”
鍾晴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臉不由紅了,嗔道:“討厭,沒正經!”
第二天喬沐希忍了半天還是給裴默打了過去,她承認自己八卦了一些,她承認還沒忍住八卦,似乎隨着年齡的生長,女人就會越來越八卦!
對於喬沐希饒有興趣的打聽,裴默的臉黑如鍋底,偏偏他得求着她,所以不得不說昨天他厚着臉皮的等等糗事,他都能想到她在那頭是如何的一副嘴臉,他發現她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完美,也會有一般女人有的毛病,他不由覺得自己之前的執著真是有點沒道理。
或許真是走出來才能看到對方的缺點,總之他應付完她的好奇心之後,坐在辦公室裡久久回不過神來,他覺得鍾晴玉在一點點的把自己拉到一個正常人的軌道,他當初爲什麼被喬沐希所吸引?是她的溫柔嗎?其實他生長在那樣一個環境,異國長大,最渴望的就是溫暖,而鍾晴玉給了他一個溫馨的愛情,她毫無雜質,又有點小聰明,總之她將自己的溫柔全都分給了他,於是他便愛了!
他很珍惜與鍾晴玉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他給自己打打氣,一定要努力,一定會成功的!
很多人都在關注小保安的選秀節目,裴逸等人更加關心,在煒一向不看這類節目的人破天荒的看了起來,如果莊母不知道他是爲何而看的話,真以爲這個兒子有毛病了。這種歸於正常人的行爲不僅沒讓她放心,反而擔心起來,這在證明兒子不肯放棄幫助那個女人。
莊煒是故意在家看的,他就是要告訴家裡他管喬沐希是管定了,有本事父親你就對付她試試,我就不信你不顧父子關係,他想來想去,反正他是不可能放她不管的,既然這樣,遮遮掩掩的更容易誤導父親的看法,所以還不如從開始就堅定些,莫非你要爲個趙林與兒子成仇?
小保安最後不出意外的得了第一名,這令劉晟與莊煒都不解了,難道趙林沒有出手?他不想自己的兒子出來了?他們就怕趙林什麼都不出手,這意味着他又在謀劃一個大的陰謀。
按理說小保安得了第一名,他現在也出名了,星途應該更加燦爛纔對,可這之後他竟然銷聲匿跡了,不僅沒有片約沒有演出沒有廣告,就連一般的演出都沒有,比如說什麼地方開業,或是酒駐唱之類的都沒有,他也嘗試去過酒應聘,無一例外的都被拒絕了。
這就有點意外了,莊煒是什麼人?他嗅到了一絲不正常,不合常理啊,恐怕這些應該都是趙林關照的結果,可是沒有證據,他也沒辦法。
他與劉晟一商量,確定小保安這件事與趙林脫不開干係,劉晟這人壞水兒多,眼珠子一轉,計謀就來了!
他們這些人啊,玩心眼玩的太油了,說話喜歡講三分留七分,不留把柄,劉晟更是個中翹楚,他跟司徒遲坐着喝酒聊天,無意中說:“哎,那個保安,看樣子他是動手了!”
司徒遲當然是最關注這件事的人,他不由問:“那怎麼辦?”
“沒辦法,沒有證據,不得不說那傢伙還真沉的住氣啊,怎樣能讓他失控纔好,不怕他做什麼,就怕他什麼都不做,這樣我們太被動!”劉晟隨意地說。
失控?司徒遲笑道:“這個最好辦,他最大的弱點就在我手裡!”
劉晟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話點到了他便不再說,找個話題岔了過去。
於是,某天在獄裡過的還算舒適的痘痘男就倒黴了,他的背景大家都知道,所以有意無意都照顧着點,這個地方還是惹不起那樣的人物。
痘痘男也算重刑犯了,可他卻跟那些快要出去的犯人呆在一起,這些人們刑期不重,多是半年一年的,更加趨向於正常人,所以並沒有太多欺生之類的事,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並沒參加什麼勞動,所以在這裡隱隱跟個頭似的,誰來了都先跟他套近乎,他那些惡劣本質就出來了。
這裡的人也是今天你進來,明天他出去,流動性比較快,痘痘男發現新來的這批人明顯流裡流氣,跟之前的不同,雖然他之前也見過小混混,可明顯跟這羣人不一樣啊,他心裡有點泛嘀咕,可是轉念又一想,這邊的人對他都很關照,相信那羣人做不出什麼的,可他低估了那羣人的手段。
一個雨夜,雨下的很大,足以掩蓋很多的聲音,睡覺的時候,痘痘男不小心碰了一下另一個長的比較兇悍的男人,其實是那個男人碰的他,他馬上瞪起眼,“幹什麼?”
他在這裡已經當霸王慣了,別人都怕他,其實是怕他的身份,很多人不明白他是誰,可一看獄警們對他的態度就能明白一些了。
沒想到那個兇悍男比他更橫,眼睛瞪的比他更大,他本來就沒什麼真本事,力氣沒有,打架不會,於是很理智的選擇息事寧人,他一向的原則是敵強我弱,敵弱我強,這個地方比較複雜,興許有個不要命的,他也不是傻子,所以就把目光躲開,裝成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他想息事寧人,對方卻不想,人家就是找事兒的,兇悍男推了他一把,“你撞我幹什麼?嗯?”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說:“喂,我勸你別輕易惹我!”
兇悍男呵呵一笑,“哦?爲什麼?”
“難道你沒看出我的地位?”痘痘男挺起胸說。
“我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說着一把將痘痘男拉到自己面前。
痘痘男警惕地問:“你幹什麼?”
他的下巴被人擡了起來,兇悍男不懷好意地說:“除去這一臉的疙瘩,長的還算清秀,對我胃口!”
痘痘男被他噁心的目光寒到了,聲音都跟着顫了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男人竟然開始脫他的衣服,他意識到什麼,以前曾經聽說過這種事,可從沒想到會發生到自己身上,他馬上喊了起來,“救命……唔……”
他的嘴被兇悍男捂住了,外面的雨太大,他唯一喊的那聲根本就沒人聽到。
別的人全部裝成沒看見,該幹什麼幹什麼,顯然不想趟這渾水。
兇悍男環視一下別人說:“你們在這兒呆着不覺得委屈了自己的兄弟?不如大家輪流如何?”
沒人說話。
“你們怕惹事?你們放心,他沒臉說出這樣的醜事!”兇悍男繼續遊說。
然後……有幾個男人在痘痘男驚恐的目光中走過來了,兇悍男說的沒錯,這個地方是太委屈他們兄弟了。
兇悍男說:“我先來,你們幫我拽着他,一個人捂他的嘴!”
負責捂嘴的那個嫌麻煩,脫下自己的襪子就給塞了進去,動作乾脆利落,那味道差點把痘痘男給薰暈,他現在倒希望自己趕緊暈掉,可偏偏事與願違,他清楚的很。
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眼前一黑,然後又緩過勁來,到後來,他嘴上的布也不知怎的掉了,他張着嘴卻喊不住一個字。
到最後他有點渾渾噩噩,然後就沒有一絲知覺了。
第二天醒來,一個人都沒有,而他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他從牀上爬起來,身上疼的骨頭都要折了似的,那羣人應該是幹活去了,他無法想到那些人回來的樣子,他大聲叫着,“來人、快來人!”
有獄警過來問:“怎麼了?不舒服?他們說你病了,你今天休息!”
“我要見我爸,一定要見!”痘痘男叫道。
皺眉,“你到底怎麼了?有問題跟我們說!”
“我要見我爸,你去打電話,快去!”痘痘男還是這句話,他怎麼說?他跟人說自己被爆了,那他以後還要不要混?這種話他也說不出口!
對方猶豫了一下說:“好,你等等!”
跟上級彙報後,所長想了想,這口信得傳,不然下次萬一人家來看兒子,那小子再告狀怎麼辦?他這個小地方,真是容不下這麼大的來頭啊。
趙林接到電話有些意外,急着叫他幹什麼?按理說兒子現在過的應該還不錯,楊雪可沉不住氣了,本來她就想兒子,趙林不讓她頻繁的去看,現在兒子都打電話了,她不去可不行了,她看趙林還在猶豫,便說道:“別想那麼多了,萬一你兒子是急事,他要是有個好歹,你後悔一輩子!”
趙林一聽是這個道理,於是開上車就去了。
痘痘男在父母面前哭的稀里嘩啦,他說:“爸,你要他們給我準備個單間,我不要跟別人住一起!”
趙林問:“到底出什麼事了?他們打你了?”
痘痘男搖頭,他們還真沒打他。
“兒子,你說出來,媽替你做主!”楊雪看見這麼大的兒子哭了,這心都揪成一團,什麼理智都沒有了。
痘痘男不肯解釋,仍是說:“我要自己住、自己住!”
趙林沉聲道:“你說,到底是怎麼了?跟爸爸不用瞞着!”
“爸,你別問了,就按我說的做,要不我就自殺!”痘痘男扯着嗓子,現在他撒嬌的意思更多一些。
楊雪一聽更慌了,趕緊說:“沒問題沒問題!”
趙林皺眉,“這是搞特殊!”
現在是敏感時期,他生怕有人拿這個做文章。
“趙林,你連這點事兒都辦不了?兒子重要還是所謂的名聲重要?你分不清嗎?”楊雪氣道。
痘痘男哭着說:“爸,我求您了,我真不想跟別人住一起,不然我就真的死了!”
“到底怎麼了?”趙林又問,他不明白,兒子到底在怕什麼?
“別問了行不行?反正就這樣!”痘痘男憤怒着轉身回去了。
趙林跟楊雪走出來,所長禮貌地在門外候着,楊雪一直在旁邊給趙林暗示,趙林本來不想搞特殊,可一想到兒子剛剛哭成那個樣子,就不忍心了,開口說:“如果方便……讓我兒子單獨住一間!”
“呵呵,方便,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們當初也是考慮怕他寂寞,所以才安排別人,不過你們放心,沒人敢欺負他的,我都讓人交待了下去!”所長哈着腰說。他也不知道趙林的兒子到底怎麼了。
這些剛進來的都是三個月刑期,很短,所以才關照趙林給他派一起住的,派進去之前也都囑咐過,應該沒問題啊,所長不明白地想。
他哪裡知道司徒遲想安插個把人進去真是易如凡掌,他了解了這裡的情況,就拿捏着讓手下挑人去做些什麼輕微的事兒,然後進去行動,相信趙林要是知道自己兒子被當成女人,肯定很崩潰!
趙林坐着車回去,如何都想不出來兒子究竟爲什麼失控,如果是被打了他爲什麼不承認?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啊,再說他相信所長沒那麼大的膽子打他兒子,既然所長不敢,別人更不敢了,他剛剛看所長那模樣,就知道肯定不是他整事兒。
原諒他有代溝,他如何也想不到兒子是被男人那個了!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兒子定然遭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否則也不會驚恐成那樣,他剛剛斷了小保安後路,兒子就出了這樣的事,是不是巧合了些?難道還是有人有心安排的?
劉晟?莊煒?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痘痘男被調到單間去了,他的心情慢慢的平復,這幾天他不想見人,就在屋裡躺着睡大覺,沒人管他,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天就出事兒了。
網上某位知情人士透露,說有人在裡面就像度假一樣,不用幹活,還能享受單間,一日三餐吃的比外面都好,然後此時小保安接受採訪說,他其實沒有成名,因爲沒廣告、沒片約、沒演出。
這是不是太巧合了?雖然網上那件事沒說是誰,可大家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了痘痘男身上,獄裡怕有麻煩,於是就將痘痘男暫時調到了普通牢房裡,只不過給他換了批人,這些人也都是新來的,犯的案不重,不是什麼大惡之人,新來的通常會比較老實,所長可不想得罪了趙林!
趙林知道,這事兒不是巧合,是有人出手了,他讓人查來查去竟然沒查到幕後兇手,如他做的一樣,對方做的也很高明,不留痕跡,正倒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痘痘男不瞭解外面的情況,他剛美了沒幾天怎麼又換地方了?不過這次不是上回那批人,到底令他心裡放心一些,過了幾日也沒有動靜,他的心才慢慢放下了。
趙林又接到上級審查,看看網上說的事兒是不是跟他有關?好在兒子被換了地方,沒查出什麼,趙林大鬆了一口氣。
又是一個雨夜,這次跟上次不同,沒有預兆的,痘痘男睡到半夜,有人把他的嘴捂住,然後壓到了他的身上……
痘痘男不免大鬧起來,獄警沒辦法,告訴他最近老實點,外面有人查。痘痘男哪裡肯忍着,他又說要見爸爸。
所長沒辦法,只能給趙林打電話,趙林想到最近正處於敏感時期,所以就說:“我不過去了,你看好他就行!”
所長回來跟痘痘男委婉地轉達了意思,讓他安心在這裡住着,痘痘男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所長是這樣想的,這位兄弟你也不說怎麼了,是被打了還是怎麼着?什麼都不說總想住單間,這難免不讓人覺得他無理取鬧,這都到什麼地步了還想擺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