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據說是借一下咱們那裡的房間!”二虎吞吞吐吐地說
司徒遲臉上的興奮之意淡了下去,可步子卻沒減慢,甚至都未顧上擦臉就往外走了,臉上滴着水,到外面下人還以爲少爺做了什麼運動累的一臉汗
司徒遲跳上車,自己迫不及待地開了去,在上班時間,他開車上路就是擾亂交通秩序的,這傢伙趕時間,可以說什麼都不顧,見縫就鑽,開車像在拍電影!
此時喬沐希跟方思到了包房,喬沐希自然地坐下,方思鼓足勇氣面色努力坦然地坐在了她的遠處,彷彿是爲了表示自己理由充分,她的下巴高高的揚着,垂着眼皮看着喬沐希。
有人給喬沐希端來果汁,卻沒給方思端,他們看出這個女人對喬小姐似乎有敵意,那她就是少爺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敵人。
像方思這樣刷碗的員工平時上班都是從後面的小門進,方思又剛來不久,所以前面沒人知道她是這裡的員工。
喬沐希說:“聽起來好像你以爲我跟裴默有什麼關係似的!”
方思一聽這個勇氣就足了,她喊道:“難道不是嗎?裴默那麼愛你,你也跟他攪在一起,他爲了你把我給打了,現在爲了離婚跟你在一起,你看看我的臉,都是他乾的!”她說着指着自己臉上的疤,所有不甘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了。
說實話喬沐希本來對方思的臉挺震驚的,如果是往常她也非常的同情方思,可這個人偏偏不讓你同情,偏要讓你恨着,她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雙手則同樣疊起搭在膝蓋上,儀態無可挑剔,她的聲音帶了些許堅硬,“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嗎?”
方思笑道:“這些事你們能給我留下證據?”
“你是看到我和裴默在一起還是聽誰說了?你既沒有證據就這樣貿然地說我們有關係,那是誹謗知道嗎?我想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吧,其實是你是把裴默不愛你的原因推到了我身上,這樣你心裡會好受,對嗎?”喬沐希平靜地說。
方思怔了一下,她的心裡有那麼一點被觸動的感覺。
喬沐希接着說:“你心裡其實是對裴家不滿,因爲你跟我不平等,我有的你沒有,我能得到大家的喜歡而你不能,於是你就開始針對我,生了兒子也來跟我炫耀一番,可是方思你用自己的良心想想,當初你結婚我是怎樣幫你的?如果沒有我忙前忙後你根本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婚禮,你跟我比,我在爲事業打拼的時候你在哪裡?我這一切都是自己賺來的,而不是裴家所給予的,你在妒忌別人之前能不能想想自己是不是沒有努力?”
前面方思都靜靜地聽着,可是到了後面,“妒忌”二字深深地刺激到她,她不承認自己是妒忌,她固執的以爲自己是對的。
司徒遲終於聽不下去了,他推門而入,冷而譏誚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我看看是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他剛剛是在外面偷聽,他怕裡面喬喬在辦什麼正事,不方便他進去,於是他打算搞清楚狀況再進去,結果他一聽,怒了,再也忍不住,這叫什麼事兒?天下有這樣自以爲是的女人嗎?
方思見有人闖進來怔了一下,轉過頭直直地看着司徒遲,喬沐希表現的倒很淡定,她知道自己到了,司徒遲八成也要過來的。
在如此優秀的異性面前,方思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遮掩自己這張臉,她覺得自慚形穢,可她還沒來及遮,司徒遲就開始用話戳人家的傷口了,他一副嚇了一跳的反應,“這麼一張臉,有男人喜歡才奇怪!”
方思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捂着自己有疤的那半邊臉,淚水在眼裡打轉
司徒遲睥睨地看着方思:“裴默算個屁,喬喬她要是能看上裴默就怪了!”他心裡其實在泛酸,喬喬連他都不喜歡,更不可能喜歡裴默了!
方思一聲不敢吭,她知道能隨便闖進這裡的人肯定不一般,再說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司徒遲側過臉,表情柔和下來,走向喬沐希說:“喬喬,這種人交給我處理就好,你費這心神幹什麼?”
喬沐希淺淺的笑了,“本來以爲是親戚的,真沒想到能狠心傷我的反倒是我曾經用真心對待的這些親戚!”
方思的臉變了變,很不自然,下意識去看那個男人反應,此時司徒遲大半個身子都側着,只能讓她看到一小部分臉,方思一驚,難道這位就是夜總會的老闆?他打工的大∞◎?
有天下班的時候,幾個同事聚成一堆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着,突然那羣女人都停了下來,嘰嘰喳喳地小聲說:“看,老闆啊!”
她也擡頭看去,只看到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身上的霸氣,雖然只是遠遠的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怪不得喬沐希能隨便進來,怪不得這裡的人對她那麼恭敬,原來是這麼回事,顯然這位老闆對喬沐希的態度是上趕着的,這一刻她心裡又不是滋味了,爲什麼如此優秀的男人都會跟喬沐希關係那麼好?
司徒遲此時側過頭冷睨着那個醜女人,想了一下又轉回來,對喬沐希說:“這樣的人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對了,我這兒可是增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你跟我來看看?”
怎麼說也是佔用了人家的地兒,就這麼走了是不太好,她站起身,一邊往前走一邊說:“很久沒來了,生意如何?”
她沒再離方思,話已經說清楚,方思再怎麼想她也沒辦法了,不過以後兩人不會再有交集就是了。
二虎拉開門,喬沐希走到前面,司徒遲開口道:“不錯,特別是那個茶室,真爲我賺了不少!”他說着給二虎遞了個眼色,二虎瞭然地點點頭。
方思有點懵,這樣就放過她了?剛剛老闆的話是在爲她求情嗎?雖然他說話不好聽,可的確是爲她求了情不錯吧!她心中又閃過一絲驚喜。
喬沐希和司徒遲走遠,二虎命人把門關上,然後給手下弟兄們使個眼色,幾個高大的男人向方思走去,方思眼中露出驚恐的表情,還一邊顫着聲說:“你們想幹什麼?”
有個面色猙獰的男人笑的很歡,“你怕什麼呢?放心,兄弟我們肯定不會侵犯你的,長這麼倒胃口,怕我們碰了你會終生不舉!”
另外幾個人也都放肆地笑了起來,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雅人,平日裡都是做着打打殺殺要麼嚇唬人的活兒,所以說話一向都是這樣。
二虎沒辦法,這個女人太難看了,就算賣掉都不會有人買的,估計連附贈人家都不樂意,所以通常對待女人的那種辦法對她還都用不上,只能暴打一頓了!
包房裡響起方思的尖叫聲,她喊着喊着還叫出聲:“喬沐希,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她對拳腳格外的恐懼,因爲上次被裴默打,有了些許的心理陰影。
可是這裡沒人理她,她的呼聲湮沒在拳打腳踢的悶響聲裡。
司徒遲纔不管什麼打不打女人的,如果不是看在這女人曾經是裴家人的面子上,他早就讓人一刀砍了,敢惹他的喬喬,活的不耐煩了麼?
方思被人丟出夜總會,她從地上爬了兩次才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身上疼的厲害,這時候又不能回家,她只好給孟筱悠打電話,這時候她除了找孟筱悠真不知道能找誰了,以前還能找姑姑,可現在姑姑家敗了,還住在她家裡,要是姑姑知道了,她父母也就知道了。
孟筱悠打算利用她,所以格外有耐心,開着車親自來接她,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跳,她忙問:“你這是怎麼了?”
方思被扶進車,一五一十地跟孟筱悠說了一遍,孟筱悠驚呼,“天,你敢惹司徒遲?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最近時常在這間夜總會跟一些老闆們玩,所以聽到些有關司徒遲的事,以前她是聽說司徒遲很厲害,可現在是從心眼裡害怕,她把聲音放低了一些說:“你還是別去找喬沐希的麻煩了,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看看,下場就是今天這樣,明白嗎?”
方思吃了虧,當然明白,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孟筱悠勸她,“白吃虧咱們是不能幹的,能你有一天強大的時候,終於爬上了他們的頭上,到時候他們就任你處置,那時候才叫痛快,所以,一定要努力,我會幫你的!”
方思感動極了,她轉過頭感激地說:“謝謝你,孟小姐!”
“還叫什麼孟小姐,咱倆投緣,就叫姐好了!”孟筱悠溫柔一笑。
方思又是一陣感動,能認大明星當姐姐她巴不得呢,忙嘴甜的叫了聲:“姐!”
喬沐希跟司徒遲走了一段路,感覺累了,她坐下來休息,司徒遲看她胸口微喘,臉上也帶了疲態,心裡十分難受,這纔多短的一段路,她的體力就不支了嗎?她的身體怎麼成了這樣?就算是身體虛弱也不會到了這個地步的,他原本是站着的,他蹲到她面前,跟她的臉持平,問道:“累了?”
“嗯!”她的脣彎着,輕點了點頭。
“這好似沒有多長路!”他試探地問。
“最近身體可能不太好吧,總是覺得累!”她又是一笑。
他心直口快地說:“裴逸虐待你?”
否則怎麼會糟糕成這樣?
“裴逸會虐待我?你覺得可能嗎?”喬沐希笑意加大。
“那怎麼會身體不好的?”司徒遲纏着這個問題不放。
“人總有不舒服的時候啊,很正常嘛!”喬沐希不以爲意地說。
“不舒服也不至於走這麼短的路就累吧!”
她都覺得他煩了,站起來不欲回答,“我上班去了!”她總不能把自己懷孕的事張揚的滿世界都知道吧,這樣裴逸離知道也不遠了,馬上就要三個月了,她不能功虧一簣!
司徒遲一看自己得罪了她,直想抽自己大嘴巴,他跟着她後面追問說:“對不起,你不想答我就不問了嘛,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她立在原地,轉過身說:“瞧你緊張的,我總要上班的啊,如果不是方思突然攔住我的車,我都到公司了!”
“可是喬喬,我們很長時間沒見了呀!”司徒遲一直忍着不見她,怕自己的心又會管不住,可今天一旦見了,思念就像泄了閘的洪水,只多不少,且更加洶涌!
“那回頭一起吃飯好了,我今天很忙的,下次再約吧!”她擺擺手,上了車子。
司徒遲沒辦法,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車越來越遠,直到小的看不見!
方思被孟筱悠送到醫院,先檢查了一下傷勢,還好沒有什麼硬傷,孟筱悠趁此機會給方思做了整容手術,她真是要等不及了,只要方思能翻身,那她就能翻身,再也不用陪那些滿肚子肥肉,張口就是滿口臭氣大黃牙的暴發戶們,他們那些人,沒什麼素質,窮人乍富,就學別人玩女明星,是玩的最離譜的那羣,可這些人出手大方,忍受一次就能拿不少。
但她孟筱悠生來是讓人仰望的,她就適合當明星站在那高高的舞臺上,所以方思是她的希望,只要方思能攀上一個權勢大的,那她孟筱悠也能翻身,重新當上明星!
方思當然也想讓自己的臉變好,她不想再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她又是感激地說:“姐,你真好!”
孟筱悠適時地做工作,她說:“我也就是幫你有個好的開始,可後面的路還得你自己走,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我有什麼優勢?”方思不解地問。
孟筱悠笑了,“你年輕,長的也很漂亮,如果能跟上一個……”
“姐,你是說讓我……”方思想到孟筱悠陪男人,難道她要讓自己跟個妓(河蟹)女似的也去陪男人?
孟筱悠知道方思心裡比較保守,她笑道:“你只要找到屬於自己的良人就好了!”
方思不太明白,她問道:“姐爲什麼不去找呢?”
孟筱悠苦笑,“我的身子已經成了這樣,你覺得正經人還會要我嗎?可是你不同,雖然離了婚,但你是清白的,姐不能讓你像我這樣,你要找個好男人跟着他,讓他疼你,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應當坐在豪車裡看人來人往,而不是窩在小房間裡面對一堆盤子酒杯!”
最後一句話真的觸動了方思,她就是這樣想的,在經歷了優越的生活之後,她理所應當的以爲自己的生活就是那樣的,現在這樣她接受不了,於是孟筱悠給她畫了一個漂亮的餅,讓她心甘情願地跳了進去,“姐,我該怎麼做?都聽你的!”
孟筱悠的脣彎了起來,無限溫柔地說:“什麼都別想,先養好你的身體再說!”
可是晚上,方思還是去工作了,她不能總用孟筱悠的錢吧,在她找到新的良人之前還是要賺錢養家,她還有孩子呢,她不得已拖着無處不疼的身子站在狹小的工作間手永遠不停歇地轉着盤子與酒杯!
喬沐希到了公司剛打開郵箱就發現唐澤皓髮來的郵件,讓她回電話。
他是不敢直接給她打電話的,怕裴逸會發現,畢竟之間那些不愉快的事,裴逸根本不會相信他對她沒有惡意,所以他還是覺得瞞着裴逸比較好。
喬沐希拿起辦公電話打了過去,唐澤皓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愉悅,“馬上就三個月了,我正準備去f市給你做檢查!”
喬沐希問:“唐家在這裡沒有醫院了,你怎麼給我檢查?”
“設備會託運過去,地方我已經找好了!”唐澤皓說。
上次的事讓裴逸把唐家的勢力盡數清掉,可以說f市已經沒有唐家一點位置,所以他要找房子,把機器弄過去,做一個小型的檢查室。
喬沐希說:“那樣太麻煩了,還是我過去吧!”她想起給自己檢查的機器可都不小,會很費力。
唐澤皓反對,“你懷着孕,路程這麼遠,萬一有點事呢?”
“三個月是可以坐飛機的,我過去會方便一些,在這裡很有可能被裴逸發現!”這也是她的顧慮,f市到處是裴逸的人,她去一間私人的別墅裴二也會懷疑的,如果她去外地,還可以打着想進軍醫藥界的幌子。
唐澤皓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那好吧,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嗯,會有很多人跟着我的,我這幾天就準備!”喬沐希說道。
“過了三個月再來,胎兒會穩.定一些!”他不放心地囑咐。
“知道了,我會注意!”
“那好,來之前一定要跟我聯繫,我在機場安排人,要是有緊急情況馬上就能處理!”他又說。
“行了行了,肯定會沒事的,我有預感,他是個乖乖的孩子,不會給媽媽找麻煩!”喬沐希笑着摸了摸小肚子。
唐澤皓其實很不捨,但還是掛了電話。
喬沐希掛了電話後才犯愁,如何才能讓裴逸答應她去外地呢?要知道最近裴逸真拿她當水晶似的,小心翼翼,能讓她一個人出門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