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識淺不知道樑侍白他們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記得她不小心打碎了水杯,然後在樑侍白甩來一個狠厲的眼神後,她恍恍惚惚的蹲下身,徒手撿起了玻璃水渣。
再然後,她好像跑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還塞了耳塞在耳朵裡。
雲識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五十分了,距離上班,只有十分鐘時間。
她慌慌忙忙起身,拿過手機,拿手機的時候,手上傳來一陣刺痛,她倒抽了口涼氣,緊蹙着眉,想起了昨晚手撿玻璃渣受傷的事。
忍着手上傳來的痛,雲識淺快速的編輯好一條短信,給自己上司發了過去,說要請假一個小時,上司很快回過來短信,說可以的,又問了句,雲識淺是怎麼了。
雲識淺沒再回過去,剛要把手機放下,手機上突然又進來了一條信息,是杭以舟發來的。
【小淺,阿笙失蹤了。】
短短的幾個字,雲識淺的手機一下子從手上滑掉,砸在了地板上。
阿笙失蹤了?
什麼意思?
僅僅幾十秒的時間,她馬上又蹲下身,重新撿起手機,給杭以舟撥過去了一個電話。
那邊剛接通,她就迫不及待的顫着聲問道,“以舟,你短信上是什麼意思?”
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想來是今天凌晨哭的太久的緣故。
“阿笙昨天上午跟她同學逛街後,就不見了。”杭以舟的聲音很低,也嘶啞的不成樣子。
“怎麼回事?電話打通了嗎?”雲識淺一時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了。
她從知道夏時就是阿笙的身份後,開心的不行,還沒來得及跟阿笙相認,怎麼就出現這種情況了。
“電話沒帶她身上,是在商場失蹤的。”杭以舟一字一字回道。
“阿笙應該是有什麼急事要做,她爸媽的墓地都去看了嗎?還有我們以前經常去的地方,還有我們學校,還有……”雲識淺還是無法相信夏時真的失蹤了,如數珍珠,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說着,還沒說完,杭以舟打斷了她的話,“小淺,這些地方我都去找過了,阿笙都不在。”
“那席家人有沒有找阿笙?”雲識淺繼續着急的問道,整個人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後的牀上。
“席大少臨時出國了,還沒聯繫上,至於席家……現在還差幾個小時,纔到4小時報失蹤人口。”杭以舟在那邊說着,緊接着,他那邊就傳來轟的一聲。
隨後電話裡又傳來幾道混雜的男人聲,“少爺,你……”
後面話雲識淺沒再聽到,應該是杭以舟捂住了話筒。
雲識淺的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在杭以舟叫了聲‘小淺’後,她似自言自語道,“以舟,那怎麼辦?阿笙一點會沒事的對不對?一定會沒事的……”
“恩,她沒事。”杭以舟很堅定的應了聲。
“我去求詩白找阿笙。”雲識淺說着,抹了把眼淚,就要掛電話。
“小淺,謝謝你。”杭以舟真誠的謝道。
電話裡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嘟嘟聲,杭以舟的一顆心稍微平靜了些,鬆掉了手機,他整個人瞬間滑坐在了地板上。
此刻,他看起來,並不比雲識淺好到哪裡去,反而是更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臉色蒼白,雙眼充血,嘴的四周也已冒出了稀疏的胡茬,身上的衣服有些髒,左手上還在滴着血。
跟他平時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好像又回到了剛得知慕以笙死時的時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