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陸亦坐在駕駛座上開車,雲識淺和雲泰坐在車後排。
車上的氣氛很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陸亦時不時從後視鏡擔憂看了眼雲識淺,看一次雲識淺紅腫的臉頰,他都覺得是打在他臉上,痛在他心。
“小淺,你什麼時候才能省心?”雲泰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爬滿溝壑的臉上,劃過深深的倦意。
“爸,對不起。”雲識淺低垂着頭,長長的睫毛同樣微垂着,眼裡帶着深深的愧疚,雙手放在腿上,交纏着。
“叔叔,這事跟雲識淺沒什麼關係。”陸亦忍不住開口。
“小陸你等會把我跟小淺送到你阿姨住的醫院,就去忙你的吧!”雲泰深嘆了口氣。
雲識淺立刻抓住了雲泰話中的重點,猛地擡起頭,她睜大了眼,看向了身側空出一個人距離的雲泰,顫着音問道,“爸,媽怎麼了?”
“還不是知道你被那畜生帶走,氣倒了。”雲泰想起自己老婆當時昏倒的場面,他恨不得現在重新返回去,將樑侍白狠狠揍一頓,樑畜生害的雲家還不夠嗎?
“媽媽情況嚴不嚴重?”雲識淺快速移到了雲泰身側,雙手拉住了雲泰的衣袖,眼底帶上淚,“都是我的錯,爸,對不起,對不起。”
雲泰沒再說話,想必是對雲識淺是失望。
陸亦閃過一抹心疼,再次從後視鏡看了眼雲識淺,“雲識淺,醫生說阿姨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這句話就像根救命稻草,雲識淺提起的心,稍微鬆了些下來,眼眶溼潤,哽咽着,“那就好,那就好。”嘴角撕裂的流血了,她都沒感覺到痛。
“你以後還去不去見那個畜生?”雲泰在一旁,冷嗤問道。
雲識淺怔了怔,繼而搖了搖頭,“不會了。”他們再也兩不相見了,何況,她不想再見到他。
車到了醫院,陸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拉着雲識淺先去了門診部,給雲識淺拿了藥。
住院部走廊上,陸亦一手拿着棉籤,一手拉着藥膏,想幫雲識淺塗。
“那個,陸主管,我自己來。”雲識淺微微擰眉,咬了咬脣。
“我來,你自己看不到。”說着,陸亦已動起了手,給雲識淺有些生疏的塗起了藥膏。
冰涼的藥膏通過棉籤,輕輕的塗在雲識淺的臉頰上。
男人的動作輕極了。
身子禁不住狠狠戰慄了下,雲識淺雙手捏緊了衣服下襬,幾次想低頭,都被陸亦提醒了聲,“別動。”
他的聲音猶如春風般劃過她的耳畔,若不是臉頰紅腫,估計能一眼讓人看到,她是紅了臉。
其實陸亦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不似那個人,陸亦身上的味道就像極了她最喜歡的一種花香味,清清淡淡的,溫溫暖暖的。
陸亦同樣緊張,耳朵都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爲一個人做這種事。
走廊上,偶爾還有家屬陪同病人來回走動着,看到陸亦在爲雲識淺塗藥,均好奇的看了眼,或說了句,“嘖,看這小夥對媳婦多好。”
陸亦和雲識淺這時都會同時開口,說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
陸亦會如此說,是不想惹的雲識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