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接近兩分鐘,雲識淺才走到了牀邊,看着被樑侍白擁着,疼在眼裡,含在嘴裡的葉輕韻,她的心裡激不起一點波動,面無表情張了張口,“對……”
這時,一道冷喝的聲音響起,“小淺。”
雲泰剛衝上來,就見自家女兒,一身狼狽的站在牀前,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從接到電話,就一直提心吊膽的到現在。
女兒的情況看起來好像很不好。
房間裡三人均愣住,雲識淺呆愣愣的回身,還沒看清來人,一個寬厚的大掌,扶住了她的肩膀,“雲識淺,我們走。”聲音輕到仿若怕嚇到她似的。
是陸亦的聲音。
陸亦跟着雲泰後面一起過來的,倆人是廢了好些渠道,找到了樑侍白的住宅。
看着雲識淺有些異常,臉頰紅腫,雙眼無神,陸亦心疼極了,一個小時之前,他不該讓她一個人走,該拼命攔着她。
他自責、愧疚,雙眼泛紅。
“小陸,你帶小淺先走。”雲泰走到了陸亦和雲識淺面前,鄭重的拍了拍陸亦的肩。
“叔叔。”陸亦擔憂的叫了聲。
“沒事,我還不信他連我這個老頭子都敢刁難。”雲泰冷哼了聲,眼神看向了樑侍白。
雲識淺卻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把抓住了雲泰的手,“不行,爸,我們一起走。”
“咳……咳……”葉輕韻的咳嗽聲繼續傳來,樑侍白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鬆開了她,起身,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與站在雲識淺身旁的陸亦不相上下,容貌卻比陸亦更甚一層,“沒想到,連雲總都來來了。”這話,他是看着雲泰說的,帶着十足的嘲諷。
“樑侍白,我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求你放我們走。”雲識淺身子往前站了一步。
“雲識淺,誰讓你跟這個畜生求情。”雲泰恨鐵不成鋼的冷嗤了聲。
她能不求情嗎?
樑侍白一向說到做到,她害怕,也累了,不想再跟着他糾纏下去了。
雲識淺緊緊咬住了脣,視線依然放在樑侍白身上。
“雲識淺,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我跟伯父會幫你討回來。”陸亦將雲識淺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雲識淺繞過了陸亦的身子,在房間幾人視線都不解放在她身上,在阿一剛從門外衝進來,叫了聲,“老大。”雲識淺走到了牀邊,看着牀上孱弱的葉輕韻,平平靜靜說道,“對不起。”
她還俯身彎了彎腰,腰直了起來那刻,她接着道,“葉小姐,今天的事,我們倆都心知肚明。”說着,看也沒再看樑侍白一眼,徹底將他當成了空氣。
轉身,雲識淺一手牽起了雲泰的手,低垂着眸,“爸,我們走吧,我想回家。”
雲泰臉上是怒不可歇,最終在雲識淺滿是疲憊的聲線中,收回了自己的憤怒,反手抓起了雲識淺的手,向房門方向走去,還不忘回頭看了眼樑侍白和葉輕韻。
他女兒受的屈辱,他這個父親不會善罷甘休的。
陸亦同樣看了眼樑侍白和葉輕韻,緊跟上了雲識淺另一側。
只是,三人還沒走出門,跟在阿一身後的小弟,伸手攔在了房門口,叫了聲樑侍白,“大哥。”
“讓他們走。”樑侍白幾乎是從齒縫裡吐出的這幾個字。
那小弟收回了手,雲泰帶着雲識淺、陸亦三人離開。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葉輕韻拉了拉樑侍白的衣襬,憐若的說道,“詩白,以後別爲我這樣了,好不好,我不想你爲我大動干戈。”
“韻韻,記住,你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