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他會不搭理我轉身走人,結果他站在原地,開始說:“擅自進入我的私人領地,損壞我的物品,最後還是這副態度?”
這件事我的確沒理,於是沒說話。
他又從外套插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扔到地上,問:“這是誰的東西?爲什麼會在我的書架裡?”
我低下頭去,看到地上躺着的是我的小卡子,又聽到他的聲音:“下不爲例。”
我想張口問他到底想怎麼樣,一張口卻泛上一陣甜腥,只好閉起了嘴巴,彎腰想去撿我的卡子。卻還沒碰到他就已經邁了一步,下作地把它踩到了腳底。
我看着他的鞋子,鼻尖突然涌上一陣酸,說:“你把腳拿開。”
他沒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好說好商量地遊說他:“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你不要我總有權自己留着吧?”
他總算把腳拿開了。
我把卡子撿起來,踩扁了,上面全是灰塵,別針的部分斷了。這種非金非銀也非鋼的東西,一旦斷了,就是碎了。
這時,費子霖又伸手拽我的手臂,我連忙掙脫。一掙一紮間,我終於忍不住疼得吐了一口血。
費子霖驀地鬆了手。
稍微舒服了點,我擦着嘴角從地上爬起來,說:“是我弄壞的,我也不該進你的書房,對不起,我錯了。你是想讓我道歉,還是想讓我賠,還是因爲你的東西是無價的,無價的你打算怎麼樣?你至少說個我能做到的要求。”
他看着我,沉默半晌,說:“去醫院。”
“我不去。”我今天堅持要弄清他想怎樣:“你說個要求,你要一模一樣大小一致全世界沒人能做的出來。送你書籤的人也做不出來。你提個別的要求。”
我想費子霖總得有個什麼想法,哪怕他要剁我個部件也算是能了結,結果他聽完還是那一句:“去醫院。”
我惱火極了:“我跟你說的是去醫院的事嗎?”
“閉嘴。”他盯着我,一字一頓:“我現在讓你去醫院。”
“是你自己先提書籤的事。”我張開手心,看着我斷裂的小卡子,心疼得差點就哭了:“不就弄壞了你一個書籤,不就在你書房裡放了個我喜歡的東西,用得着這樣?你就說,你不離婚你想怎麼樣?我搬出去,你想上我我就過去行不行?”
費子霖沉默半晌,難得露出了一個寫滿無奈的,挺有人性的表情:“你文雅一點。”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什麼時候文雅過?”我混不吝地伸出左手:“我就是拿這隻手摸的你的書籤,按你們道上規矩,剁手好了!”
費子霖蹙起眉,那眼神好像看到了史萊克,突然猛地伸出手,扯過我飽經風霜的皮包,從裡面翻出了一塊海綿,捏開我的下顎,狠狠塞進了我嘴裡。
海綿是用來抹粉底的,嚐起來的味道十分噁心,我一陣嘔,手卻被他按到了背後,拿我的絲巾綁了個結實。
我弄不出那塊海綿,只好扭動着身體,卻怎麼都掙扎不開。這時費子霖終於把海綿拿走扔了,我正要張口,又見他表情一凜:“閉嘴。”
我嚇了嚇,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