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蔚然看得很清楚,那個男人……是滕御。
而她也知道,他進入巷口看到的情景,正巧是樓可倩遭遇到那劫匪毒打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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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大概要發飈了吧!
她心裡如是有這麼一個想法。
否則他眼裡那種犀利的光芒代表什麼呢?
果不其然,她還沒有來得及再多想一點的情況下,卻見滕御在那兩名劫匪同樣處於錯愕狀態時長腳已經往前一跨,握緊拳頭直接先往那男人臉頰上甩了過去。
而後……他連那女子都似乎不打算放過。
“啪——”
不僅僅是用手,他這回踢向那女子胸膛的竟然是……腳板!
女子承受不住他那殘酷的一腳,身子往後撲去,整個人便直接趴倒在地板上,口中吐出了一大口中鮮血,把地板都染成了一片殷紅的色彩——
任蔚然一愣,心裡暗自抽了口冷氣,但見那男人似乎也被驚住,一時竟然沒有了動作。
滕御卻完全不然,他在那女子倒地的同時已經迴轉了身,掌心扣住了那男人的肩骨位置便是狠狠一個大力撞擊,在他身子倒向地板的同時騰出了那條修長的腿腳,在男人落下之前把他踹飛起來。
最後,在一聲巨大的“碰”聲響動下,男人趴到了那女人的後腰上。
“啊——”
男人與女人淒厲的叫喚聲音同時響起,地上便被噴濺出點點滴滴絢麗的杜鵑花——
這樣的場景平時只有在電影中才能夠看得到,真真切切出現在眼前時候,任蔚然還是被嚇住了。
她伸出手心捂住了脣瓣,爲眼前所見場景感覺到膽戰心驚,胃部甚至涌起了一陣陣的惡寒感覺。
她知道那男人身手不錯,但沒有料想到他竟然下手這麼狠。
那不是直接把人家往着死裡打嗎?
他如此瘋狂的目的,是因爲……
斷然不會是因爲她吧?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着那個痛苦地咬住下脣深呼吸的樓可倩看了過去。
那女子的態度與她正好相反。
樓可倩此刻正用掌心捂住了膝蓋位置,似乎因爲倒地時候趴在地上,有點撞傷的意思……
再且,她的小臉也是涮成了白色,臉頰印上被男人甩下的巴掌殷紅,兩種極端的色彩相映成襯,令她的臉頰表情變得有些詭異。
“可倩!”滕御急步走過去扶着樓可倩坐起身,柔聲詢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樓可倩雖然這般說話,但卻緊擰了眉,掌心按壓在膝蓋位置,似乎在強忍着難以承受的痛楚。
她今天只穿了一條及膝的裙子,那原本穿着的絲襪已經被磨破,膝蓋上明顯有斑斑血跡涌出。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滕御察看到後,臉色瞬時一沉,長臂橫過了她的雙腿把她抱了起來。
樓可倩微愣,掌心往着他的肩膀拍了兩下,道:“滕御,不要,你先去看看任小姐——”
“她有什麼好看的,不是好端端坐在那裡嗎?”滕御一聲冷哼,譏笑道:“你看你,明明完全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卻還處處想着別人,也不看那個人值不值得你救。”
“滕御,你怎麼能那樣說話,我也是看到她是你妻子纔不顧安危出手相救的,你現在倒是反過來責怪我了嗎?”樓可倩秀眉皺緊,眼裡散射出來的光芒有些不悅:“如果你覺得我不對,爲何還要下來救我們?”
“我還不是因爲你才……”滕御話到此處,立即噤了聲。
樓可倩踢了一下雙腿,咬牙道:“既然你如此不樂意,那放我下來好了,我不用你管。”
滕御濃眉一挑,沉聲道:“可倩,你該知道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好了,別鬧,我送你到醫院去。”
“可是任小姐她——”
“不用管她。”
樓可倩看着男人那橫眉冷目的模樣,一時倒了不再開口。
皆因,現在她的膝蓋也確實疼得厲害,而且任蔚然這個時候也對她揮了揮手,那證明着對方理應沒有什麼大礙纔是——
當然,她看不到的是,女子那被頭髮擋住了的嘴角旁側,有血絲順着顎骨不斷地蔓延而下,直至爬蜿上她的頸部。
在滕御的腳步踏離的巷口以後,她才慢慢地扶着牆壁站起身。
她艱難地邁着腳步往前踏去,腦子被一陣陣暈眩侵襲過來。
可是,那個男人的話語卻清晰地不斷回落在她耳畔——
原來在他心裡,她竟然是不值得救的……
呵呵,在他心裡,她這個妻子遠不及他喜歡的女子的姐姐來得重要……
一陣鑽心的疼痛衝刺上了頭頂,她不及細思,整個人便眼前一黑,往着那個邁出巷口的臺階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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