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魔鬼甦醒
榮淺胸口一窒。
厲景呈起身攬過她,想讓她冷靜,榮淺輕咬下脣瓣,她還不至於被氣糊塗,“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承認這件事,是你夥同霍少弦做下的?”
榮淺聽着這些話,覺得不可理喻,“爸,您的猜測並不能作數。”
“這不是猜測,這是事實。”
“您讓我過來,就是逼我認下那些我沒做過的事,是嗎?”
厲青雲冷冷笑了下,“我有辦法令霍少弦開口。”
“您想做什麼?”榮淺揚聲,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您還想濫用私刑嗎?”
“這是在吏海,不是在南盛市,他霍家有權有勢,也管不到我的頭上來。”
“你——”
厲景呈扣住榮淺的手腕,“走吧。”
“走?”榮淺難以置信地別過臉看他,“我必須找出霍少弦來。”
“走。”
“我不走!”榮淺一急,雙眼瞪向男人。
厲景呈見狀,乾脆攔腰將她抱起後快步出去,榮淺拍着厲景呈的肩頭,“放我下來,快放下我!”
直到將她塞進副駕駛座內,榮淺伸手就要去推車門,厲景呈一把將她拉回來後,用安全帶給她扣住,“別鬧!”
“霍少弦會不會死?”
“你也糊塗了是不是?”厲景呈目光不含絲毫溫度地盯着她。
“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嗎?他說得對啊,這是在吏海,我們束手無策。”榮淺小口喘息着,情緒越來越激動,“這件事,跟霍少弦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你爲什麼要去酒店找他,那麼着急地讓他離開?”
榮淺啞口無言。
厲景呈扣起安全帶,“目前,霍少弦肯定沒事,爸儘管這樣說,但如此的敏感期,他不會肆意妄爲,要救霍少弦,你就聽我的。”
“你有辦法?”
厲景呈冷着臉沒說話。
榮淺伸手推了推他的臂膀。
厲景呈臉側過去看她,眸子內的幽暗聚了層犀利而尖銳的光芒,像根專門扎人的尖刺似的,“霍少弦是你誰?”
明知故問。
榮淺抿下脣,“朋友。”
“他要是你朋友,我犯不着冒這個險,”厲景呈目光收回去,落向遠處,“我以後要做的事,是要將親兄弟推入火坑的,他的所作所爲,儘管夠他入那個坑了,但我若親自動手,性質肯定是不一樣的。”
“厲景尋已經這樣了,我們還能對他做什麼?”
“霍少弦是你誰?”男人再度開口問道。
榮淺視線睇着厲景呈的側臉,“他是我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換到如今,我和他是互相保護的一種關係。”
是啊,不爲愛情,更不論那在他們之間根本就存在不了的友情,只爲那彼此守護的習慣。
“也就是說,不救不行了?”
“嗯。”她輕應聲。
“他是我情敵,”厲景呈身子靠進椅背,“我要救他,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
“你要將他視作情敵,那他現在還真是妄擔了情敵這個名號,以後,看來要坐實了才行,省的給自己還惹上麻煩呢。”
厲景呈食指朝她虛空點了點。
“他敢!”
“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
榮淺迎上厲景呈的目光,口氣更是絲毫不示弱。男人不由失笑,揮了下手,“不跟你一般見識。”
厲景呈將榮淺送回家後,自己並未下車,而是先去了個別的地方。
回來時,手裡拿着個黑色的牛皮包。
榮淺見他在書房內忙碌,也沒進去打擾。
翌日,她起得較晚,昨天一直擔心霍少弦的事,厲景呈讓她安下心,可她怎麼都睡不着。
拿起牀頭櫃上的遙控器,將電視打開,新聞女主播的聲音鏗鏘有力,“今日凌晨,一條消息在網上瘋傳,據悉,本市不久前的失蹤少女都被送進了一家名叫smx的娛樂場所,而這家smx的老闆居然是厲家少東……”
接下來,大篇幅均是對厲家背景的報道,包括如何如何顯赫,如何的有錢。
“截止新聞播放時間,警方也在微博第一時間做出迴應,smx事件對社會影響極大,一旦證實,必將秉公執法,目前,已經成立專案組,案件在進一步調查中……”
榮淺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在厲家的地盤上,這樣被人曝光出來,那就等於迎面給了厲青雲一個狠狠的耳光。
她將電視聲音開小,“景呈,景呈?”
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榮淺洗漱好後下樓,傭人迎上前,“少奶奶,吃點東西吧?”
“他人呢?”
“厲少一早就出去了。”
傭人進廚房,將東西一一端出來。
榮淺看了眼,“家裡又不是來客人,怎麼準備這麼多?”
傭人笑眯眯道,“厲少臨走時吩咐了,今天是好日子,讓您吃好睡好,說什麼事都別操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榮淺拉開椅子,偌大的餐桌上幾乎要被擺滿,她想到那則新聞,“他說去哪了嗎?”
“這倒是沒說。”
厲家。
厲青雲一大早是被管家的敲門聲驚醒的。
穿戴好後下樓,看到客廳內坐着的幾人,厲青雲臉色咻然轉爲冷冽。
他們都是衝着厲景尋來的。
盛書蘭陪在病房內,她絞了毛巾給厲景尋擦手,鞏裕在旁趴着,聽到陣開門聲,以爲是醫生查房,兩人的目光不由望去。
“爸。”
“老爺。”
鞏裕看到身後還跟着好幾人,“他們是?”
厲青雲沉聲不語,臉卻冷得跟冰塊似的,他走到病牀前,衝那幾人道,“這就是犬子,結婚當天被人蓄意撞傷,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
幾人互相看眼,“關於smx跟他的關係,您事先知道嗎?”
“我想請問,你們爲什麼會查到犬子身上?他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不可能跟那些場所扯到一起的。”
盛書蘭聽後,不由焦急,“不會的,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厲青雲面上顯露出悲痛欲絕的神色,“這事,分明有人栽贓陷害,沒有任何的證據,怎麼能說明犬子……”
“厲老,恕我直言,若沒十足的證據,上面也不會成立專案組,這事發生在吏海,本來該由這邊管事,但匿名舉報的人似乎也不簡單,既然驚動了上頭,這件事肯定是要查到底的。”
盛書蘭這才弄清楚幾人的身份。
她雙眼紅腫,嗓子裡卡着哭腔,“他都這樣了,自然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盛書蘭擦着眼淚,“爲什麼不先查清楚是誰將他害成這樣的?”
“有因必有果,你也放心,遲早都會有真相大白的這天,”爲首的男人說道,“今後的調查過程中,也希望能得到你們全力配合。”
盛書蘭手掌落向厲景尋的臂膀,“他要一直這樣躺着呢?”
“如果事情真如舉報人所言,那他醒來之後,還將繼續接受法律的制裁。”
鞏裕一聽,頭暈目眩,豈不是她的兒子昏迷着和醒來都只有一條通不到底的黑路?
“人你們也看到了,恕不遠送。”厲青雲下了逐客令。
“我們還要去向主治醫生了解些情況,二少如果要離開吏海,必須經過批准。”
厲青雲聽着,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莫大地挑戰,“如果非要去國外接受治療呢?”
“申請很快就能下來,我們會派專人保護二少的安危。”
爲首的男人示意身後幾人出去,他看了眼病牀上的男人,“厲老,這件事,捅得太大了,我們也沒辦法,先前報道過的失蹤案在社會引起了不小的輿論,現在民衆和媒體的眼睛全都盯着,誰要想堵這個洞,那就是飛蛾撲火。我勸您一句,明哲保身,不然的話,受牽連得將會是整個厲家。”
鞏裕捂住嘴,震驚不已,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這些人說得都什麼意思。什麼smx,什麼少女失蹤,那些跟她兒子有何關係?
厲青雲站在牀尾處,久久沒說話。
盛書蘭呆坐在那,盯着病牀上的厲景尋。
男人說完那些話後,轉身也出去了。
盛書蘭鼻子泛着難忍的酸澀,“爸,smx究竟和景尋有什麼關係?”
厲青雲一語不吭,鞏裕沒像往常那樣破口大罵,她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厲青雲接通,“喂。”
電話裡的消息,儘管他做足準備,可真正聽到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公司的股價大幅度下跌,且沒有一點點能穩住的可能性,商場內設置的專櫃被撤除,就連廣告牌上都被人爲潑了墨。
這個報道橫空出世,那些平日裡敢怒不敢言的家屬們總算找到了宣泄口,他們有女兒,或者親朋姐妹,大片美好的未來全葬送進了smx,這口氣如何能吞嚥得下去?
“老爺?”鞏裕試探出聲。
“這幾天,照顧好景尋,我要出去趟。”
“這種時候,您要去哪啊?”鞏裕不由起身,現在厲青雲就是整個家的頂樑柱,決不能垮了。
“上京。”
聽到這兩字,鞏裕立馬安靜了下來,老爺子親自出門,爲得還不是兒子的事?
病房門被打開,厲景呈和沈靜曼走了進去,沈靜曼來到牀前,“怎麼樣,有好轉嗎?”
盛書蘭哭着搖搖頭。
厲青雲朝兒子使個眼色,示意他跟他出去。
來到走廊上,厲青雲雙手背在身後,“景呈,今早的事,想必你也都看到了。”
“嗯。”
“有人想置老二於死地啊。”
“爸,輿論壓力這麼緊,就連威厲的股價都受到影響,更別說家裡的公司了,您打算怎麼辦?”
厲青雲嘆口氣,“公司這邊,你先替我穩着,我要上京一趟。”
“這種時候,沒人肯插手的,誰幫我們,那就是引火自焚。”
“可我總要試試。”
厲景呈倚着牆沿,“行,我替你看着公司。”
厲青雲看了眼病房內,“無論如何,保護好景尋,景呈,我一直都在想,那個幕後推手到底是誰,可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絕對不可能是你!”
男人對上他的視線,厲青雲眼眸很利,似乎要將厲景呈看穿一般,可他的眸子內蒙了層令人沒法看透的霧光,就連厲青雲這個親生父親接觸到後都會覺得有種挫敗感。
“當然不會是我。”厲景呈口氣淡然道。
厲青雲再度看眼他,“我這就回去收拾,爭取今晚就走。”
“好。”
見他要走,厲景呈適時開口,“爸,霍少弦這次來吏海,還見了好幾個您的舊識,霍家那邊也在有所行動,老二的事您既然沒法確定,還是趕緊將他放了,要不然這件事再捅出來,您就算上京一百次都沒用了。”
厲青雲沉思片刻。
“這時候,這口鍋裡面的東西已經夠亂了,最怕的就是有心之人再往裡面投些不明物……”
厲青雲蹙起眉峰,半晌後,語帶些許的挫敗,“我知道。”
厲景呈盯着他快步離開的身影,他起身來到病牀外,透過玻璃窗看向裡面。
沈靜曼坐到盛書蘭身側,鞏裕在厲景尋的耳邊一遍遍說着話,厲景呈的目光冷下去,他的視線落向病牀內的那扇窗戶上,有晶瑩而細碎的陽光正從外面一點點灑進來,金燦燦的顏色,令人心醉,也暖了厲景呈潭底的暗冽。
回到家,榮淺聽到鐵門外傳來的聲響,她穿着拖鞋往外走。
厲景呈停了車後舉步朝她而去,榮淺上去撲入他懷裡,“一大早去哪了啊?”
“公司今天真夠亂的,我得挽回損失去。”
“財迷。”
男人拉過她的手,榮淺頓住腳步,“方纔接到少弦電話,他回南盛市了。”
“這樣,你就放心了?”
榮淺跟在厲景呈身側,男人帶她進屋,“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他只說沒事,隻字未提爸的事。”
“你好意思讓我一個孕婦去誘啊,也只有你能上鉤了。”
厲景呈手掌順勢摟住她後腰,“你這麼確定,我能上鉤?”
“厲景呈,”榮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我在你眼裡沒有吸引力了,是不是?”
“哪能啊,在我眼裡,也只有你對我有吸引力。”
榮淺踮起腳尖,厲景呈一把摟住她,“回屋再鬧。”
進了房間,榮淺徑自走向那張大牀,厲景呈解開領帶,“這麼熱情。”
她盤膝坐到牀中央,“你這樣自損八百的行爲,我怕威厲撐不住。”
男人走過去,翹起雙腿,“放心吧,威厲波及不大,頂多也就是暫時的,老爺子現在想方設法保住老二,目前,老二還沒醒,就算介入調查也沒什麼大作用。”
榮淺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頭,“景呈,謝謝你。”
“謝我什麼?”
“你做事,向來有了十分的把握纔會出手,這次,我知道你是因爲什麼,釜底抽薪,你的擔慮遠遠多過我,承擔的風險也是我不可預知的。”
厲景呈閉起雙眼,“你放心,我還有個身份,我是厲家長子。”他拉過榮淺的一隻手,“他傷害過你,現在是他還債的時候了。”
“景呈。”
“什麼別都想,安心在家養胎,做一個在我懷中享受溫暖的幸福小女人,好不好?”
“你又開始肉麻了。”
厲景呈從這天起,就開始很忙,威厲有他一手帶起來的團隊,不用他多操心,可厲家的總公司這邊不一樣,股價遭受的重創幾乎是毀滅性的,這還是案子沒有公佈之前,可想而知今後的路有多難走。
厲青雲上京後,整個人仿若消失般,一點消息沒有。
厲景尋還是躺在病牀上,絲毫沒有醒轉的現象,盛書蘭在窗邊剪着盆栽,這些都是她從園子裡帶來的。
澆了水,她看眼天色,“媽,您回去吧,晚上有我照顧就行了。”
鞏裕拿起旁邊的包,“我再讓個傭人過來吧,你這還懷着孕呢。”
盛書蘭穿着防輻射服,“也沒那麼多事要做,一個人足夠了。”
“天天對着這些機器,也不知道孩子……”這纔是鞏裕最關心的。
盛書蘭手掌撫向腹部,“沒事的,我白天都會出去走走。”
“那好,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
“嗯。”
鞏裕走後,盛書蘭坐向牀沿,旁邊有張牀,她最近都在上面睡。
吃過晚飯,她趴在厲景尋身側,倦意襲來,很快就進入夢鄉。
模糊中,好像臉上被什麼東西給碰到,盛書蘭動了動,依稀間,還聽到說話聲。
她睡眼惺忪,擡起頭,雙眼疼的厲害。
“書蘭,書蘭。”
盛書蘭猛地驚醒般,眼睛圓睜,起身時因爲激動,椅子被她撞翻在地,她雙手撐在厲景尋耳際,“景尋,景尋,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厲景尋眼簾眨動,“我死了,還是活着?”
“胡說什麼呢,當然還活着!”
厲景尋艱難地扯動下嘴角,“原來還活着,真好啊。”
盛書蘭枕在他胸前,“我真的以爲你撐不住了,”她像是陡然想起什麼般,“景尋,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新聞和網上都有smx是你開得證據,爸爲這事四處奔走,還有警察來了醫院裡。”
厲景尋呼出幾口氣,盛書蘭想到他才醒來,不能說這些,她激動地擦了擦眼角,“我去喊醫生,我讓他們來看看。”
厲景尋用僅存的力氣拉住盛書蘭的衣袖,“別,別去。”
“爲什麼?總要仔細檢查下我才能放心。”
“書蘭,”厲景尋還很虛弱,他示意她上前,盛書蘭彎腰,將耳朵湊到厲景尋耳邊,“我醒來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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