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母女回國

離開了一年多,秋楠又回到了她生活了幾年的地方,秋苑。

中國的新春將近,B市的冬天比起新加坡要冷上許多,秋楠一行回到秋苑的時候,這裡一切未變,只是添了一個精緻的兒童房。

一下子從溫暖的地方來到極冷的世界,秋暮藍儼然很不習慣,沒兩天,便開始感冒發燒,一張小臉燒的通紅,卻硬是不哭不鬧,把秋楠急得直流淚。

許修遠前來替小傢伙扎針,她睜大黑曜石似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安靜的樣子,讓許修遠都不免放輕了又放輕了手腳,彷彿力度稍微大上一些,都是一種罪過。

扎過針之後,又給她在額上貼上了降溫貼,秋暮藍纔在她的那張小牀上沉沉睡去,那張紅彤彤的小臉,像個熟的不能再熟的紅蘋果,叫人萬分憐惜。

許修遠看了一眼坐在小牀邊定睛看着孩子的秋楠,滿目擔憂和憐愛,不由嘆了一聲。

任你再淡泊冷漠,面對自己的親生孩子時,也只能柔成一灘水,恨不得代其身受,擔進她的所有痛和苦。

一年多沒見她,比起從前的淡漠空洞,虛無縹緲,她身形更單薄纖細了些,眉眼間卻添了一絲人氣,但這僅僅是面對孩子時,在他們面前,依舊淡的讓人看不穿。

或許這就是骨肉相連所然吧,會把一顆冰冷的心捂暖,會讓你覺得不再孤獨。

大概知道她生產時經歷了什麼,幾乎沒在那場生產中死去,所以神寒很是緊張她的身子,即使是在有暖氣的屋子裡,也穿得厚厚的,生怕凍着受涼。

她被生產折騰過的身子,儘管經過休養已經好了許多,但她本來就嬌貴孱弱,這樣的生產只會讓她雪上加霜,是經不過半點折騰的。

“小孩子有時候發燒也會有好處,你別太擔心了,當心自己的身體纔好。”許修遠一邊收拾着自己的藥箱一邊對秋楠說道。

秋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又看向麗姨說道:“麗姨,你送送許醫生吧。”

許修遠嘆了一口氣,暗付自己說了還是白說,還是和神寒說一聲比較好,省的他三天兩天打爆電話要他過來秋苑看診。

從前是秋楠,現在還多加個秋暮藍,他又當了兒科醫生了,看來日後不在心臟科,去婦科兒科也餓不死。

他自嘲一笑,走到門口處,忽地又唸了一聲,轉過頭笑着說道:“秋暮藍,這名字起得真好。暮,有黃昏日落之意,小傢伙是傍晚出生?藍,楠,戀慕秋楠?”

秋楠一怔,看着那俊逸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暮藍,慕楠,是這樣的意思嗎?

小暮藍確實是在傍晚出生,但是以藍爲名,她卻從沒深想。

曾經看過一本小說,男主角也以女主角的名字爲孩子命名,當時她一笑置之,但現在,她卻有股子奇異的感覺從心口浮上來。

許修遠從二樓的嬰兒房下來,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走進了位於一樓的書房,神寒正拿着一張相片想得入神,見他進來,不慌不忙地把相片放進抽屜裡。

“小暮還好嗎?”神寒從桌面上的白金煙盒抽出一根香菸點上,隔着煙霧淡聲詢問。

他不像其她人叫秋暮藍爲藍藍,只叫小暮,對於這個幾乎奪去秋楠性命的女兒,他也沒在衆人面前表示出太多的關愛,儘管她是他唯一的女兒。

不是不愛,而是他的心只在她的母親秋楠身上,這一生只給了一個人,再不會像愛秋楠那般愛她,他能給的,只是一個作爲父親的關心和愛護。

“環境一下子改變得太快,小孩子未免會不適應,我搞不懂,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接回她們。”許修遠自顧自地拉開他書桌前面的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說道。

神寒噴了一口煙霧,靠在椅背上,有些飄渺地說道:“你不會了解,想一個人想到肺都在疼痛的感覺。這裡,還有這裡,每呼吸一下,都在抽痛。”他伸手按了按心臟和肺部的位置。

許修遠默然,從前是不懂,現在,他大概也懂了,分開這麼久,他每想起那沒心沒肺的死女人,就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作孽啊!從前嘲笑神寒他們太多,現在報應來了。

“現在接下來怎麼做?”許修遠搖了搖頭,把浮現在腦海裡那個笑靨如花的女人甩掉,看向他問。

總裁交接儀式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都會變得很順暢,他是要怎麼做,真的按照原來的計劃,一舉殲滅神氏嗎?

搞不懂,他心裡到底藏着多少故事,纔會這般的恨神氏,恨那個縱橫了大半輩子已遲暮的老人,就連生下的孩子,也不屑冠於神這個姓氏,僅僅是因爲那人想要把他操控成傀儡嗎?

聽到那孩子叫秋暮藍的時候,他真的呆了幾分,總以爲他會給那孩子一個姓,卻不料,他竟不屑於此。

神寒冷哼一聲,眸子半眯起來,抿着脣說道:“沒那麼簡單。他遲遲見付妍敏的肚子沒反應,似乎有些警覺,在董事會上還佔着主事權。”

若是真的那麼容易就相信他交出真正主事權,神氏就不會在他的領導下發展至今了,神景雄,從來都不是個輕易相信他人的人,即使這人是他的骨血連親。

他雖然是老了,但腦子,卻始終還沒生鏽,眼睛也還沒瞎,他和付妍敏的貌合神離,他不會看不清楚。

但即管是這樣又如何呢?現在行政總裁是他神寒,神氏一下子不能瓦解,一點一點的被蠶食,總有一天,會潰爛不堪。

況且,他所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還清楚記錄在案呢。

“你不會真的要付妍敏守活寡吧?”許修遠抽了抽嘴角,近期在雜誌上看見的付妍敏,可是憔悴不堪,一副深閨怨婦樣,那裡有往日的明豔照人。

神寒挑了挑眉,冷冷地勾起嘴角,目光落向不知名的地方:“她不是要當神太太嗎?要坐上這個寶座,自然是要付出些代價。”

看着他嘴角上那抹殘忍的笑容,許修遠打了個寒顫,守活寡,對一個女人來說,這代價也太大了吧?小說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