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傻呆呆的,嘴裡還不斷的呢喃着什麼東西。
那女人看的又是心急又是着急。
“哎,妹子,醒醒了,回神回神!我們現在必須立刻把他擡回去醫治,否則再等一會……”
她後面說了些什麼,罌粟已經聽不清了,她滿腦子都是他快要死了,現在必須立刻救他,於是乎,她扛起靳雲霆,將他放在擔架上,接着便和那女人一起將靳雲霆飛速的擡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女人告訴罌粟,她叫卓瑪,也是和老公意外跌落下來的,這附近的居民救了他們,感覺山裡人淳樸,就索性住在這裡了。
他們回到村屋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夜裡了。
小姑娘叫卓安,已經做好了晚飯等他們,卓瑪先讓小姑娘去請附近的老醫生,接着又讓罌粟吃了點東西。
罌粟味同嚼蠟,硬逼着自己吃了些許。
老醫生是個六十多的老頭,他看着靳雲霆的傷口,搖搖頭,又喃喃自語:“這傷口啊,居然還可以撐三天?恩,年輕人,底子不錯不錯。”
罌粟跟着一旁伺候,不時地詢問老醫生:“怎麼樣,還有機會麼?”
老醫生抿脣半晌,誠懇的道:“還是送走吧,老朽的醫術不行啊。”
罌粟聞言,瘋狂的掏出手機撥打電話,但無論怎麼着都沒有信號!
卓瑪指點:“山太大了,信號沒有覆蓋,你要是想打通電話,就朝着這個方向走,翻過一個小山坳,那裡有一片空地,信號不錯。”
“謝謝!”
罌粟拿着自己的手機和靳雲霆的手機,便瘋狂的朝卓瑪指的那個方向跑去。
……
英國,地下基地。
大堂中,夏肆和薇安恭敬的站着,堂上的偌夫人則歪着腦袋,懷中抱着一隻貓,她輕撫着貓毛,因爲戴着面具,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但周身的氣息,冷的有些讓人發顫。
七姑站在她身旁伺候着。
夏肆道:“姑姑,我親眼見到了罌粟,她沒死,而且,她親口告訴我,事情不是薇安所說的那樣。”
“噢?”偌夫人懶懶的掀脣:“不是她說的那樣,那究竟是什麼?”
“薇安擅自違揹你的命令,因爲妒忌罌粟而設計她,盜取了資料之後陷她於困境,若非罌粟身手了得,倒真的成了死屍一具!”
“薇安,事實是這樣麼?”
薇安咬着下脣,她沒想到那樣的情況下,罌粟還可以逃生!
渾身發顫,薇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偌夫人哭哭啼啼:“不是的!主人,你相信我,罌粟真的背叛了你,她和達森魯上牀的時候,靳雲霆還在一邊觀看,她……屬下沒有陷害她!”
偌夫人又給大貓順了一次毛,聲音更輕更緩,同時,卻也更加的冷漠了:“你知道,爲什麼你們,完成第一次任務後,就可以被派去別的城市,但是罌粟和獅子留在了基地麼?”
薇安搖頭,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屬下……屬下不知。”
“因爲,她和你們不一樣!”她陡然間拔高了調子,周身瀰漫着一股寒氣:“她是我最重要的棋子,你卻一次次陷害她,你當真以爲我是瞎子麼?”
“不!”薇安打了個寒顫,齒冠都在發抖:“不是這樣的,不是……屬下……”
“知道背叛我的是什麼下場麼?”
“……求主人饒命啊,屬下可以戴罪立功,以後絕對不會再陷害罌粟了,求主人饒命饒命啊!”薇安挪動雙膝,從大堂中央一直爬到偌夫人面前,不停地磕着頭,乞求饒命。
七姑上前一步,一腳將薇安踹開老遠。
黑着一張臉,七姑厲聲道:“背叛了主人的只有死路一條!來人,把她拖出去!”
保鏢立刻拽着她的胳膊往後拖去
“不要!饒命啊!”
“偌夫人,你這個惡魔,你會有報應的!”
“少主,求求你,救我一命,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薇安的聲音漸漸飄遠,夏肆矗立在大堂一動不動,薄脣緊抿着,神色晦暗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偌夫人咳嗽了兩聲,又鬆手將大貓放走,她纔對上夏肆,溫柔而不是嚴厲:“聽說,罌粟爲了救你,甘願被靳雲霆的保鏢……”
“是。”夏肆躬身應下。
“你知道這顆棋子最終的用途在哪,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肖想不該要的女人!”
夏肆蹙眉:“姑姑,其實……對付靳雲霆,不一定要用罌粟,在這件事情中,她是無辜……”
“住嘴!”偌夫人霍然起身,冷冷的瞪着夏肆:“三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接近她只是任務,你現在這算什麼?呵……爲了一個仇人的女人,你居然頂撞我?”
“我沒有!”夏肆據理力爭:“當初的事情本就是靳家做的惡,根本不應該牽涉到其他人,不然的話,我們和靳家的人有什麼區別,還不是一樣的冷血殘忍?!”
偌夫人挪動步子,靠近夏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冤有頭債有主,我愛……”
“啪!”
他最重要的那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偌夫人就一巴掌打偏他的臉,將他的話音截斷。
她怒聲道:“你看看你自己這個樣子?”她戳着夏肆腦袋和肩膀上的傷口,放肆的譏笑:“你是夏侯家族的繼承人,靳雲霆是靳家的二少爺,可你有哪一點比得過他?權勢、財富,還是女人?哼!沒有一樣你比得過他,我根本就不應該把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今後,如果我再從你嘴裡聽到半點消極的話,我就一槍崩了你!”
“……”夏肆咬牙切齒,盯着偌夫人的眼光染上了一層寒意,“是!侄兒明白了。”
“記住,你是夏侯肆,不是夏肆!你的身後還站着殺手聯盟和夏侯家族!你要是愛上了那個女人,大可以殺了靳雲霆之後將她佔爲己有,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擊垮靳雲霆,讓靳家付出代價!”
“……”
夏肆點點頭,垂着腦袋,掩飾住眸中的滔天恨意。
他是夏侯肆,夏侯家族的繼承人,可是有哪一點像是一個家族繼承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