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冷晴天這個女孩就是他口中接下來要說的故事。
關於南宮烈的故事。
冷晴天勾脣一笑,期待着他口中的故事。
黑炎看着冷晴天,心中頓時就涌現出一絲奇異的感覺,又痛又狠,像把鋒利的刀子戳的柔軟的心直疼。
這種疼讓黑炎更加恨南宮烈。
非常,恨到骨子裡的痛。
驀地,冷晴天見她沒有出聲,便開口說道:“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黑炎壓下了心中的怒火面色平靜,好奇的望着冷晴天,“哦,居然還有冷小姐都不懂的問題?說來我聽,我定當爲冷小姐解決。”
冷晴天也不顧黑炎話語裡濃濃的諷刺,臉上沉着如水,“你和南宮烈究竟是什麼關係,而你又是知道南宮烈的事?”
黑炎聽到“南宮烈”這個名字之後,便大聲的笑了起來,眼裡卻是沒有半分笑意,相反是一片寒意。
“敵人。”黑炎停止了笑聲,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接着又繼續說道:“我和南宮烈若果真要用什麼詞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的話,敵人就不錯”。
冷晴天不由的怔了一下,敵人?
黑炎頓了頓,望着不解的冷晴天,說道,“冷小姐,剛纔你一定應該就注意到我手中的照片了吧。”
說着,黑炎把照片遞給冷晴天,冷晴天伸手接過,仔細的看着黑炎手中一直拿着的照片。
能讓黑炎如此掛念的女子想必應該有什麼不同,而且還關乎着南宮烈。
不過令冷晴天驚訝了,望着和自己長相相似又有一種熟悉感的這張照片,冷晴天驚呆了,這個人不正是上次南宮烈在意的那個女人嗎?
黑炎很滿意冷晴天臉上的表情,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冷小姐是不是有些詫異有人會如此像你,接下來我就要說一個故事,聽完之後冷小姐就會完全明白。”
黑炎面上有了一絲變化,彷彿是冰裂後出現了一條裂縫。
這個時候的黑炎竟有點悲傷了。
外面的風從窗戶口吹了進來,帶着些許涼意,也吹開了一段往事。
“照片中的女孩叫辛成雪,是一個很漂亮懂事的女孩。她從小南宮烈陪着南宮烈長大。”
好奇的冷晴天無數個猜疑着,這件事情爲何又被黑炎知道的,而且黑炎又是爲何得到這張照片的?
冷晴天的想法並沒有絲毫影響黑炎的述說,看的出來黑炎陷入了這段往事中,不能自拔。
黑炎口中的那個阿雪是南宮烈家的世交的一個女兒,家裡和南宮烈家一樣都很有地位,財富。
阿雪從小就受着家中的繁重的教育,家裡的人都想把她培養成一個優秀又出色的接班人,來接管家中的事務。
但是阿雪卻不喜歡,她從小站在耀眼的位置,擁有別人都羨慕的生活,但是她卻嚮往平凡人家的生活。
“每個人都會這樣想,活在底層的人喜歡富有的生活。阿雪是高層又嚮往底層,人就是矛盾。”
黑炎頓了頓,看了一眼冷晴天,彷彿是把冷晴天當成了辛成雪。
冷晴天冷然,面色更加深如水,照片上的辛成雪完全是另一種感覺,是一種淡然和溫和。
冷晴天不悅,她從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或者是高仿物。
冷晴天想借此告訴黑炎不要再這麼看着自己,否則自己不介意鬆鬆筋骨。
黑炎斂回了眼中的留戀,他意識到面前相似的人確實不是他的阿雪。
“阿雪從來都是那麼好,但是她卻遇到了南宮烈,南宮烈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狼,竟然一步步推着阿雪走向深淵。也是從那時候起,阿雪就再也回不了頭。”
說到這裡黑炎的情緒有點失控,看來真視南宮烈爲敵人。
是你死我生,或我生你死,不能有共存情況出現的敵人。
黑炎又繼續道,“阿雪12歲那年任性了一次趁家中的人不注意跑出了家。因爲阿雪不同於其他關在家中嬌養的女孩。她跑出了家一點兒也不怕,走在陌生的地方”。
就是阿雪跑出去的那天,她遇到了南宮烈。
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阿雪目睹了南宮烈與其他小孩打架。
地上被打的那個渾身是血,望着面前的那一幕,阿雪卻沒有動。
南宮烈那時多大啊,才14歲而已。阿雪看見後嚇了一跳,被南宮烈發現了。
南宮烈這是也發現了她,眼眸裡帶着陰鷙,充滿着嗜血的光芒。
他心裡想着瞞着其他人的那麼大的秘密被這個小女孩發現,這是萬萬不能的。
辛成雪站在原地,渾身瑟瑟發抖,極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
爸爸叫人教過自己武術就是怕被綁架,很可笑吧,不是防身而是怕被綁架。
南宮烈伸過手,就想要掐死辛成雪,辛成雪個子小,又有一絲的底子,靈活的立即從南宮烈的手下逃過。
南宮烈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不過10幾歲的樣子,一副柔弱的模樣應該不會費多大力,沒想到她卻學過武。
“身手不錯呀。不過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我可不能留你性命。”
南宮烈笑着說,話語充滿了威脅。
辛成雪警惕的看着南宮烈,怕他突然又做什麼。
南宮烈本想快點解決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但是毒癮一發作南宮烈就感到全身都像螞蟻啃食般的疼。
“撲通”南宮烈倒在地上,面部開始扭曲。
南宮烈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比起剛纔更加痛苦。
現在他忘記了身上的疼,更想滅了眼前的人。
這時,辛成雪才發現了他腹部的傷口,不是特別的大,但卻流了不少的血。
辛成雪又諷刺了幾番南宮烈,見南宮烈真想動手的時候,望着他欲到的身體,終於跑過去把他扶起,再把南宮烈背在背上。
“這下沒有這麼難受了吧”。
南宮烈眼裡的黑暗散了一些,腦裡想殺了面前的人的想法也輕了一些。
南宮烈甚至覺得痛苦減輕了。
因爲這個女孩嗎?
柔軟的月光漂亮極了,嫩黃色的光輝投射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從地上看,兩人的身影重疊着,交織着。
一派祥和。
南宮烈第一次被女孩背過還是個不相識的女孩。晚風輕輕地拂過辛成雪的身上,馨香撲鼻。
南宮烈也是在哪個時候,第一次有了臉紅。
自從那一天後,辛成雪和南宮烈就相識了,辛成雪身邊沒有朋友,所以她只能賴在南宮烈的身邊。
而南宮烈和家中的老頭子的關係在這一次事情中降到冰點,南宮烈直接沒有回到家中,反而一直住在他家的另一處房子中。
辛成雪便時不時的從家中偷跑出來,到南宮烈這裡來。處處干擾着,侵佔着南宮烈的生活空間。
“南宮烈不能不吃飯,你瘦成這樣我都能背起你了。”
南宮烈心虛乖乖吃飯。
“南宮烈不能不睡覺,將來你比我矮怎麼辦?”
這不可能。南宮烈心想。
“南宮烈不能,不能,不能……”
南宮烈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什麼藉口辛成雪都可以扯到她被他的事上,令南宮烈無言以對,短了辛成雪一截。
有一段時間,辛成雪沒有來。南宮烈突然覺得房子裡格外安靜,他突然有些不習慣,原來自己竟對那女孩的存在養成了習慣。
南宮烈覺得自己變了,不過這種感覺也不壞。
等到辛成雪終於來時,南宮烈雖然依舊是冷冷的,但是心裡卻有絲高興。
辛成雪覺得南宮烈一天待在家中不好,想帶着南宮烈出去散散心,實則想出去玩。死乞白賴好久南宮烈才答應和辛成雪出去玩。
哦,不對,是散心。
那天辛成雪和南宮烈出門的時候已接近黃昏。
天邊火一般的紅,像精緻的紅緞綢一樣,燦爛極了,湖面彷彿與天邊連成了一體,交輝相映。
街道上有許多來散步的人,悠悠閒閒。
除去一輛從他們身邊駛過的黑色賓利,一切都很好。
車裡有一道鋒利的視線一閃而過。
南宮烈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輛消失在眼際的黑色車。
辛成雪又有一段時間不來了,這天卻突然來了一個人。
一個南宮烈討厭的人,他的爺爺。
冷徹緩緩走進屋中,視線掃過屋中的每一個地方,仔仔細細。他也進花甲卻精神很好,身上隱約帶着一股威嚴的氣質。
爺爺的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全然不顧南宮烈冷到快要凝結的臉。
“烈,爺爺昨天看見你和成雪在一起。”
原來昨天的視線是他。
南宮烈從他爺爺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他好像認識辛成雪一般。
於是他微眯着眼,問到:“你認識成雪。”
爺爺回道着他的,“她是辛天的女兒,但是她從小已經定了娃娃親,所以……”
南宮烈感覺心中烈開了一條縫隙,從縫隙中滲出了陣陣充滿涼意的風,冰凍了全身。
南宮烈沒有在說什麼,他的腦海裡全是他爺爺說的話。
連他爺爺是什麼走的都不知道。
屋外下起了瓢潑大雨,很大,似要吞沒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