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雪這屋子不大,三室二廳,其中的一室和二廳打成一個大的客廳用於練舞,只有一個角落用於招待客人,一個小的茶几,喝茶用。
豐默從傍晚回來就一直在陽臺擺弄望遠鏡,說是今天有流星雨,要和小雪一起看,不過一直到半夜端木雪都沒有回來。
蔣巖也有些納悶:“你和端木小姐吵架了?”蔣巖只在第一天表現出對豐默的不友好,其他時候幾人還是相敬如賓的。
從這兩天的觀察看豐默總是讓着端木雪,端木雪又是個不爭的性格,很難想象兩人會吵架。
豐默停下手中的活,認真的思考下,才道:“沒有,中午打電話時還好好的呢。”語氣悶悶的,很是無辜,心中多少也有些擔心了,端木雪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晚回來的,最少會打個電話的。
不一會,端木澤也出來了,豐默道:“端木先生也看流星雨?”
“出來透透氣,大家一起看流星雨。”端木澤也不避嫌,胸上纏着紗布,盤坐在蔣巖身邊,一點也看不出來是病人,很自然的坐在豐默一邊,就好像是專門邀請他了似的。
豐默一愣,端木澤的坐姿和端木雪一模一樣,只是端木雪更纖細挺拔,端木澤更有上位者的感覺,血緣啊。
豐默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見門開的聲音,一見是小雪,連忙過去:“小雪,今天是不是很累啊,這麼晚回來。”豐默幫端木雪拿着脫下的上衣,上衣已經被汗溼透了,豐默不由得打量端木雪的神色。
端木雪還是扎着一個髮髻,劉海因爲汗水已經黏在一起,看起來有些狼狽。神情沒有什麼不對,很是平靜。
“剛纔在樓上練舞着,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屋裡整理下。”說畢朝各位點了點頭,回房間了。
很明顯,情緒不對。
豐默瞅了眼端木澤。肯定和端木澤有關。每回端木雪這樣的時候就是因爲端木澤,例如上回端木雪離開端木家族。
蔣巖也發現不對了,每次端木雪見到端木澤都是畢恭畢敬的,禮儀分毫不差,這把怎麼就沒有打招呼呢?
蔣巖正想打破僵局,電話響了。
與此同時,豐默的手機也響了,兩人同時接起電話,對視一眼,都沒有迴避。
“……哦?什麼時候?”豐默聲音微揚。
“……是麼?好的,明白了,我會聯繫你的。”蔣巖的聲音要平靜多了,但是面部表情卻有些古怪。
“我知道了,現在來不及了,看明天大衆的反應吧。”豐默也放下電話,看向端木澤。
端木澤喝了口水道:“怎麼了?”
豐默並不理端木澤,只是冷笑,怎麼了你自己知道!
蔣巖見豐默的神色,看來是一碼事,道:“想必豐少已經知道了,端木小姐在芭團的職務暫時解除。”
解除?豐默毫不客氣的冷哼一下,說的真好聽。
兩人一時無語,端木澤表情坦然。
“我以爲應該叫解僱呢,不過就算是解除職務,也是董事會商討出來的結果吧。”隨隨便便就一通電話打發了?
蔣巖不以爲然,“豐少,你明白,雖然端木澤是芭團的董事但也不過是名譽上的。”
夢揚芭蕾舞團除了有民證事務局資助的大約三分之二的運作資蔣外,剩餘部分的二分之一又是端木家族出資,端木澤算是夢揚芭蕾舞團的大老闆。
豐默怒從心中來!他們居然不知道端木雪對於芭蕾舞團的重要,恐怕更不知道端木雪在芭蕾舞團的職務了吧!
端木雪爲夢揚芭團服務將近四年,迅速的晉升爲高級首席舞蹈員,對於芭團來說絕對是不可缺的,再說年底就要有一個重要的比賽,端木雪是代表夢揚去參賽的,也因爲端木雪,夢揚纔會連續兩屆都是冠軍。
不管是解除職務還是解僱端木雪,絕對都是個大事件!
所以,作爲董事會會長的端木澤,恐怕與這件事脫不了關係,只是豐默也想不通端木澤爲何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豐默按捺下心中的怒氣,“希望夢揚不會後悔!”事已如此,要看端木雪是怎麼想的了。
“豐少,這事夢揚會給端木小姐一個滿意的答覆的。”蔣巖安撫道。
不用夢揚給答覆,大衆就先會給答覆的。
一個小時後,端木澤兩人人才發現端木雪在芭蕾界的地位,舉足輕重啊!
雖然報紙還沒有賣出,但是消息靈通的人士已經知道了。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電話幾乎要把豐默的手機打爆了。連蔣巖也接了二十幾個電話。
甚至都有幾個人打給了端木澤。
首先給端木澤打電話的是段家嫡長小姐的女兒章一悅,代表段家慰問一下,最後捎帶腳的問了下端木小姐被解僱的原因。
然後是沈家老大,先是代表沈家關心端木小姐與胞弟的訂婚儀式然後又稍稍的慰問了一下,最後是順嘴問了下端木小姐被解僱的原因。
最後是享譽全球的芭蕾世家塔斯家族長老打的電話,那就是純屬慰問端木雪了,年輕人,以後機會多的是……
端木澤無語了,除了塔斯家族的人,貌似段家和沈家以及端木雪都覺得他從後面搞鬼了。
想來豐默與端木雪也是這樣認爲的吧……
端木澤笑了下,這樣的誤會他不屑解釋,他想知道那背後的人是衝着端木雪來的,還是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