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在別的男人身邊巧笑盈盈,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過如此多的美好回憶,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只要是看到白千尋與陸曉明在一起便會習慣性地想起他們在一起重複那些甜蜜的過往,這樣的下意識簡直是太可怕了,陸連城現在只是想便覺得心如刀絞。
可是這樣又如何呢,當他真的將白千尋關在這裡,拿掉她僞裝堅強的面具,看着她哭得歇斯底里,他又後悔了。
爲什麼不能給她幸福卻不能祝福?或許只有陸連城自己明白,他連自己都不放過,又怎麼捨得放過她。
沒有白千尋在身邊,他的生活將難以自控,或許這就是原因。
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的原因。
“我只問你一句,你要不要求我放你出去?”陸連城看着她哭的像個孩子,瑟瑟的抖着,平常日子裡那些不以爲然與灑脫飛揚,蕩然無存。
白千尋沒有回答,也不再像一開始一樣與他爭執,惹他生氣。
長久的沉默耗盡他最後的耐心。
陸連城最終還是離開,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樣,來這一趟的原因到底是因爲想要讓她求自己還是放過她,或許只是白千然說的話有些刺耳,他自己來驗證一下是不是那回事。
“陸先生,這個事情……”警察局的人等在外面,剛剛聽着動靜,他們每個人都是捏了一把汗。
這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他們確信。
但是如果陸連城就是不放過白千尋,他們也沒有異議,因爲也在情理之中。
陸連城回身看了眼拘留室,垂着眼沒有什麼表情地說道:“讓她再靜一靜。”
“啊?好好好,我們也會找人和她進行心理疏導。”警察局這邊突然意識到徐家的人還在等消息,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陸連城不再說話,想必也是知道警察局在兩方施壓的情景之下也不敢對白千尋有什麼不恭敬的地方,畢竟在本市,能讓兩大家族都不放過的人,唯獨她一個了。
單憑能打陸連城的壯舉,就絕對不是一般女人所能企及的。
他們恭送陸連城的車離開,默默爲白千尋嘆氣:“那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人哪。”
“老大,陸二少爺的律師打電話約見。”
“不見!就說我們看守所放年假了!”
“……”
就只是一個女人就能把整個警局也攪得人心惶惶一整夜。
未來幾天也不見得好過。
一個白千尋能夠影響到的人,還有白千然。
從陸家被呵斥出來以後,白千然不得不因爲母親的一個電話被叫回家。
以前白千尋也住在家裡的時候,兩個人總是吵鬧不休,白千然每天僅僅是在某一件小事上佔了上風都會沾沾自喜。而現在不同了,那個女人已經不可能再回家,已經達到了他們多年以來希望的局面。
可是這三室兩廳的大房子,怎麼都覺得變得斷壁頹垣,絲毫沒有昔日的家的樣子。
白千然也很少回來了,就算回來也不過夜。
她有自己的生活習慣,白帆和蘇小琴對她的管制倒是很嚴苛,但是她已經是這樣的性格了,有自己的生活習慣和原則,雖然不至於男人佔滿了她的生活,但是日子久了,不管怎麼樣還是樂意一個人在外自由些。
蘇小琴正坐在客廳看婆媳劇,看見她回來了以後,下意識看了眼時鐘,然後皺緊了眉頭:“我讓你晚上帶男朋友回家,你怎麼這麼早就回家了?男朋友呢?”
“什麼男朋友,你指的是哪一個?”白千然冷言回覆:“你到底是讓我回家吃飯,還是見我男朋友。”
蘇小琴站起身,感覺她情緒很是不對勁,於是狐疑地說道:“是不是和曉明吵架了?”
“誰?!”白千然被驚嚇到。
蘇小琴立即瞪大了眼睛,掐她的手臂,發脾氣:“你自己說陸曉明不同於其他男朋友,他對你很好,你有希望嫁給他當陸家少奶奶,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惹人家生氣了?”
不提這件事情還好,說起陸曉明,她壓根連分手都沒有收到消息,那個男人只是一夕之間就維護起白千尋,爲此與陸連城徹底鬧掰,鬧得整個wk集團都人心惶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一月有餘,竟然到了現在她還是沒有能得到明確的理由。
白千然憤怒,她這一次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爲什麼就這樣被甩了。
還在是在發現自己一經發現愛上了陸曉明瞭以後。
“以後不要跟我提他,我們分手了。”
她的話音剛落,蘇小琴就徹底變了臉色,扭着白千然的手臂的力道也慢慢加重。
厲聲呵斥道:“你竟然分手了?!你知不知找一個稱心如意的丈夫多麼不容易,你竟然說的這麼輕鬆!”
“現在的陸曉明已經不是陸家唯一繼承人,就連陸家都已經失去了wk集團,你們當真還以爲現在的wk還姓陸曉明的陸嗎?”
白帆此時剛剛午睡醒來,聽見客廳的動靜以後出來,詫異地問:“你說什麼?”
“wk集團早就被陸連城這個不知來歷的孤兒收購了,現在的陸家只不是藉着多年以來的家底在苦苦支撐,你們當真以爲現在陸曉明還能自保嗎?別天真了,你們的好女婿泡湯了。”雖然說的話句句屬實,母親蘇小琴不再吵鬧,白帆也有所瞭解,都不再糾纏。
但是她說起她和陸曉明之間再也不可能有結局的時候,心還是痛了一下。
爲什麼,她喜歡的人永遠不能如願得到。
她有一個很簡單的夢,那就是嫁一個心儀的男人,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一輩子安穩渡過也不錯。可是到現在爲止,她一直備受白千尋的影響,看中的每個男人都要爲白千尋傾心,她恨死白千尋了。
蘇小琴放棄質責她,只是拉着她的手臂說:“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回頭,人吶,要往好的看。”
“恩。”白千然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媽媽給你物色了幾個人選,都是你爸爸生意場上合作的世家的少爺,都是不錯的人才,有幾個也是獨生子,以後的……”
“我不會去的。”白千然打斷蘇小琴的話,堅定地說。
蘇小琴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白千然這樣說,立即又瞪起了眼睛。
“不去?那你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白千然想了想,放棄了說出與陸連城在一起的事情,現在的她似乎更加厭惡家裡父母的逼婚。於是有些破罐子破摔。
她站起身要離開:“我的事情以後不要你們管!”
“你說這個叫什麼話,我們養你這個賠錢貨幹什麼!”蘇小琴生氣,爲了女兒也算是籌謀了好一段時間,如今好不容易盼到白千然願意回家,沒想到她又是這個態度。
“賠錢貨?呵呵,白千尋纔是!”
白帆一直在一旁想陸家的事情,此時聽見白千尋的名字,不禁擡眼:“你有本事就把陸連城搶過來!”
蘇小琴一愣,然後附和:“你爸說的也沒有錯,如果能嫁給陸連城,以後你的生活我們也就不用這樣提心吊膽了。”
“哈哈哈,你們倆還真的是天真,媽媽,你當真以爲只要是有錢我就會喜歡,喜歡了以後就能留在我身邊呢?你未免把自己女兒的實力看得太高了吧!”白千然徹底憋不住了,就要爆發。
白千然從小的脾氣就要比白千尋的大很多,驕縱慣了,這也並不是第一次如此任性。
蘇小琴被氣得嘴脣瑟瑟發抖,指着白千然說不出話。
“不肖女!有你這樣和你媽媽說話的嗎!”白帆徹底看不下去了,低沉怒吼出聲:“我們這還不是爲了你好,你這是什麼態度。”
白千然冷笑,這才發現自己的父母有多麼可笑的思想。
難怪白千尋寧願上學的時候受那麼多的苦也要逃離了。
“你們不是爲了我好,你們是爲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面子,出去聚會的時候,在那些打腫臉充胖子的土豪家庭面前彰顯白家還是一個上階層的家庭,不過你們還真的是癡心妄想,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蘇家已經不再管白家了。現在陸家這條船誰都想上,你們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啪——”白帆氣得嘴脣發青,臉色發白。一巴掌下去,將白千然打得退後好多步。
白千然捂着臉,當時被嚇傻了沒有出聲,但是不出兩分鐘,臉頰立即腫出五道手指印記,可見剛剛白帆是多麼的用力,絲毫沒有把白千然當做是自己的女兒看待。
“你們耗盡了我最後一點的孝心!”白千然怒吼道。
蘇小琴見情況不對,剛準備上前安慰兩句,就看見白帆又揚起了自己的手,就要落下。
“你打吧!徹底將我打死也好,以後就再也沒有你們用來躋身上層社會的砝碼了。”白千然這個時候還是頗有些倔強的,這一點和白千尋很像。
白帆沒有再下手,而是顫巍巍地指着家門口:“滾,你給我現在滾!我白帆沒有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女兒。”
到底是誰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