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嘆氣,果真,還是有不少的人害怕他呢,原來那些人真的只是有人嚷她們刻意靠近的,即使她們藏得很深,但是一閃而逝的厭惡和鄙夷,他總能抓住。就像剛纔的那個女服務生一樣,不過他寧可直接表現出來,也不喜歡那樣的假惺惺。
可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真的好奇怪,大手輕輕摸着臉上的那道傷疤,這道疤,又是誰給他留下的?
“一個人?不介意我站在這裡吧?”說完,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就站在了那裡。“新面孔?新來的,還是被騙進來的?”
騙?他有什麼好騙的,什麼都沒有,要說還有一點用處的話,就是他們剛剛發現了他的射擊本領吧。
“聽說你的射擊很厲害?剛纔在包廂裡聽說的,還真是不賴啊,不過這胖大海爲什麼總能這麼狗屎運遇見奇才呢?像我這樣,一輩子都沒這運氣,真真是要氣死人了。”
“遇見我……是……好運氣?”他的聲音很嘶啞,好像很久沒有說話的樣子,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很順暢,有些結結巴巴的,可這些,順子都不介意,他看中的是這個人,感覺不一般,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次,他也不覺得會意外。
“嗯啊,好運氣,有個好幫手,就是如虎添翼啊,只可惜,我從來都沒有這般好運氣。”他回過頭,衝着刀疤笑了笑,“我從小就倒黴,有個外號就倒黴蛋,果真,一直是黴運纏身,從來沒有過好運氣。所以,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
他一個人在那邊說了半天,這邊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覺得無趣,問了句:“你叫什麼,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聽他們都叫你刀疤啊。”
刀疤覺得奇怪,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名字,爲什麼還要問,不過看着他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不知爲什麼,沉默不能延續,別過頭,說了句:“刀疤。”他只知道這個名字,其他都不知道。
“沒有真名字?像他們都喜歡叫我順子,其實我不叫順子,只是爲了混混的,所以才起了這個名字,我的真名叫做彭宇衍,很高興認識你。” 他沒有什麼真名,反正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都叫他刀疤,那麼他就改叫刀疤了。
從這裡望下去,多面的一家旅館和一傢俱樂部還亮着燈,燈火輝煌,果然是晚上的“職業”啊,現在纔是賺錢的時候。而在人行道上,黑壓壓的一片人,沒想到這麼晚了,街上還是這麼熱鬧,透過透明的玻璃牆,可以看見裡面有一羣人正歡樂地玩着,三五成羣,很熱鬧。夜已經深了街上依然是擁堵不堪。
見他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外面的人頭攢動,彭宇衍笑着解釋:“別驚訝,在外面或許不正常,但是在這條街上,即使這麼晚了,也是很正常的,因爲這條街,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不夜城’,起這個名字很無聊啦,雖然有抄襲
的嫌疑,不過是爲了表明在晚上它還是很熱鬧的,在這一代是最有名,這裡還有好多紅燈區呢?怎麼樣,想不想見識一下?我是很好奇的,可是我舅舅嚴禁我去看看,說是被發現的話,就再也不讓我出來玩了。哎,想我彭宇衍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舅舅,哎!”
他唉聲嘆氣的樣子,有些少年老成的感覺,看年紀也就二十來歲,說起這番話又像是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似乎是被那道灼熱的目光盯的時間太久了,他也有些臉紅了。故意用恐嚇的語氣,惡狠狠地瞪了刀疤一眼。
刀疤被瞪了,卻忽然心情好起來,桀桀桀地笑了起來。
“原來你也會笑啊,從剛纔開始,你一直都沒有笑過,也沒有說過話,我就覺得很奇怪,還以爲你不會說話,也不會笑呢,原來你笑起來也蠻好看的,我看看,啊,那道傷疤好像沒有那麼猙獰了。”看着刀疤的臉色有些變了,他連忙改口,“阿列,我好像說錯話了,抱歉啊,我總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舅舅說我遲早要被這張嘴害死。”
刀疤沒有說話,其實他不是討厭這條刀疤,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尤其那些人看着這道傷疤的時候,臉色都變了,眼睛裡露出的那種鄙夷的眼色,讓他覺得很難受。
可也正是因爲此,更讓他看透了那些人,不會被那些僞善的面具給騙了,這個人,他不討厭,心裡的感覺是這樣的,所以他不會那麼容易生氣。
“或許,我們可以做個朋友。放心啦,我不會傷害你拉,不過,如果我被人追殺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啊,別讓我死的那麼快。”
“順子,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再不過來,酒就要喝完了!”
“誒,來啦!”彭宇衍從欄杆上跳下來,“我進去了,你進去不?”見他沒有反應,有補充了一句,“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
又吹了一會兒的風,覺得舒服了,才又進去。這個時候的包廂裡,已經是劍拔弩張了,沒有想到才這麼會兒,就出事了。刀疤想,他說的“別讓他死得那麼快”是不是有預謀的?
剛走進包廂裡,只見彭宇衍的眼睛像是赤紅的豹子一樣,憤恨地看着前面三米處的胖大海,還有他身邊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似乎才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很清純可人,她把頸背靠在沙發上,即使這裡的氣氛這麼糟,她好像沒有看見一樣。只是把目光集中在臺子前的一個空杯子裡,她像是在思考什麼,眼神中帶着些迷惘,一頭順直飄逸的長髮,純黑色的,直披到肩上,一雙天鵝絨般的眼睛,很無辜的望着這邊正在發怒的男人。
和她的溫和而恬靜相比,這邊的彭宇衍就有些像是暴力男了,一靜一動的組合也挺有意思的。“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嗎!”
那個女孩子不說話,只是眼淚一滴滴往下落,正好落在她的手背上。不過似乎是有人受不了這樣的氛圍,伸過手,握住了女孩子的手背。
“順子,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沒必要這麼生氣,是吧,女人多得是,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幫你找去,現在大家喝酒喝酒!”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小混混上來勸着,卻沒有勸到點子上,每個人總有一兩個弱點,而他的弱點就是她。
胖大海也不舒服了,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反了不是?竟然都站到他頭上來了,敢和他對着幹了,是吧?如果不好好整治一下,怎麼抓得住他老大的尊嚴呢?眼看着戰火一觸即發,卻進來一個身材姣好的美婦。花枝招展地衝着每個人笑着。在她進來的瞬間,一切呼吸都停頓了。
“喲喲,這是怎麼了,一個小丫頭,把大爺們都得罪了?”她圓圓的肩膀,隆起的豐滿,還有白皙而修長的美腿,短而緊的裙子根本不能包裹住她的所有,薄薄的料子可以讓人肆意揣測,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她稍微扭動一下身體,在水晶大吊燈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見身上的各個部位,她嬌笑着,動着身體,似乎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裡,刻意的展現出來,則更讓下面的人感覺瘋狂,所有人的目光已經不在剛纔那件事上了。只除了兩個人。
那些男人的嘴臉簡直有些噁心,尤其是胖大海,他臉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鼻子收縮,嘴巴抿得緊緊的,身體弓着,抽動着,兩個耳朵漲得紅紅的,渾濁的眼睛變得像貓兒一樣,綠油油的,緊盯着前面美麗的胴體。
此刻的水晶吊燈如同火焰般燃了起來,就好像現在在場的那些男人一樣,空氣中的微塵,這時候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子啊眼前,整個包廂裡無疑是悶熱的,所有人都開始出現眩暈的感覺,既暈頭轉向,又覺得更加興奮了,朦朦朧朧中有些想要睡下去的慾望。若是有一張牀,懷抱着美女,那真是爽透了。
中年美婦似乎對她造成的影響很滿意,她媚笑着道:“胖老大,今天讓我來陪你如何?”
胖大海現在哪裡還記得什麼清純小妹,完全拋到腦後了,這時候,彭宇衍趁機抓着女孩子的手要離開。可還是有反應過來的人攔住了他們。老大雖然沒有發命令,可是做小弟的如果不精明着一些,等老大反應過來,很可能是被拿去開刀的。
“你……走!”他說話還是很困難,所以只能勉強吐出這兩個字,彭宇衍也不遲疑,在他擋着的時候衝了出去。
“刀疤,你真是我的福星!”
他已經跑出去了很久,他的聲音還是能夠在走廊上震動着。
刀疤聽了那句話,嘴角微微上揚,今天真的心情很好。接下來就該是對付這幫人了。他的眼睛注視着眼前這羣人,一動不動,誰先動,誰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