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方向盤上的手在不經意間加重了力道,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明顯凸顯出來了。
他就這樣盯着後視鏡沒有動作,目光同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看着,心,卻越來越疼,猶如被人狠狠地抓着心臟一般,想要呼吸,卻難得可怕。
“錢淺淺!”
三個字,摻雜着不同複雜的情緒從他口中低低地傳出。
有憤怒,有難過,有失落,有受傷,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卻讓往日一貫霸道又自我的時大神膽怯地不敢讓他們看到他的存在。
就好比,從頭至尾,他的存在都是多餘的一般,可笑的存在,本就不該有任何的意義。
在他們面前,他總是少了那天生的自信而變得膽怯,就連下車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或者,他很清楚,他根本就沒有下車質問的資格。
他,何曾在錢淺淺的心中存過半點位子?又怎麼可能有本事將這個存在了她心底,賦予了她十年記憶的男人從她心底趕走而取而代之?
他從未想過,自己在一件事上會輸得這麼慘不忍睹又這麼讓他感到失落跟沉重。
目光黑得深不見底,方向盤上的指尖也陷進了那真皮製的方向盤中而不自知。
終於,他像是匯聚了所有力氣一般,將目光從後視鏡上收了回來,寒着臉,那冰冷至極的臉色將車內的溫度降到了極致。
車子發動,傲人的布加迪威航如火箭般揚塵而去,只留下那一道輪胎劃過的車胎痕跡在馬路上顯得觸目驚心。
錢淺淺顯然被炎君杭剛纔的舉動給嚇到了,原本的失神在這時候猛地回了魂,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她萬萬沒有想到炎君杭會在這時候吻她,雖然只是吻了一下眉毛,卻讓她嚇得手忙腳亂,總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一般。
心底沒來由的那股不安涌上心頭,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某個方向望了一眼,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兩道車胎劃過的痕跡。
她不知道自己心底的那股不安到底是因爲什麼,可偏偏在此刻顯得那樣強烈。
“學......學長,我......我先回去了,改......改天再聊。”
她手忙腳亂地想從炎君杭的禁錮中逃離出來,就連腳步都在這時候因爲嚇得發軟而有些許蹣跚。
學長的舉動着實讓她嚇了不小,心跳紊亂得不能理清,腦子裡亂得不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暗戀了那麼久,喜歡了那麼久的學長今天吻了她,她非但沒有半點高興或者是喜悅,反而變得驚慌又茫然,甚至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迴應纔是。
就像上次在皇家陵園裡,時鏡第一次吻了她一樣,讓她驚慌失措到大腦一片空白,連可以思考的空間都沒有。
可縱使像上次那樣,縱使時鏡吻上的還是她的脣,縱使那是她的初吻,也不會像這一刻一樣讓她感到這般的不安跟侷促。
PS:今日更新完畢!謝謝大家思密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