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我玩暖昧,那爲什麼要吊着我的胃口?前天晚上聽到我接電話,爲什麼生氣?昨天看着我接曾雅柔的電話,爲什麼又吃醋?你憑什麼生氣?你現在覺得你是在以什麼身份吃我的醋?”
“原來她叫曾雅柔啊,小甜甜不是她的本名啊?”任安秋說道。
俞漠沉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任安秋伸手去撥他的臉,在些不耐煩地說道:“我沒有吃醋……”
俞漠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另一隻手解開了安全帶,在任安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個翻身,直接就從駕駛位上翻到了副駕駛位來,一下子就將她給壓住了。
任安秋整個人一下子又懞了,心臟又撲騰撲騰開始加速跳了起來,“你,你……”
俞漠猛然間一下子就封住了她的嘴脣,即兇又狠,好像是在懲罰她這段時間對他的百般掙騰。
“吊着我很有成就感嗎?很好玩嗎?不喜歡我?你想喜歡誰?焦邦?孔龍?孫果然?”
任安秋只覺自己的腦子裡面完全亂套了,嘴脣被他用力的啃咬之下,又麻又疼。耳邊嗡嗡作響,等聽清他說的話,就連推開他都忘了,只覺得莫名奇妙,掙扎着來躲開他的作惡,一邊喘着氣說道:“你說什麼呀,我,我什麼時候說,說了喜歡他們……”
黃昏,天邊灑下一片金茫下來,透過車窗照進了車子裡。
俞漠看着被自己壓着的任安秋,嘴脣因爲剛纔這個激烈的吻而泛起了異樣的紅與晶瑩,這就尤其的吸引他,令他的嘴角又浮起了笑來了,輕聲說道:“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埋怨誰。安秋,你逃不掉的。
任安秋的眼睛在黃昏裡閃着光,忘了掙扎,只是定定將他看着。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俞漠像是暗夜裡那蠱惑人心的魔鬼,令她一點點地又開始沉淪。
任安秋感受着俞漠胸膛裡那顆蓬勃跳動的心臟,感受着他的鼻息纏繞着自己的鼻息,他的脣一點點地吻過她的脣、臉頰、鼻尖和眼睫,他的鼻尖輕輕在她鼻子上碰觸的觸感……
這樣狹窄的空間裡,她好像根本無處可逃。腦子裡越來越亂,越來越亂,亂到想就這樣和他永遠呆在這個黃昏裡,亂到希望自己能擁有魔力,將時間永遠在這一刻定格,再也不要什麼過去和未來了。
“五年了,安秋。”俞漠的聲音低沉而暗啞,像渾沌裡的一抹甘泉,“我們已經浪費了五年了,還要繼續浪費下去嗎?”
任安秋眼睛裡突然就滾下一嘀眼淚來了。
俞漠嘴脣溫熱,一點點地吻幹了這嘀淚珠。
他抓過她的雙手,直接環上了他的脖子,然後他一隻手撐着她腦袋後面的靠椅,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往他的胸膛擠壓過去。
“我們重新開始,安秋。”
俞漠的嘴脣掃過她的耳垂,直接又往她脣上吻了過來,輕柔蜜意,輾轉纏綿,不復剛纔那樣的狠戾與急切,好像要將他滿腔的柔情盡數交付於她,令她一點點的深陷進
他這樣的濃情裡。
良久,只待任安秋氣喘不勻,臉上、眼中浮起一層霞色與羞赧,伸手來推他的胸膛時,俞漠才放開她,眼裡的情意好像似那銀河裡盛不住的星光,一點點要溢出來了。
“好嗎?”
任安秋偏着頭,抵在他的胸膛上,沒有說話。
“你在擔心什麼?”俞漠的拇指輕輕的摩娑着她的臉頰,“我們一起解決,好嗎?”
任安秋閉上了眼,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先上去再說,好嗎?”
俞漠的眉心又輕輕的皺了起來,捧着她的頭,定定的看了看他,又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後,才點了點頭:“好。”
車門一開,任安秋就像泥湫一樣,從他的身上滑了出去,站在車邊,抿着脣看着他。
頭髮已經完全亂了,身上裙子也皺皺地,雙頰飄起兩片醉酒一般的酡紅,瑰麗得簡直要比過那天邊的霞彩。
“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任安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子,似乎是不敢看他一樣的:“當年在儷影你就沒有追過我,既然想要重新開始,那你就來追我好了。至於我同不同意,那得看你俞先生的表現。”
任安秋話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轉過身,逃一般就往單元門跑去。
俞漠看着她的背影就笑了起來,拎起她納在車裡的包,也下了車,笑着朝她追了過去,一邊大聲問道:“是不是追上了就可以了啊?”
任安秋咯咯笑了一聲,回頭看他一眼,連忙鑽進了單元門裡。
遠處一顆鬍鬚砸地的大榕樹下,一輛紅色卡宴的車窗緩緩搖了上去。車裡面白衣雅緻的女人臉色憤怒,抓着雙向盤的手因爲這難以平復的情緒,以致抑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良久,她才抓過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子的嬌俏的聲音:“喂,舒瑩姐。”
“他已經回去了,你可以去找他了。”
“好……”
她掛了電話,車子啓動,揚起路中央枯敗的落葉,迅速消失在這老舊的明珠花園裡。而落葉又緩緩沉了下去,風一卷,飄飄揚揚的四散而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俞漠不過是在片刻之間,就將因爲沒有鑰匙而站在門邊上的任安秋給追上了。
他笑着從樓梯下竄了上來,不等任安秋開口,就衝到面前,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騰空給抱了起來:“我看你跑到哪裡去,你跑到哪裡我都能追上你!”
任安秋因爲被他摟着腰,只覺身上酥酥的發癢,忍不住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彆扭,只好假裝略有些生氣地說道:“哎呀,別鬧了,先開門……”
她以爲自己是在生氣,但其實這樣嬌俏的語氣聽在俞漠耳裡只覺格外的撓心。所以門一開,還沒有來得及換鞋,俞漠將門關上,一個旋身就將她給抵到了門上。
這回的吻帶着急切的喘息聲,像雨點一般,瘋狂的落到她的臉上、脖
子裡,任安秋覺得自己就像是暴風雨裡的一頁孤舟,好像傾刻間就要翻覆在他的波濤洶涌中。
“我愛你,寶貝。”
俞漠將頭埋在她的脖子裡,抵着門,輕聲的喃呢。
任安秋的眼眶又紅了,她伸出手,將他的腦袋棒了起來,平日那雙溫和的鹿眼裡此刻亮晶晶的閃着光。俞漠的喉頭動了動,而任安秋踮起腳尖,湊過來,在他的脣上輕輕的印了一個吻。
哪怕沒有未來,因爲時隔五年之久重新聽到的這三個字,任安秋心裡也生出了一股決然。至少此刻,他對她是這樣真誠而狂熱。
俞漠呆了一秒,然後一下子就將她給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裡,大步地走到他的房門口,一隻手兜着她,一隻手推開門,大步跨了進去,摟着她直接將她壓倒在了牀上。
呼吸碰撞,脣齒糾纏,又是一個激烈纏綿的長吻。兩個人的呼吸都已經一點點,一點點的粗重了起來,意亂情迷之下,俞漠的手已經脫掉了任安秋身上的連衣裙,再急不可耐地脫了自己的上衣後,又覆了上來,手指像是沾染了火焰,在她的身上游走,一直到他的手漸漸下滑,滑過她的腰肢時,任安秋突然打了一個激凌,人猛的一彈,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猛的伸手將他一推。
俞漠一下子就被她推得從她身上滾了下去,呆呆地立在那裡,眼睛裡有挫敗、有不解,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嘴脣嚅了兩下,想說什麼,竟又說不出口。
任安秋一把抓過自己的裙子,急急忙忙的從頭上套了下來,然後她坐在牀上,雙手捧着自己的臉,喘着粗氣搖了搖頭:“我,我覺得太快了,太快了……”
俞漠看着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朝她移了過來,伸手將她的雙手拿了下來,又幫她理了理她身上的裙子,看着她輕聲說道:“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
任安秋看着他的眼睛,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你哭什麼?”俞漠笑着說道。
“我想抱一下你。”他又說道。
任安秋動了動,人就窩進了他的懷裡。
雖然環着了他的腰,耳際響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任安秋不知道爲什麼,卻仍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擁有他。
一切都不那麼真實,像個幻夢一樣。
好像下一刻就會有個意外會突然降臨,會將她的這個夢擊得粉碎。
俞漠低下頭,輕了輕她的眉角,然後就聽見一聲“咕嚕”響,任安秋的肚子叫了一下。
她一下子從他的懷裡掙了出來,一張臉憋得通紅通紅的,抿着嘴角,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俞漠“噗噗噗”就笑了起來,直笑得任安秋都不好意思了,他才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問道:“餓了嗎?”
任安秋沒有說話,此情此景,實在是尷尬。
“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俞漠又湊上來,在她的嘴脣上啄了一下。
光着赤膊,就下了牀,盡直往廚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