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陰陰的擡起眼眸來,輕輕的瞟了她一眼。
曾雅柔捂着嘴就笑了,說道:“哎,大姐,你長得還挺好看的。”
“過獎。”任安秋說道。
“你是裁縫啊?”曾雅柔又問道。
任安秋又瞪了她一眼。
“那你也幫我做件衣服唄。”
曾雅柔撐着下巴半趴在她的工作臺上,Hellokitty的粉色浴巾,似乎有些包裹不住她胸前那有近C杯的渾圓。
任安秋吞吞了口水,移開了目光,淡淡說道:“我接私人定製很貴的。”
“能有多貴?”曾雅柔嗤之以鼻道,“再貴能貴得過我在法國的高訂禮服?嗤……”
任安秋又看了她一眼,她已經直起了腰,轉身欲往俞漠的房裡走,一邊說道:“我的衣服在衛生間的馬桶上,麻煩大姐你幫我洗了吧。”
任安秋都沒弄明白曾雅柔這種頤指氣使的高傲資本來自哪裡,笑了一下,說道:“小姑娘,你要搞清楚,我是房東!我這裡不是酒店,不提供洗衣服務!”
曾雅柔詫異的轉過身來。
“麻煩你把你的衣服從我的馬桶上拿走,如果到時候我發現你的衣服亂七八糟丟在衛生間裡,我會直接把它們丟進垃圾桶。”
曾雅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還有!”任安秋頭也沒擡,繼續說道,“你在沙發上吃零食,這個我不阻止你,但是麻煩你吃完記得收拾!還有,你放在桌子上的西瓜,弄髒了我一塊布料,這塊布料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師費了很多心思才設計出來的!如果能洗乾淨,我就不爲難你。如果洗不乾淨,我會向你索賠!”
曾雅柔像石化了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裡,良久才動了一下,手一擺,轉身就走,說道:“臥槽,神精病吧。”
一邊說,一邊咚咚咚,直接往俞漠的房間裡走了過去。
走進去,也不關門,抓過手機開始給俞漠打電話,聲音糯而軟,拖着長長的尾音,像是一粒纔出鍋的大湯圓,喜歡的人覺得甜如蜜,任安秋聽來只覺膈應的發膩:
“大叔……你在哪裡呀?人家還沒有吃晚飯呢……我好餓哦……你快點回來帶我去吃宵夜嘛……”
“房東大姐啊?她在呀,大叔……你找的這房東大姐脾氣也太差了,我不管,我要你搬家……”
任安秋的氣得只發抖,裁着布料的大剪刀差點沒有將她的手指給剪出一個口子來。
等一朵珠花在任安秋的手指下初具雛形的時候,耳聽得門口又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門一開,俞漠大步跨了進來,反手將門關上,連鞋子也沒換,大步就朝任安秋跨了過來。
“嚇死我了,你去哪裡了呀。”俞漠急切的說道,伸手就想來抱她。
任安秋順手就抄起了桌子上自己裁衣服的那把大剪刀,一下子就抵上了俞漠的肚子,冷冷說道:“你再靠近我一步試試!”
俞漠低着頭,看着她手裡這把在燈下閃着白光的,鷹嘴一樣的大長剪刀,愣住了。
“安秋,我…
…”
任安秋手裡的剪刀揚了揚,冷冷說道:“走開!”
“安秋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做飯好嗎?”
任安秋陰陰的瞟了他一眼:“吃了。”
俞漠的眉毛都已經皺了成了一個川字,有些急切的說道:“你聽我跟你解釋好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任安秋的剪刀依然抵着他的肚子。
“大叔……是你回來了嗎?”房間裡面傳來嬌俏的女聲。
“曾雅柔!”俞漠突然大喊了一聲,面帶厲色,大步就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任安秋低着頭,咬了咬下脣,放下手中的剪刀和那未完成的白色珠花,起身走進自己房裡,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沖涼。
俞漠的房裡傳來他有些憤怒的聲音,還有曾雅柔不依不撓的撒嬌聲。
任安秋卻沒有心情去聽,一進到衛生間,就見馬桶上堆着曾雅柔換下的衣服,內衣褲與外衣糾在一起,溼搭搭只惹得她心頭火起。
她轉身走了出來,扯了一個垃圾袋,將那馬桶上的衣服一股惱丟進去,然後大步往俞漠的房間走來。
“不嘛,大叔……我不走,我就要住在你這裡……”
曾雅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穿透房門滲入任安秋的耳中,任安秋在門口定了定,耳聽得俞漠說道:“你不要胡鬧!我這裡太小,住不下你,也沒有你睡的地方!”
“大叔的牀這麼大,我們兩個就是一起翻滾都沒問題……”曾雅柔笑嘻嘻的說道。
任安秋閉了閉眼,又覺得自己的腦袋裡開始發暈了,這小姑娘可真是什麼都敢說出口。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馬上給我走……”
任安秋深吸一口氣,手抓着門鎖往下一擰,就聽曾雅柔一聲尖叫,任安秋就是在她的尖叫聲裡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傻眼了。
俞漠抓着曾雅柔的那條粉紅色的浴巾,而曾雅柔站在他前面,身上不着寸縷,聽到開門聲,俞漠猛的回過頭來,就見任安秋張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安秋……不是……”
俞漠真是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百口莫辯的地步了。
“啊,大叔……”曾雅柔不依的又叫了起來,“你討厭死啦你……”
然後她整個人就直接鑽進了俞漠的懷裡,藉着俞漠的身體擋住了自己的身體,臉頰上飛起了一層扉色,“有外人在啦……你這麼急幹什麼啦……”
任安秋真恨不能自戳雙目纔好。
俞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被一個小丫頭環弄於股掌之間,偏偏又因爲任安秋的關係,早已經是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他伸手想將曾雅柔推開,耐何她像只八爪魚一般緊緊箍着他,哪裡推得開。她身上又不着寸樓,在任安秋的目光下,彷彿俞漠只要挨一下她的皮膚,都顯得他像是個十足十齷齪的僞君子。
俞漠向來自恃爲一個高素質、有節操、懂禮貌、有矜持的人,那種腦羞成怒下的罵人俚語也說不出口,只一張臉被憋得通紅,已是滿腔地怒火。
任安秋將手裡的那隻黑色塑料袋丟在地上,冷冷朝他說道:“二位如果要住在我這裡,就麻煩守我這的規矩!你們要是再把穿過的髒衣服隨便亂丟,下次我就直接丟進廁所的垃圾桶裡!”
話說完,再不多做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俞漠覺得自己簡直要氣炸了,忍無可忍之下,抓着曾雅柔,重重將她一甩,曾雅柔尖叫一聲,直接就被他給甩到了牀上,不滿地叫道:“大叔……”
俞漠伸手用牀上的牀單將曾雅柔一裹,臉色真可謂是已經冷得能掉起了冰碴子來,聲音更是比那臘月天的寒風還涼:“穿好衣服離開這裡!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曾雅柔一被俞漠裹起來,竟然不怒反笑,光着身子就從牀單裡鑽了出來,又要往俞漠身上爬,只氣得俞漠怒火中燒,兩步退了出來,站在門邊,也不看她,指着她的手都止不住的打起抖來了,厲色喝道:“曾雅柔!我從來不打女人,你別逼我破例!”
“大叔……”曾雅柔似乎是被他這樣的厲色給嚇到了,竟然光着身子一屁股坐在牀上,哇哇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嘶心咧肺的喊:“大叔你不要我了嗎?唔唔唔,大叔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什麼地方不好,我改還不行嘛……唔唔唔,大叔……”
如果任安秋有幸看到這一幕,絕對會忍不住要被她這種無所顧忌的行爲所折服。
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的身體,身上真是一絲瑕疵都沒有,白嫩得像是初生的嬰兒,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掐一下,看是不是能掐出一把水來。
曾雅柔絕對是那種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C杯的渾圓隨着她哭泣的顫抖而輕輕的抖動,真是我見猶憐的尤物,所以也無怪得剛纔任安秋才見一眼就只覺得辣眼睛。
連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心悸,何況是俞漠這樣正當而立的男人!
以這曾雅柔的火熱與瘋狂,任安秋不相信俞漠會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能忍得住不與曾雅柔發生點什麼。
小甜甜。
果然是顆甜蜜而多汁的水蜜桃,這個世界只怕沒有幾個男人能抵得住這樣的攻勢了。
任安秋一點都不相信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
與曾雅柔比起來,任安秋這點身材,真是沒法看啊。
即便她有通過努力自律得來的馬甲線、修長而緊繃的大長腿、但卻也有因爲鍛鍊而略微有些縮水,纔將將能填滿B杯的胸。
這些曾因此而帶給她自律上的優越感的結果,與裡面那位正死纏爛打的無敵美少女比起來,簡直沒法看,真的。
沒法看。
任安秋將自己反鎖在房門裡,耳聽得俞漠那抓狂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居然又忍不住有點想笑。能將他逼到這個程度的人,當今世上只怕也沒幾個了。
“曾雅柔!”
俞漠簡直可當得是暴跳如雷,平日裡他自恃的冷傲與疏離盡失,怒聲吼道:“你再不把衣服穿上,我就把你丟出去!你信不信,我說到做到!”
曾雅柔的兩腮上掛着淚珠,極是可憐的樣子,終於開始往自己身上套睡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