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覺得好幾次俞漠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了,呼吸又重又粗,手上也沒個輕重,只弄得她也跟着氣喘吁吁起來,心裡想着要不索性就從了算了。
反正要說坦誠相見,當年也早就有過了。何況兩人也都正處在這如狼似虎的年紀,食色男女,怎麼可能不往那個方面去想?
這樣忍了又忍,長此以往,還不知道會不會把俞漠給憋壞。
要是哪天他真的憋不住,跑到外面去找別的女人,那可未免就太得不償失了。
像前幾天突然跑出來的曾雅柔,那可不是個吃素的!要是哪天趁她不備,再來個上次那樣的投懷送抱,以俞漠此刻這樣的熱情,能把得住就怪了。
總不能他還沒那離開她的意思,她自己卻先把人給推了出去吧?
任安秋的心房開始一點點的鬆動起來……
不料俞漠親着親着,竟然呼吸又漸漸平穩了。長長的深吻之後,他才長出一口氣,在她的脣角輕輕的又咬了一下,終於公開了她。
幫她理了理身上的裙子,嘆息着道:“什麼時候再帶我回去見見你爸爸媽媽吧。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忍不了不多久了……”
任安秋時至今日,她纔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身上真是有一股格外的魔力。哪怕分明是他無理取鬧,到最後投降的那個竟然也還是她。
任安秋簡直懼怕這樣的自己。
被他吃得死死的,幾乎連逃開的力氣都沒有。
關鍵是,她竟然還在幫他找理由開脫,已經在心裡開始心疼他了。
她臉頰嫣紅,已是帶了三分媚色,自認爲很兇的說道:“你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哼!”
俞漠在她的眼睛上親了親,低笑道:“那你怎樣才肯原諒我呢?”
“又哭又笑,不要臉!”任安秋低聲說道。
俞漠一瞬間頓住,眼中露出一股兇色,咬牙說道:“沒完沒了是嗎?抓着我的一點痛腳就不停的說是吧?”
任安秋冷哼一聲,雙手將他一推,掙扎着坐了起來,“到底是誰沒完沒了?我告訴你,你這種毫無來由的懷疑與發怒我接受不了!我不是你妹妹,打一棍子,再給顆糖?這種手段在我這裡行不通!”
俞漠僵在沙發上,默了一默後,站起來說道:“你可別告訴我,你跟焦邦去打球不是另有居心!”
“我有什麼居心?我跟他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他送你花幹嘛?”
“清清白白就不能送花嗎?”任安秋反問道。
俞漠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一屁股又坐回了沙發上,悶聲說道:“反正他就是對你別有居心,我知道。他就想給他兒子找個後媽,你可別犯傻!等你真的嫁進去以後,你就知道了,那日子不知道要怎麼過,一個兒子,一個奶奶,一老一小都夠你受了。”
“你知道個P!”任安秋憤怒的說道:“你好?你比他能好到哪裡去?你家裡還不是一樣?你奶奶年紀不跟他奶奶年紀差不多?你還有個妹妹呢!”
“喲!”俞漠的話裡又有了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這還沒結婚,就開始嫌棄我家裡人了是吧?
”
“你……”
任安秋真不知道俞漠竟然會有這麼能無理取鬧的時刻,簡直能讓人笑掉大牙。
一時氣得粗氣都喘了起來,滿臉通紅的指着他說道:“你不要太過份!吃幹抹淨了,現在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結婚啦?你大白天的做夢呢吧你?”
俞漠看着她憤怒的樣子,突然就笑了。然後伸手又將她給撈了過來,說道:“是啊是啊,我做夢都想着你跟我結婚呢。你倒是肯不肯啊?”
任安秋抿着脣,憤怒的掙了兩下,也沒掙開。反而被他摟着,又順勢倒在了沙發上,將她緊緊的摁在懷裡,抵在沙發裡側,讓她無處可逃。
“別動了,讓我抱一下你。”俞漠咬着她的耳朵說道。
任安秋擡眸看了他一眼,知道掙扎也是白費力,索性找了個舒適些的姿勢躺着。良久,這人竟然只是把她摟着,真的一動都沒動。
任安秋簡直沒有被他給氣瘋,手指揪着他襯衣上的扣子,恨不能將它們給扯下來,心裡卻又不甘心,問道:“你跟焦邦,你們以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俞漠看着她那雙寫着大寫的好奇兩字的眼睛,揉揉額頭,沒有說話。
“你以前得罪過他?”任安秋又問道。
俞漠嘆息了一聲,側身躺着,將她擁在懷裡,然後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怎麼得罪他的?你們以前很要好嗎?”
“挺要好的。”俞漠一說起焦邦,整個人臉上就又有了一股頹色,看着任安秋說道:“我們一起長大的。”
“這麼好?發小啊?那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啦?好像有仇一樣……”
俞漠看着任安秋看了很久,然後又嘆息了一聲:“是有仇吧。反正是我對不起他就是了。你別問了好不好?我不想說,也不想去回想了。等以後吧,等我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訴你,可以嗎?”
任安秋哼了一聲,鼓着腮幫子就要坐起來走人。
“你看你又生氣。”俞漠連忙一把將她又拖回自己的懷裡,抓着她的手揉了揉,說道:“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曾經做了非常對不起他的事就是了,他很恨我。所以他如果知道我們倆之間的關係,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破壞,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俞漠的聲音裡又有了一股低沉與哀傷,令任安秋的眉頭也擰了起來,良久,她纔在她懷裡悶聲說道:“我又不是東西,什麼搶不搶的……”
“你是個壞東西。”
任安秋又憤怒的鼓起了腮幫子。
“你就一直氣我。你氣死了我,你就知道了的……難道這樣你還是個好東西?”俞漠輕聲說道,嘴脣在她的綢緞一樣的頭髮上輕輕的摩梭,央求道:“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安秋?我們重新開始吧。”
任安秋就是恨這樣的自己,但凡他表現出一點對她超乎尋常的深情,她就忍不住的想要繳械投降。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再多的糾結與猶豫其實都是在浪費時間。
想想人這一生,先是與億萬個可能的生
命賽跑,好不容易跑到終點,得有機會見見這世間繁華,一路磕磕絆絆長到這把年紀,多不容易啊?
與其去痛苦憂心,何不抓住眼前的這溫暖。
難道真要等到七老八十時再一回想,面對四寂空空的病房感嘆:哦,原來曾經那樣美妙的光陰,都被我那樣浪費了呀!
何苦來哉?
任安秋使出渾身的力氣從他懷裡掙扎了出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怎麼了?”俞漠連忙也跟着坐了起來,聲音急切,問道,“你,你還是不同意嗎?”
“你這三天都跑到哪裡去啦!”任安秋橫眉倒豎,樣子很有幾分嚇人。
“我……”俞漠一下子僵住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回家了呀。”
任安秋半眯着眼睛:“是嗎?”
“是啊。”俞漠說道,“這幾天我不是都有叫關良接送你嗎?難道他沒有來接你?”
“那你這三天,都在你家裡幹什麼啊?都見了誰啊?”
“就家裡幾個人呀。”俞漠說道。
“是嗎?”任安秋的話裡已經又有了一股冷意。
“是,啊……”
“俞漠你這個大騙子!”任安秋簡直可說得是聲色俱厲,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齒,指着他說道:“大騙子!你這種人毫無誠信,根本不值得人相信!”
“我……”俞漠一臉懞圈,看起來被她說得有些手足無措,急忙說道:“我又做錯了什麼?”
任安秋抿着脣,轉身將自己手機拿過來,在上面點點點,然後直接丟給了他。
俞漠皺着眉將手機接過去一看,人瞬間就傻眼了。
任安秋冷哼一聲,拖了條椅子,在沙發對面坐了下來,冷冷看着他,說道:“解釋解釋吧。”
俞漠撓了撓頭。
“不着急,你慢慢編。”任安秋說道。
“我不是……”俞漠急道。
“你最好別忘了你剛纔給我的承諾!”任安秋不等他說完,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俞漠的眉頭緊緊鎖着,手指在手機上來回的摩挲。
兩張照片,一張照片是自己那三歲的妹妹閉着眼許願,潔淨的像個小天使;另一張,則是一襲白色禮服的曾雅柔,笑容甜美,輕輕挽着自己的手,笑得也像個天使。
看起來像個天使的姑娘,發出這兩張照片的目的,是不是也像她的笑容一樣純良?
“這絕對是個誤會!”俞漠篤定的說道,“我怎麼不記得我跟她拍過這張照片?”
任安秋站起來將凳子一甩,轉身就想走人。
“哎……”俞漠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就伸手將她扯住了,急聲說道,“你別急着走啊。”
任安秋回過頭,腦頭輕輕的昂起來,眼睛微微眯着,眼神裡又是冷漠,又是鄙夷。
“這是陰謀!”俞漠一臉肅然,擲地有聲,“絕對的陰謀!大大的陰謀!她這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你可別中了她的離間計!難道你想看到‘親者痛,仇者快’的場面?!安秋,你絕對是個理智的人,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