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擡眸,一瞬間的迷茫過後,是漫天無盡的荒蕪和絕然。
淚光一閃而過,她重新吻上他,纏繞着他頸子的手探過來解開他家居服的扣子,一顆一顆格外沒有耐心,動作甚至有些生澀笨拙。
慕晏辰就被這樣簡單而生澀的動作撩撥得瞬間不能自已。
血絲伴隨着翻涌沸騰的晴欲一點點爬上眸子,他精壯的胸膛露了出來,卻見她只解開之後就沒了動作,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這樣做。可慕晏辰哪裡容得她退縮?
眸子冷冽霸氣,他輾轉着吻過她的脣,握住她放在他鈕釦上手往下放,期間她有那麼一瞬想掙扎卻被他扣緊,接着就隔着布料按在了一股發燙的勃.發上。
瀾溪抖了一下。
她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大膽。遇到剛剛那種事,她無措,緊張,想要讓他跟她一起承擔,卻又恨不得逃得遠遠的當做一切都沒發生一樣,只要沒發生就不需要解釋,不想要欺騙隱瞞,更不會在這樣的深夜還提心吊膽。
——這是怎樣複雜的感情和糾纏?
她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手放在那一股緊繃的勃發上面,只會抖,瀾溪不笨,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她臉色漲紅欲滴,幾度想抽回手卻已經不可能,柔軟的五指被迫分開握住,儘管隔着布料她都能感覺到上面青筋的存在和血管的跳動,很可怕,脣舌的交融之間他悶哼了一聲,甚至攥緊她的手背引導着她開始套弄和揉搓起來。
瀾溪徹底眩暈,臉紅得快要爆開,用力想抽身。
慕晏辰欺身攬住她,懲罰般咬住她的脣,啞聲冷冷道:“別躲。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就是這樣了。
她每一次的靠近與親暱,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引誘,結果總會變成這樣,她會忘記自己的初衷,在他滾燙的熱情和愛意的教纏中迷失自己,他不會給她思考的機會,在她意識鬆懈的瞬間就將她徹底拽入愛雨的狂潮裡面,不得抽身。
在瀾溪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她的掌心與那巨物之間,已經沒有了布料。
她嚇得失色,猛然抽手,竟然能抽得動了,無措中慌亂地攀上他的肩膀,慕晏辰卻將她託臀抱起來,手探入她棉質睡衣的下襬拽下了她的底.褲,呼吸渾濁地將她貼身往下放。
再一次體驗這種深度的體位,瀾溪嗚咽一聲,攀緊了他。
儘管他已經足夠緩慢,她還是疼的流出了淚水,慕晏辰悉數吻去,繼續着動作。
她太青澀,最終還是受不了地向他告饒,慕晏辰終是心軟,扣緊她的背將她輕輕放倒在地毯上,就着這樣的姿勢用力貫入了進去,她的溼熱從四面八方涌來,攥緊了他。
一切似乎來得超乎意料,慕晏辰此刻卻已不能顧忌她最初的情緒,輕輕揉着她半溼的髮絲親吻她嫣紅的脣,身下開始不斷地動作起來,由慢到快,由淺入深。
地毯上的絨毛沾着身上沁出的汗,有些難受,下面地板的硬度也鉻得她生疼,看得出她在艱難隱忍。
慕晏辰輕吻一下她的臉,翻身將抱到自己身上,一手壓着她的頸深深吻她,一手按着她的腰來回向下壓着,借用這樣的體位在她溼潤緊緻的體內深入淺出,緩慢貫穿。
這樣的姿勢,緩和了一些下面的撕裂感,有了一點溫和。
但體內的快慰還是積蓄起來,越來越難耐,瀾溪嗚咽出聲,指尖掐入他胳膊裡面。
慕晏辰控制着她不讓她亂動,一下兇狠的頂刺將她送上巔峰,倒吸着冷氣感受着那致命的緊縮與吸.吮,忍着爆發的*抽出來,暫時冷卻了一下,懷抱着懷裡已經意識迷濛的人兒,重重吻了一下她的脣,抱起她朝着臥室走去。
不至於折騰她一整夜的時間,可至少她點燃的火,要徹底地由她來滅。
***
等他真正爆發出來的時候,瀾溪被他死死壓在身下,高.潮來得滅頂一般,她抽泣着哭出聲,渾身劇烈顫抖,活活去了半條命。
深夜寒冷的空氣被這樣劇烈活動的氛圍染上一絲燥熱的味道。
喘息很久才慢慢平息下去,瀾溪從勒緊的窒息中透出一絲呼吸,連手指都是顫的,半晌都無法緩過來,身上太重,壓得她喘不過氣,她蹙眉,啞聲呢喃了一句,哀求的味道濃濃地蔓延在房間裡,身上的人終於動了動。
環抱住她的腰,帶着她輕輕側躺在*上,摟她入懷。
睜開被汗水打溼的眸子,入目便是他精緻的鎖骨,上面還有被她咬出來的小巧齒痕。
瀾溪呆呆看着,半晌閉上眼睛,抵住了他的胸膛。
“看到你的傑作了?”低啞黯沉的嗓音緩緩響起,透着一絲柔和,扳起她的下巴,“你要在我身上咬多少口才甘心?”
她就像是個制不服的小狼狗,哪怕被他徹底榨乾了體力,稍微恢復過來的時候還是會尖銳的一口咬上來,他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她,*溺地磨蹭一下她的臉,只當是情趣。
瀾溪的心卻一點點沉下去。
她動了一下,腰上的臂膀卻收緊了,她原本就酸澀的腰骨疼了一下,倒吸了一小口涼氣,縮了起來,慕晏辰抵着她的髮絲低啞問道:“今晚還回客房?”
這種情況,他不信她還有半點動彈的力氣。
想起來還真的從未相擁而眠過,瀾溪枕着他的胳膊,眼皮逐漸睜不開,本來對這種赤.裸相對的感覺厭惡排斥到了極點,可此刻真的累到極致,她不願動彈。
“咬十口……”
沙啞的聲音宛若夢囈,她長長的睫毛都已經閉上,卻低低呢喃出這幾個字。
慕晏辰怔了怔。
貼近她的脣瓣,他低低問道:“什麼?”
她閉眸輕輕貼入他懷中,沙啞的嗓音越來越低:“十口……你比我大十歲……”
懷裡一片熨帖般的溫暖,慕晏辰凝視着她睡夢中單純乾淨的臉和微蹙的眉,知道她睡得並不安穩,只是會不會在睡夢中,她也這麼清楚地記得和計算着他們之間的距離?
薄脣淡淡抿着,生生抿出了一絲冷冽逼人的味道。
夜色漸深,慕晏辰眸色黯沉,俯首吻住那一抹惱人的嫣紅,哪怕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他也在不允許她發出半點亂人心智的聲音。
***
第二天是高三以來,她第一次遲到。
而且徹底得遲大發了——她簡直錯過了一整節早自習。
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外面透出微微的薄光,瀾溪怔忪一下才恍惚反應過來,一般五點多起*是不會有這樣明亮的光的,她慌亂地動了一下,身旁的人也才醒來。
昨晚她的手機接完那個電話就沒電了,啞着留在客廳。慕晏辰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看,臉色微變,接着放下來,低沉道:“還趕得及上第一節課。”
瀾溪險些炸毛。
——他怎麼能說得這樣雲淡風輕?!
飛速地跑進浴室換衣服,洗漱,頭髮紮起來衝出去整理書包,感覺世界都顛倒了。
昨晚兩個人居然都忘了定鬧鐘!
她是有些懶散的小性子沒錯,可慕晏辰的生物鐘一向準時,平日裡對自己嚴苛得要命,居然也有出意外的時候,她換好鞋子的時候就見他已經一身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打電話,像是在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打開門,在等她。
瀾溪飛奔了過去。
關上門,車子一路開去了學校。
“頭髮有一點沒紮起來。”慕晏辰緩緩降低車速,在路邊停靠下來沉聲說道。
瀾溪根本顧不得那個,心急下車,卻又瞬間坐穩,伸手把後視鏡調轉了一個角度,仔細地凝視自己衣服遮蓋不到的位置,看有沒有痕跡留下。
“你再看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留一個給你。”他聲調冷了下來。
瀾溪臉一白,來不及解釋,擰開車門就走下去。
隔着車窗,她清澈的水眸看了他一眼,哪怕沉靜坐在那裡不動聲色也透着致命的魅惑,回想起昨晚亂糟糟的一切,她心下一沉,轉身就朝着學校門口跑去。
卻沒有想到跑着跑着就“嗵!”得一聲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撞得她踉蹌着退開幾步,怔怔得不知所措,喘息之間看到一張熟悉得有些致命的臉,眼睛裡也閃爍着和她相同的詫異眸光,兩兩對視。
聶明軒。
像是反應過來,聶明軒擡手看看錶,接着開口道:“7點50,你還有一點時間。”
接着擡眸,深邃又意味不明的一眼落在了她的瞳孔間。
瀾溪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隔着這麼近的距離,他一定能夠看到她是從慕晏辰的車裡出來的,這麼早的時間她不在學校呆着也不可能去別處,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昭然若揭。
所以解釋也是枉然。
她蒼白無望的眸光移開,再不看他,也不看背後,退開一步繼續往學校跑去。
聶明軒追隨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才慢慢收回。
遙遙看去,那輛黑色的車子還停留在原地。想了想聶明軒還是走過去,努力勾着脣角淺笑一下,低啞的聲音透過車窗傳入那人的耳朵裡:“我原本還以爲你們就是胡鬧一下而已,沒想到……你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