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是希望我姐夫出面和凌震霆周旋。我姐夫得知事情經過是一個無助的女孩利用普通人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她真正依靠的是她自己,自然對醫院故意隱瞞真相的做法很生氣。甚至護士那種不容許私生子活着的想法更激怒了我姐夫。”
“何況如果我們去壓制,如果那女孩會在絕望中一怒之下自尋了斷,那就變成我們去逼壞她了。後來我姐夫建議調走那護士。給她病房,這才解決這事。”喬飛宇淡淡道。
“我想那女孩早就謀劃好了要怎麼做。凌震霆那樣做是爲了逼女兒出院,回家後在處理那孩子。而他女兒也想到了那一點,所以纔不願出院。醫院則只想趕人走。偏生遇到一個囂張沒有醫德的護士,而那女孩寧可吃虧在明處,就是不出院,醫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錯,最終醫院成了他們父女鬥法的戰場。”
“她藉着醫院對付自己老子。又藉着自己老子嚇唬一下醫院。最終用第三方去打擊院長護士,就算有人要找麻煩,一時半會也找不着凌震霆的茬,還只能從別處去入手,那一招確實十分厲害。”錢銘沉思着。
“看起來真的是同一個人的行事手段。只憑着一己之力,利用法律,分化,激起民憤,巧妙借力打力,然後就達成目標。”方遠從刑偵角度來分析道。
喬飛宇淡淡笑着:“不過那還算不上真正的厲害,後面的事情連我姐夫都生氣,因爲那丫頭算計到我姐夫頭上,還拽着我姐夫不由自主的跟着走。”
“後來又怎麼樣了?”有人問着:“不會是凌震霆和他對手的一戰也和她有關吧?”
喬飛宇點頭道:“是不是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大約凌震霆的女兒也知道了那女人背景不同凡響,所以就給她父親做了一系列的規劃。這第一個是整頓公司,把所有不正當的經營一律砍了,該按着法律辦事的不能有絲毫馬虎。當時還特意託醫生告訴我姐夫小心整頓,以防萬一。”
“真是那女孩想到的?不是凌震霆想到的?”別人不信。
“醫生親口說的。當時凌震霆手下的一員大將一開始就建議整頓。不過凌震霆不答應,那人找醫生聊天。被凌震霆叫去病房。沒過一個小時就上去交代了那些話。說是凌震霆的女兒說服父親回去整頓,又特意讓他給醫生,還有我外甥女道歉,也讓我姐夫整頓一下。”喬飛宇道。
“她知道你姐夫?”方遠問道。
“不知道。她只是讓醫生轉話,我姐夫幫忙調走護士,這就是不給那人面子。我姐夫是官場上的人,想必背後有人,一時半會不致於有大問題,但是必須小心有人給小鞋穿。”
“如果是商人,想必背後也有人。那就好好整頓公司。不怕有大問題,就怕有小問題。如果有人明着針對她父親,暗中抓着我姐夫的小問題擴大,那就麻煩了,最終受損的是我姐夫和姐夫背後的人。”喬飛宇道。
“那丫頭也太聰明瞭,如果是凌震霆想出來的那還好,不是的話反而要讓凌震霆起疑了。”錢銘忽然道。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喬飛宇問道。
“最起碼我聽了很怕,她簡直就是算無遺策。甚至還能把不相干的人都算進來。”錢銘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發冷。
喬飛宇默不作聲。
錢銘繼續道:“一個能左右我情感的人,卻爲了另一個人要死要活。她如果要算計我,那我絕地沒法子抵抗。凌震霆是個普通男人一定會害怕。而且她這一說,你姐夫最起碼不會直接針對凌震霆。也算是暗中結好。”
“你說這一切都源於那個女兒?不會吧?”別人可不信。
喬飛宇淡淡道:“其實那女孩只是要凌震霆放棄外面的那些肥肉,不找女人,按着法律辦事,不聽她的她就和凌震霆斷絕父女關係。據說他女兒說完全部計劃後,凌震霆說女兒要爲了孩子謀他家產,那女孩子當時氣得就哭了。鬧着要和父親斷絕父女關係。”
“好在我姐夫也真聽了那女孩的話,好好查了一下,處理那些小漏洞。後來就有了別的行動。”
“這樣一來就算有小問題都逃不過了。”有人點頭道。那感覺還十分地緊張,恐怖。
“我看就算明着過了,暗中難過,就算明暗全過了,但是後續有可能幕後之人會利用有問題的人圍攻凌震霆,恐怕後面的更兇險,凌震霆是怎麼避開那一劫的?”錢銘立刻問道。
喬飛宇接着說下去:“那些人白忙了一場,別說凌震霆的下屬,就連他的小三兒們都乖的很,完全都是乾淨清白好人。明查暗訪的人都無功而返。你猜測的那一點我們也猜到了,所以靜觀其變。”
“就在我們猜下一步時,凌震霆在市檢查完的第二天就開始鬧騰了。他敲鑼打鼓給醫院醫生送匾額,說醫生救了他女兒。而後恭恭敬敬給醫生下跪謝恩。然後說起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自然講了女兒在醫院受的虐待。又拿出醫院虐待病人的所有證據。”
“記者都譁然,立刻問那個護士,凌震霆則來一句不小心得罪高人。凌震霆又甩了自己公司受騷擾的證據。”
“最後記者發稿。頓時讓那高人慌亂了。”喬飛宇道。
“好,這一招厲害,時機、手段都拿捏得到,讓對手一下子措手不及,對方想利用的第三方一下子和那人拉開距離了。”錢銘大聲說着:“恐怕這做小可憐的一招,是那女兒教了的。”
“這一招就和那丫頭呵斥色狼時用的招一樣,讓第三方和那人之間起衝突。”方遠也點着頭:“下一步那些人們可能要拉着你姐夫不由自主保持中立了。”
“那丫頭真有通天本事?我纔不信。畢竟她官場上沒人。”有人道。
“咱們聽了前面的事情都覺得是一個人手筆,飛宇的感覺更不一樣了。他覺得那可能是他的小女人,會不暗中相幫?何況他姐夫還涉及其中,他們最起碼要自保吧。”一邊的錢銘笑着道。
“這也算不上暗中幫忙,只是說一句公道話。凌震霆名聲不好,我姐姐姐夫不希望我淌渾水,沒得把自家搭了進去那就慘了。我只要求我姐,如果她確實是我的小女人,那姐得給我爸媽說項讓我娶她。”喬飛宇笑着道。
“凌震霆讓那些人去求我姐夫說句公道話,因爲只有我姐夫是中立,他們也只想保持中立。而且他們還保證自己改過,同時又說公司關閉害的是普通人。我和姐夫覺得這事不能不說。畢竟除了我們三家外全市所有商家都波及,真正受累的是普通人。”
“不過我們也沒出面,只是建議商家選了能說會道的代表自己去找上級申訴,同時也表態回來一定改正。”
“事情也確實只能這樣處置。”錢銘點着頭:“接下來那人恐怕要讓商場上的人對付凌震霆,不過那丫頭之前的舉動應該爲他們那最後一戰打掃了戰場,你姐夫就算要幫朋友都難,畢竟還有一批和凌震霆關係和睦的人看着,所以他必須保持中立。”
“確實是這樣,當初我姐夫爲這事十分生氣。不過我姐也說了,凌震霆真要改好了也是好事,畢竟他公司讓上千人就業。要是沒改好,也可以讓那些人對付他。畢竟第三方力量誰都可以運用,就看理在誰那邊。”喬飛宇道。
“後來就是商場上的那一戰,凌震霆當着所有人說我姐夫好話,我姐夫本來還勸說那朋友的,可惜他根本不聽。只以爲我姐夫和凌震霆聯手了。然後利用他老婆折騰離間和市長的關係。”
“說實話,那人真正壞在他自己的弱點還有老婆手上。”有了解的人立刻道。
“所以找一個好老婆絕對很重要。”喬飛宇笑着道。
所有人一致點頭。
“按着你說的,事實上凌震霆一直在做好人。不過他忽然學好,沒人能信,於是這一切恰恰又成了他最有利的武器。那人還就輸在他不信上。結果害了自己。”方遠沉吟着道。
又有人問着怎麼踹了高人。
“事後那丫頭就找到了護士,常去護士面前晃悠。然後就用之前的手段對付她,也不過是說了護士犯錯的事情。那護士爲了表示自己有能力,硬要拿產婦做實驗,結果再一次出事。”
“那邊的院長是個公事公辦的人,那丫頭又去說了之前的事情,院長更生氣,就把那女人開除了,這下可得罪了人,讓他停職。我姐夫得知後也十分懊惱,畢竟護士是他弄過去的。又恨那丫頭弄事。”
“前面被她扯得沒幫朋友他心中就很惱火,這會兒又有了那事,可他也無可奈何。沒想到峰迴路轉,當時有人找他商量院長的事情。說是凌震霆和女兒設計了一齣戲,那女孩親自去給院長求情,又暗示我姐夫或許可以說上幾句話。”
“那人和我姐夫關係不錯,不過院長之前也得罪了他,我姐夫勸過幾回他也沒做回答,我姐夫纔沒去找他幫忙。他主動找了我姐夫問怎麼辦,我姐夫十分開心。就讓我幫着他彙報情況。”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喬飛宇道。
“你說的也太神奇了吧,一個小女孩怎麼就能說動那樣一個人呢?”有人不信。
“那是一個正直有才的人,他自己也想着要有所作爲。我姐夫本因爲他和院長之間有了嫌隙,這才淡了。”
“那女孩結合自身的醫患糾紛說了醫療改革,最多也就是一點皮毛,但是她的整體框架卻搭的很大。何況那事情做好了,對他個人的發展也有幫助。我們當時聽了都大感意外,那確實是有利於普通人的好建議。又處在那樣一個時機中,還正好乾一番。”喬飛宇淡淡道。
“醫患糾紛確實是醫院歷來頭痛的一個問題,要是做大了,確實是一件利民的大事。不過一個小女孩能想到這樣一點,我還真不大信。”又有人笑着道。
“從她生孩子的到趕走護士這一連串行動中也可以看出她的手段。想必她爲了報仇,一定很細心地考慮了一切,而且那個院長一定是一個有才的人,大約經常會發些牢騷。那丫頭只要聽到幾點就足夠了,她要做的是牽線搭橋,剩下的就是要幹事的人找專業人士去商量。最終她不僅僅自己報仇,甚至還讓別人都受惠。”醫生倒是笑了起來。
“真正有才能的人可以從微小的訊息上找到機會,這商人是找商機。想必那個人一定是一個有抱負的人,平時也很親切,所以才能允許凌震霆父女那麼做,也會從那微小的訊息中找到機會。”錢銘點着頭說着。
喬飛宇點着頭說確實如此。
“給女孩做手術的醫生,凌震霆也給那人舉薦了一番。所以被她連累的人都有發展機會。那人後來還是因爲親民由代市長轉爲正的。”
“你會不會說得誇大其實了?一個女孩會有這麼大的心思嗎?”也有人懷疑着。
“從我之前瞭解的凌震霆來看,他絕不會做出這番舉動。凌震霆身邊雖然有能幹的心地也純正的人,但是卻改變不了凌震霆的心意。凌震霆不是一個能被人改變的人。反而是那個女孩自始自終都是這麼做的。”喬飛宇道。
“如果海邊的女孩是凌震霆的女兒,而且還就是那個醫院中的女孩,那就不會有錯。”方遠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