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看到母嬰平安後去接產另一個。只是誰也沒想到產婦在生完孩子後還是那般彪悍,不僅神志清晰,甚至連力氣都十分大。而且還鬧出那麼大的舉動。”喬飛宇喝着酒道。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
“產婦那會恐怕是迴光返照。如果沒有孩子絕對會死。”醫生握緊拳頭憤怒道:“甚至那個時候只要她一直大出血,恐怕沒多一會就會因爲失血過多引起心力衰竭而不治,那將是一起人爲醫療事故。這時候醫生必須十分冷靜,後來怎樣?”
“醫生是男人,醫療經驗豐富,那時候還能保持冷靜,他十分明白產婦是用性命在留孩子,孩子在,產婦生。時間緊迫,可產婦母親卻執意要抱走孩子,甚至那會還和女兒爭論着產婦心中到底是母親重要還是孩子重要。”喬飛宇皺着眉頭說着產房中的情形。
“哪裡有那種母親的?我看那女人一點也沒有母性,簡直不是人,她完全就是想控制女兒。”錢銘氣憤地喝道。
“產婦看那情形就交代後事,醫生幫她,責任在父母;醫生不幫,責任在醫生、醫院、護士。就算那時候,產婦的母親還在猶豫着不肯放下孩子。產婦立刻要求放棄治療,一口起一鬆,人直接倒下。”
“醫生頓時嚇壞了,馬上奪回孩子。產婦神志開始模糊,醫生明白只要產婦一睡着,產婦徹底沒救。醫生說他急得都在發抖,連忙大聲喊着說孩子在她懷中,讓她看看孩子。”
“產婦聽說孩子,神志慢慢清晰,就連激動的情緒也一下子平緩,然後出血就緩慢下來。最後她靠着那一點意志才能性命無恙。”喬飛宇搖頭道。
“那時候病人的需求第一。護士那樣做是犯了嚴重錯誤。簡直就是謀殺。就算搶救及時,那女人恐怕也要在醫院住上個把月才能徹底康復。”醫生明白那時的情形十分危險。
“你怎麼懷疑那女人和你有關的?”錢銘問着。所有人都沒想到醫院中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時醫生說那產婦完全不像十八歲的女孩。我一聽心中就一動。後來就問了那女孩受孕的可能時間,往前推算,恰好是前一年五月中旬。那時候正好是我遇到那小女人的時間。她那種不惜一死也要達成目的的彪悍性子也一樣。再有我們都沒做任何避孕措施,有孩子完全可能。”
“我想起那個色狼被抓的事情是在我們相遇的四個月後,那也有可能是她發現有孩子後回去找我,然後被那不死心的色狼給盯上。我被小女人折騰了一番這麼久無法忘了,想必那色狼也是無法忘了她才侯在那邊的。”
“大約凌震霆想知道給女兒下種的男人是誰,所以暗中跟着,在沒有找到人的情形下抓了色狼。我問了姐夫,別墅那邊沒有聽說有人找。後來我去找了抓那色狼的人,據說凌震霆在找女兒肚子裡的男人,而那個色狼說要是他他一定會很開心。可惜不是他這話。”
“我想着那天我帶她去時是晚上,那邊的建築都是同一個風格,她處在慌亂中沒注意到是哪一家完全有可能。而且按着她紙條上說忘了我這話,恐怕也會要忘了我在哪裡的想法。”
“後來怎樣了?爲什麼護士毆打她?”醫生又問着後面的情形。
“醫院因爲產婦生產三天後都沒交醫藥費,害怕和產婦糾纏,就讓那護士趕人。那女孩就說她一星期都沒住滿,不能出院。護士不提醫療費,只一味趕人,產婦堅決不走。四處說着護士差點害死她的情形。”
“那護士再一次失控,最後把產婦推倒。據我姐說,當時她摔倒時頭部差點撞到椅子。好在她反應快,及時撐住,才既沒有撞着,也沒有壓着孩子。當時可能是摔暈了,坐着地上起不來。那護士上前死命拉她,見產婦不起來就狠狠打產婦。”
“產婦只是低着頭任由她打,那護士看打產婦沒用,又看產婦護着孩子,就抓着產婦的頭髮迫使她擡頭而後去打孩子。那會產婦就大聲喊救命,說護士殺入,旁人看不慣拉開護士才了事。”
“太過分了,那護士完全沒有人性,居然連剛出生三天的嬰兒都打。”有做父親的人氣得拍着椅子扶手喝着:“這種人留着就是害人性命。”
“後來怎麼處理的?”錢銘則問着喬飛宇。
“這事鬧到了院長處,醫院院長找人做假證,要逼着她出院。好在主治醫生進去,她看到了,院長才沒話說。事後他們又看了錄像,確定是護士的責任這纔沒趕人,等到過了一星期醫院再次趕人。產婦不同意出院又起糾紛。”
“產婦在醫院連番遇到那樣的事情,完全沒有康復,根本不可能出院,這簡直就是害人性命。”醫生也十分氣憤。握緊拳頭喝道:“難道沒人管這些嗎?”
“那家醫院怎麼這麼不負責?女孩的父母完全不過問嗎?”又有人喝道。
“你說的女孩真是凌震霆的女兒?那大鱷魚有這麼好說話的?自己女兒被人欺負成那樣不管,還要她自己爲自己討公道?我想就算普通家屬都不會允許醫院那麼欺負病人的。”有人不信。
“別說你們不信,我們也不信。不過那個醫生和我姐夫是朋友,他親口說了事實,更何況他那時候求我姐夫幫忙對付凌震霆,要不是我姐知道那事,而且還問起,他哪裡會說這些的。”喬飛宇握緊拳頭,好一會才淡淡道。
“那個院長在一邊聽着直冒冷汗。他們欺負那女孩無人看護,也沒人幫着說話,這才任意而爲。你們自己想想,你們要是老子,自己女兒生了私生子,還拼死不聽你們的話,你們會開心嗎?”喬飛宇問道。
“就說我爸,當年我不過是爲了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我爸都氣得砍斷了我的一切支援,逼着我低頭回家。”喬飛宇想起自己的事情不由感慨道。
“也對,凌震霆那會大約也是那個心思,一心逼着女兒低頭,完全沒想到別的。她在產牀上幾乎不能動,凌震霆夫婦聯手要送走孩子,買通了護士,就連醫生都視而不見,可最終卻動不了那孩子。任誰都不甘心。”有人道。
“可也不至於治不了這丫頭吧?”又有人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你們的心思很惡毒?”錢銘無法忍受地站起來走着:“那女孩就算做錯了事情,可她畢竟是一個產婦,是一個病人。就算她再怎麼兇悍,她也只是在盡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爲什麼你們和她的那對父母一樣自私,只知道有自己,卻不知道有別人呢?甚至不惜讓她死也要控制她?她要不是有那樣的父母,會只要孩子不要父母嗎?那些是她自己要的嗎?完全是那對父母沒有給她正常的家庭才導致她那樣。”這會兒他難受地大喝着。
一時間男人都不說話,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爲什麼一定要控制那樣一個女人。
“我想那個在海邊要自殺的女孩,如果有那樣一對父母,真的很悲哀。難怪那女孩不想活了。”方遠搖頭嘆息:“那是一對讓人絕望的父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那一切的嗎?”
“據說她靠的就是一顆愛孩子的心,她的一條命,還有就是自己的腦袋這三點。”喬飛宇淡淡道,他聽到那一切時,心中的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話倒是和你之前說你那小女人鬥色狼時說得三點差不多,不過換了一個說辭。”有人道:“後來呢?你姐夫是怎麼處理的?”
“我們聽說是這種情況是都氣壞了。怎麼也沒想到那院長自己做了那麼多錯事,居然還要我們幫着他去打擊一個無辜的女孩。”
“何況當時院長以產婦沒交醫療費趕人,產婦立刻讓凌震霆去交了住院費,最後產婦只要求一個她看中的病房,同時也願意繼續交住院費,另一個是處置那護士,至於院長找假證人的事情她也不計較。”喬飛宇又道。
“那女孩真只要這兩樣?這完全合情合理啊,甚至是委曲求全了。就算她要醫院賠償都可以。爲什麼醫院覺得爲難?”醫生十分詫異。
“看來那護士背後的靠山很硬了。我猜那女人可能不止一次犯那種錯了,否則她不致於會這樣兇悍。”方遠倒是明白了。
“那凌震霆又怎麼轉變心意了?你不是說他根本不管女兒死活的?”也有人好奇地問着。
“本來醫院覺得讓那女孩白住,然後手術費也免了,趕走產婦也理所當然。那女孩就打電話給報社,說凌震霆的私生女養了私生子,在醫院出了醫療事故。院長一聽立刻急了,按下電話不給採訪。產婦給院長一個電話號碼,讓他找凌震霆要錢。”
“院長打過去凌震霆不理會。那女孩自己打電話過去,吼着說要告訴報社,他凌震霆自己養私生女,卻不許私生女也養私生子。她要和老子斷絕父女關係,而後還找報社登報聲明。說完就掛電話,然後拎着電話不放。凌震霆是個很要面子的人,最恨的是別人不給他面子。如今他女兒這麼折騰他,他哪裡敢怠慢的,半個小時後凌震霆就衝進了院長辦公室。”
“她女兒當着別人數落老子,而後就要醫藥費,不交,老子沒能耐,她就上法院,登報斷絕父女關係。再不然去收容所,然後就開始惡狠狠的罵他老子。據說那些罵人的話都刁鑽古怪,凌震霆只有捱罵的份。”
“那會那個護士好死不死的進去,產婦本來讓醫院處置的,一看醫院沒處置,立刻把注意力轉過去,凌震霆本就被女兒罵的暈頭轉向的。一聽禍首去了,當場撲過去掐人脖子,差點把人掐死。”
“別人拉根本沒用。後來醫生機智,找產婦,可惜她根本不理會。還是說起孩子,那產婦才淡淡說老子犯罪了她就可以和他脫離父女關係了,凌震霆立刻甩人。吼着她一輩子是自己女兒。”
“那女兒根本不理會,說凌震霆沒用,說他沒本事,換做有腦子的人,早就不動神色地踹了那個護士,哪裡會像他那樣愚蠢地當着所有人面卡人脖子的。她大聲訓斥老子,讓他回去面壁思過。”
“然後她就要凌震霆交醫藥費,不交,凌震霆就是一個沒用的老子,不能養女兒,她可以不要這老子。聽醫生說後,我就覺得和我那小女人在海邊訓斥那色狼一樣。凌震霆在女兒‘沒用’外加威脅斷絕父女關係的情況下立刻吼着院長說那是他的寶貝女兒,一切按着女兒說得做。”喬飛宇笑着道。
“那女孩真那麼厲害?”一時大夥還不信。
“厲害的在後面呢。”喬飛宇伸長了腿道:“院長一開始答應了,但是第一個病房這個問題就卡在那裡。院長就讓她換別的病房,甚至願意給她免費住,可她堅決不同意。她願意交住院費,只要那個病房。”
“後來她故意把院長引到人羣中大聲嚷嚷,引得護士再一次動手當衆打產婦和孩子。護士囂張地說私生子不該活着,激起民憤。最後羣情失控,連着院長都被人揍了一頓,有人抓着護士,嚇得護士叫救命。他們那會都怕了,這纔想着趕快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