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繼祖不敢置信的轉頭看着鍾離駱,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會是一直被人稱爲好好先生、微笑醫生的鐘離駱會說出的話。
究竟是傳言有誤,還是鍾離駱,原本就是一個可怕的人,是他誤惹了惡魔?
就在杭繼祖不理解的時候,鍾離駱收起了他的兇狠,又是一副平靜無害的帥氣模樣,對着杭繼祖、屋內的所有人,以及杭氏會議室內的所有人大聲說道:“杭繼祖,我之前請警察來,就是爲了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警察局交代一切,而不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拆穿你的惡性。可是你這樣不知悔改的表現,不值得我的容忍。既然你這麼愛說,那你就不妨對着杭氏珠寶的所有人說一說,你是怎麼殺了你的爸爸媽媽,之後又派人去多米尼加殺死了你的叔叔嬸嬸,用這些人命奪取了杭氏珠寶企業的?”
其實,原本鍾離駱真的沒有打算使用這一招,而是留着備用的。可是當杭繼祖向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扔出花瓶的剎那,杭繼祖就已經失去了鍾離駱所有的忍耐性。
而不出鍾離駱意料之外的是,當他的話音一落,整個大屏幕的裡面,都在不斷的傳出抽氣聲。
這些驚慌的抽氣聲和小聲的斥責聲,讓杭繼祖都覺得好像是一把把的利刃,不斷的切割着他的身體,讓他只覺得疼痛難忍。
他杭繼祖是混蛋、是紈絝子弟,可是對於他一直太過在乎的杭式,杭繼祖絕對是顧及形象,不會再公司裡面亂來的。
然而,就是鍾離駱的這一句話,已經瞬間崩塌了杭繼祖所有辛苦建立的形象和威信。
可是杭繼祖不會真的認輸,他還是死不承認的爲自己辯解着:“鍾離駱,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從來沒有!”
杭繼祖以爲鍾離駱只是憑空的猜測,想要故意的訛詐他。
可事實是,杭繼祖對於鍾離駱的故意,還真是錯的很離譜。
“哦,你真的沒有做過嗎?可是根據我找來的證人,他們都已經承認了曾經給你父母的汽車做手腳,讓他們出車禍而死。他們也都承認了,他們曾經跟蹤杭藍珀的父母去多米尼加,估計破壞了原始部落的藍珀礦石來污衊他們,之後又趁着杭藍珀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將他們退下了陡峭的山壁,讓他們墜山受重傷。直到你的人確定杭藍珀的父母已經傷重不治的死去後,他們這才離開了多米尼加回國向你覆命。杭繼祖,這一切的一切,你真的不肯承認嗎?還是說,要讓我把那些和你一樣只會掙骯髒錢的幫手都找來?”
如果用喪心病狂來形容杭繼祖,那真的是半點都不過分。
一個可以爲了一間公司就害死父母、謀殺叔嬸的人,真的還可以算作是人嗎?
聽到鍾離駱的這些話,現在的所有人以及大屏幕內聚集在杭式會議室的所有人,都沒有人去懷疑、去爲杭繼祖辯解。
因爲,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杭繼祖所表現出來的,就是毫無悔意的應該。
事情已經敗落了,可是杭繼祖卻還是一副他做的很對的狀態,毫無人性的說道:“不錯,他們四個老不死的都是我讓人弄死的!誰讓他們不公平,要把整間杭式都交給杭藍珀,卻只願意給我一些股份!我杭繼祖只要最大的,不
會容忍任何人和我搶、和我分!只不過你現在這一說,我忽然覺得很後悔了……”
杭繼祖的口中的後悔,讓很多人都已經他是在自責,可是他之後的話,卻更多的嚇到了那些膽小者。
“鍾離駱,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後悔當時沒有直接除掉杭藍珀的賤女人!如果我第一個除了她,那我一定是一輩子的風風光光,更不會有近日被你找到把柄的被動!我後悔啊……真的很後悔啊……”
杭繼祖這樣充滿了戾氣殺機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寒而慄,可是當事人的杭藍珀,卻只是愣愣的,毫無表情。彷彿她那個喪心病狂的堂哥揚言要殺死的人,不是她一樣。
杭藍珀冷靜的讓衆人都很擔心,而鍾離駱也是再聽不下去這樣沒有人性的瘋話了。
於是,鍾離駱雙眼忽然眯了起來,直接對着杭繼祖重重的揮出拳頭,打得他滿嘴是血之後,又怒吼一聲:“杭繼祖,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我已經掌握你所有的罪證,也抓到你所有的同夥。我看,你還是去監獄裡面數一數自己還剩下幾天吧!”
對於杭繼祖,鍾離駱真的多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
他覺得,如果再和這種禽獸一般的人對話下去,他一定會情緒失控。說不定,他還會想要直接以血還血的殺人滅口。
而對於鍾離駱這種在警察面前動用私刑的行爲,在場衆多的警察卻都裝作沒有看到。因爲,如果不是身穿警服的話,他們也想這樣直接揮拳,打爛杭繼祖這張毫無人性的嘴、撕爛他那張讓人作嘔的臉孔!
隨後,不想再繼續下去的鐘離駱,向着爲首的張隊長遞出了一個眼神,又跟着說道:“張隊長,關於杭繼祖的罪證,我已經全部交給了警察局。剩下的事情,希望你們可以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連殺四條人命的結果是什麼?
恐怕人人都會知道吧。
張隊長看着鍾離駱的眼神,便意會的一把掐住了杭繼祖的喉嚨,讓他不能再繼續變態的亂喊。隨後張隊長才說道:“鍾離少爺,那我們就先帶着這個杭繼祖回去了。等到法庭審判結果下來之後,我會來通知你的。”
接下來,在短短的半分鐘呢,杭繼祖被警察帶走了,杭式會議室內的人都被解散了,鍾離家族的大廳內,也慢慢的安靜下來了。
在終於恢復了平靜之後,剩下的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平靜所帶來的,就是杭藍珀的不正常平靜。
該不會,杭藍珀又要恢復她之前那樣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的無生機模樣吧?
鍾離駱擔心,鍾離伯雄擔心,全伯也擔心,因爲他們都明白,即使杭藍珀的身體受得了,可是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於是,鍾離駱趕緊來到了杭藍珀的身邊,輕輕的抱着她坐到了沙發上面,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堅實的臂膀上,一邊撫摸着她的頭髮,一邊溫柔的安慰着她:“沒事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們奪回了杭式,沒有讓岳父岳母的心血白費掉。而且我們現在也已經爲岳父岳母報仇了,你應該開心纔對啊!”
聽着鍾離駱的安慰,杭藍珀的心裡明白的很,她是應該爲了自己父母報仇而開心的。
可是她,就是無法真正的扯開嘴角,露出笑意。
事情已經發生了、解決了,但是杭藍珀的心,也徹底的涼了。
雖然杭繼祖和她的兄妹情誼並不深,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杭繼祖會喪心病狂的殺死伯父伯母和她的父母!
難道說,血濃於水,就只是一句空話嗎?
心涼的杭藍珀不想開口,而鍾離駱也就跟着她不再說話,就這樣默默的陪着她、摟着她。
用自己的餘光凝視着杭藍珀,鍾離駱雙眼的眸光中都是不自主的柔情,已經不再是剛剛的兇狠。
現在,鍾離駱自信已經爲杭藍珀解決了所有的事情,而他此時希望的,就是他的老婆可以每天都開心,就像一個無拘無束的小鳥一樣。
只是有一點,她這隻小鳥在累了時候,必須回到他這個大大又舒適的鳥窩纔可以。
如此安靜和諧的一幕,讓鍾離伯雄和全伯都覺得他們這對老頭子是多餘的。
於是,他們這對老年活寶慢慢的退出了大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靠着鍾離駱的肩膀,杭藍珀覺得自己好像度過了很久的時間。
直到她的心裡面沒有這麼疼的時候,杭藍珀終於微微的擡起頭來,看着依然摟着自己的鐘離駱,幽幽的問出了一句:“駱,我爸爸和我媽媽一手創立起來的杭式,真的有那麼值錢嗎?讓杭繼祖竟然喪心病狂的要去爭奪,甚至不惜殺害人命。”
爲了一個公司,真的值得嗎?
就算這個杭式簡直天價,杭藍珀也覺得非常的不值得。
更何況,她還不是這樣認爲的。
鍾離駱聽着她的問題,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雙眼溫柔的看着杭藍珀,輕聲的反問着:“那你自己覺得呢?你覺得你父母一手創立的杭式,究竟值多少錢?”
“我覺得……杭式應該還不會那麼值錢纔對。雖然我不知道杭式裡面到底有多少珠寶和珍惜琥珀。可是我很瞭解我的爸爸媽媽,他們是不會願意自己的珍貴發現被當做金錢的附屬品的。我覺得,我爸爸當初的意思應該是要用這個杭式珠寶去養家餬口,讓一家人不會爲錢煩惱,而不是讓所有人都爲了這個珠寶企業而生存。”
這就是她的真實看法,也是她對自己父母的瞭解。
她的爸爸媽媽一生都在追求珍奇的藍珀,一生都在爲了琥珀的發掘和研究做着最科學的研究。所以,杭藍珀完全相信,她父母這一生的追求,都和金錢無關。
被杭藍珀這一說,鍾離駱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只因爲,他的老婆是個心靈通透的可人。
摸了一下杭藍珀的頭頂部,鍾離駱笑意滿滿的說出了真實的內幕。
“我老婆怎麼這麼聰明啊,居然一猜就中!其實說實話,你們整個杭式珠寶的總價值算下來,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錢。再加上自從你大哥管理之後,只會奢侈生活包養情婦,使得那些持有杭式珠寶股票的杭式親戚們都苦不堪言,生怕會賠的血本無歸。所以啊,當他們聽說是你要收購之後,馬上都以底價樂哈哈的賣給了我。只可惜啊!杭繼祖他根本就不知道,杭式在他的手中,只是一個名實卻又即將亡的空殼子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