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湫收到田溯微信的時候在和同學賽摩托車,賽完後接近凌晨,大家去了香瀾海吃宵夜。
田樂之擠在一幫啦啦隊裡厚着臉皮一同前往,到了香瀾海後,心悅白奕湫的男男女女們,臉皮薄的只敢偷偷打量,也有幾個敢大的上前搭訕,大家都是同學,白奕湫一貫只是冷着臉不理會,並不會發脾氣。
“越是高冷,越是令人着迷啊。”幾個小女生在一旁議論紛紛。
“就是就是,你們看市長千金彭秀秀又去找白奕湫了。”
“學校裡誰都知道她喜歡他吧?”
“畢業了,估計是要表白了。”
田樂之聽到這裡馬上坐不住了,彭秀秀根本長的不及他好看。他伸長脖子看了看彭秀秀此刻就是坐在了白奕湫的身邊,兩人還說上了話。
田樂之看到這樣了馬上也站起身來往白奕湫方向走去。
但彭秀秀也不是吃素的,她對瘋狂迷戀白奕湫的人都做了調查,知道田樂之就是其中之一,看到田樂之急不可耐的要過來,她向班長也是她的閨蜜溫熙熙示意了一下。
溫熙熙馬上會意,差了幾個女生一下攔住了田樂之不讓他過去。
田樂之怎會識穿不了她們的計謀,但對方實在攔的太穩,他只好大聲呼喊白奕湫的名字希望引起注視。
喧鬧聲下,呼喊聲還是傳了過來,坐白奕湫另一邊的死黨陸豐收“嘖”了幾聲後起身向陸豐收走了過來。
陸豐收家裡是從軍的太子黨,田樂之確實很怕此人,並且此人一向只喜歡女生,所以美男計對這人根本沒用。
田樂之對上陸豐收後委委屈屈的又喊道:“你不能對我動手。”
陸豐收:“哈?今天這理由這麼新鮮,說來聽聽。”
田樂之揚了揚細長的脖子,哼道:“我哥哥是田溯!”
陸豐收:“田溯是什麼玩意沒聽過。”
田樂之一聽,氣了,回道:“人都嫁進門了,不管怎樣這親是結下了。”他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陸豐收掏了掏耳朵,他今天怎麼就沒聽懂這小子在說什麼鬼話。
同學一場,陸豐收耐了耐性子問道:“嫁誰?”
田樂之見陸豐收揚了揚拳頭,口不擇言的回道:“奕湫,不信你問奕湫。”
陸豐收:“田溯嫁給了奕湫?那你小子不是失戀了?”
田樂之越怕越慌:“不是,田溯是我哥哥,田溯嫁的人。”
“你哥哥叫田溯?”
田樂之正手忙腳亂的給陸豐收解釋,對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問他話的白奕湫吃了一驚。
“嗯嗯。”田樂之換上一副紳士又恬靜的表情,回道:“我哥哥昨天才嫁到你們家,他還好嗎?沒有犯錯吧?如果他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說,我。”
白奕湫打斷這煩人的聲音說道:“白家的人就不勞外人操心了。”
白奕湫說着轉身便離開了。
田樂之來不急跟上,就被溫熙熙拉着去吃東西了。
白奕湫返回坐位上掏出手機將今晚上拉黑的號碼從黑名單放了出來,回撥電話提示對方已關機。
正常人手機剩下一半電就着急充電了,關機肯定就是有不可抗原因不能充電,想到這,白奕湫才嚴肅起來。
馬上調了人去查田溯的動向,不多久,保鏢回覆人現在派出所。
白奕湫出現在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二點多了。
進門就看見田溯那顆懨了吧唧的腦袋視死如歸的挻着,對面坐着二個西裝男還在吧啦吧啦講話。
即便被他威脅的時候,這人也沒有這麼喪氣過,昨晚還神彩翼翼的大眼睛現在有氣無力的耷拉着,櫻色的小脣緊緊閉上,那股不讓步的倔強似乎已是強弩之末。最奪目的,就是臉頰上的那一記捉痕,橫跨了半個臉,雖然傷口不深,但紅腫。
耷拉的眼睛從無神到看到他時瞬間曝發了光彩。
“你可來了!”
就像在小學時在學校並未犯錯但被老師誤會批評後見到家長到場的那一刻一樣,堅信他會爲自己伸張正義,維護自己不被欺負。
田溯成年但也仍未經受社會的洗禮,他能抗到現在,完全就是爲自己的小金庫出生入死仍不放棄的精神在支撐着他。
經紀人與律師聽到聲音回頭,便看見了白奕湫。
半夜的派出所已經沒有閒人進出了,經濟人眼尖,京城的權貴那是他們必須記住的,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白家的小少爺。
興奮之後,便是委屈。他都不見了這麼久了,才發現他不見了麼?他發了那麼多的信息,打了那麼多的電話!
田溯的雙眼逐漸變的通紅。
經濟人本想訛田溯一筆,查過此人只是在鄰市一所普通大學的學生,很輕鬆就能訛上,所以才一直耗到這麼晚。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白家的小少爺,他算盤打的精響,白小少爺深夜出現在派出所,這可是一條狠值錢的頭條新聞。
不等經濟人自來熟的上前想賣個臉熟,就聽田溯指着白奕湫說道:“我家裡人來了,你們有什麼要求的和他說就行。”
先賴着,可不能讓白奕湫跑了。田溯吸吸鼻子,響亮的介紹道。
經濟人趕緊低聲朝田溯求證道:“你說他是你的誰?”
田溯:“我家裡人。”
經濟人:“你不是姓田嗎?”白家從未聽說有姓田的親戚。
田溯:“我們姓氏筆劃一樣多,你有意見?”
經濟人:“......”我現在說不敢還來得及嗎?
白奕湫一個人像來找茬似的走了進來,朝剛指向的人認真的看了看,又是一身的飯菜!夏天本就酷熱,他貌似已能聞到陣陣臭味。
白奕湫果斷停下腳步,他纔不要和這麼臭的人站在一起。
田溯見白奕湫的動作,就知這個人又是潔癖發作,深怕他嫌棄後假裝不認識自己,於是一把就上前站在了白奕湫的身後堵住了他的後路。
他本想拉着白奕湫手臂的,但白奕湫躲開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躲到了身後。
田溯委屈的道:“他們訛我,明明是他們的人先動手打架的,但現在訛我要我賠538萬。”
妥妥的小學生向家長告狀的樣子。
田溯一一指過經濟人,律師,和外賣小哥。
外賣小哥看見白奕湫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工作可能要完,香瀾海背靠的就是白氏,敢管老闆的背後勢力要帳,這不是上趕着送死?
不等經濟人和他的律師開口,白奕湫就問道:“你們管我家要538萬?”
語氣霸道的竟然有人敢向我家要錢一樣的。
經濟人趕緊搖手解釋道:“誤會誤會,白小少爺,這純屬一場誤會。”
白奕湫擡手在田溯臉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擰過田溯的臉對向經濟人,問道:“誤會?”
經濟人小心翼翼解釋:“我們家小寒腦震盪,還,還流了血。”
白奕湫:“要死了?”
經濟人:“......沒。”
白奕湫:“想死了?”
經濟人想哭:“不想,的,吧?”
白奕湫:“538萬難道不是安葬費?”
律師以爲應該要到自己出場解釋538萬的由來,但他纔開口說了個“不”字,經濟人趕緊就捂着了他的口鼻要他閉嘴。
經濟人馬上推鍋賠笑道:“說是500萬,這500萬是未通過公司考覈確認的誤工費和醫藥費,剛纔公司已經確認過了,小寒最近沒有工作,所以產生不了誤工費,這次也只是受了小傷,他自己在家躺躺就恢復了。另外的38萬是香瀾海要的。”
經濟人說着指向剛纔還站在一旁的香瀾海送餐小哥,這一看把他嚇一跳,剛纔還站在這裡的大活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經濟人:“咦,香瀾海的送餐小哥呢?剛剛還在這的。”
爲力證自己沒有說謊,經濟人拉住一個民警問道:“香瀾海的送餐小哥去哪了?”
民警:“剛纔走了,他說公司已經將帳單記在周亦寒住小區那裡的帳上。”
經濟人一臉尬尷。
田溯聽着經濟人說着與剛纔完全相反的話語,真的是要感嘆好一個狗仗人勢!
但是等一下,好像哪裡不對,他也是仗了白奕湫的勢,他是狗?不可能!
田溯悲憤的瞅了白奕湫一眼,還不放手,我的臉雖然不值錢,但也是需要愛護的。
白奕湫突感衣襟被拉了一下,低頭一頭,田溯二根手指正拉了拉他衣服下襬,看他看過來,又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思是可痛了,快放手吧!
田溯看得出白奕湫嫌他髒,對方手一鬆,他趕緊解釋道:“我擦乾淨了的。”
田溯趕緊擡起手給白奕湫查看,他剛纔明明是先把手放自己衣服裡面那層擦了擦才拉的。
白奕湫:“既然你們的事處理好了,那就要來處理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