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爸回來了,不過沒怎麼發脾氣,而且他和我提起你哥的時候,也沒多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轉性了?”
“是嗎?”
蘇青卿應了一聲,菜裡有蝦皮,她很不喜歡那味道,所以就挑着菜裡的青豆,一個個正在撿着的吃。
“還有啊,你的房子有着落了,我明天就帶中介過來,籤合同,今天太晚了,我沒讓他過來。”
“好。”
蘇青卿沒說父親到醫院看她的時候,她勸了父親的事,因爲,在她的心裡還有兩分怨媽媽的,可是,提到了哥哥,蘇青卿不放心的問了母親一句。
“哥哥怎麼樣了?那邊的事了了?”
“還好有建傑幫襯着,把事情擺平了。”
母親很高興,看得出來,今天來的時候,她已經是滿臉的輕鬆了。
“媽,你和大哥說,別什麼都聽建傑的,他也不過是二十五六歲,沒什麼正兒八景的事,成天的開着他那輛QQ滿街的亂晃,別到時候害了大哥。”
蘇建傑是蘇青卿二叔家的兒子。她的父親有二個弟弟,蘇建傑是二叔家的孩子,三叔家有一個女兒,還在念高中,名字和她差不多,蘇青璐。
之所以完全襲了他們倆的名字,不外乎是想要蘇家興幫着一把罷了,對於這些事,蘇青卿從來不開口,因爲,母親對自己的兩個叔叔早是頗有怨詞了。
蘇青卿的爺爺奶奶在她還沒有記事的時候,就已經故去了,兩個叔叔就是爸爸一手培育着上了大學,然後又各自娶了妻子,至到如今又是各自有了孩子。
可想而知,當初她和哥哥,還有兩個弟弟,而蘇家興而言是什麼樣的一種壓力。所以,在蘇青卿的眼裡,父親幾乎就是一種高大的存在,如果沒有了那個小蜜的事情,可以算是完美。
“媽,你也去買點
像樣的衣服,要是再不穿,以後等真的年紀大了,你還穿什麼啊?”
母親一向節儉,衣服從來沒有超過五百塊的,而且自己的身上也從來不戴什麼首飾一類的東西,據蘇青卿所知,爸爸偶爾給她買的首飾也都讓她放了起來,從來不見她戴。
“買什麼啊,瞎花錢,你哥和你都要結婚了,以後還要給你們養孩子,我一輩子就這命了,能省一點是一點,留着以後,可能有大用處。這不,我平時裡攢的錢,這次你哥有事就全用上了。”
“媽!”
蘇青卿不知道要如何再說了,她也沒了吃飯的胃口,堵着氣,她把飯盒幾乎是摔到了桌上。
“我告訴你,這次我的這套房子,還有那五十萬,你讓我哥還我,我讓你攢錢,真是的。”
“你這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錢都在你爸的手裡,你哥哪有什麼錢,現在又沒了工作,他一個大男人,無論哪裡都需要用錢,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
聽到她說讓哥哥還錢,盧雲立刻就和她瞪了眼睛。
“是你哥重要,還是錢重要。等以後房子拆了這不都是你們倆個人的,現在你就爭,你爭什麼?別忘了,你是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怎麼到現在還分不清呢?”
如果,剛纔她還是假意和的母親發脾氣,到現在反倒是因爲她媽媽的這幾句話,當真的生了氣。
一把蒙上被子,她索性眼不見爲靜。
“我不管,是借不是給。你讓我哥看着辦!”
她現在病着,盧雲本來又拿這個女兒一點辦法也沒有,生氣的坐了一會兒,看着被子裡裹着的女兒一陣的生悶氣,可是,無論她弄出什麼樣的動靜,或者她再說些什麼,蘇青卿都索性當聽不見了。
盧雲咬了咬牙,一生氣,轉頭走了。
罩在被子裡的蘇青卿倒是沒有母親那般的生氣,她也不過是說氣話罷了,以她對母親的瞭解,用不了到明天晚上,媽媽就得叫她大哥
來和她說這房子還有錢的事情。
“哎!”
嘆了口氣,蘇青卿聽見母親走了,才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靠在炕上,隨手拿起桌上的梳子,攏着頭髮。
過了一會兒,特護走進來,身後還跟着應該是已經下了班的孫家興。
“怎麼?加班?”
見他沒穿醫生的制服,蘇青卿有點不習慣。
“回來取點文件,下午聽護士說你在複查的時候,沒有什麼體力,我去味多美買了幾塊蛋塔,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吃這東西吧?”
“謝謝。”
對於孫家興忽來的熱情,蘇青卿有點不適應,她接過那個蛋塔盒,竟然發現還有溫度,顯然是剛做出來的。
“不吃東西不行,對身體康復一點益處都沒有,雖然沒有胃口,可飯還是要吃的。”
孫家興站在病炕前,一件V字領的方格薄衫,襯出他臉上的三分英氣,蘇青卿又注意到他此時沒有戴眼鏡,一雙丹鳳眼,看起來少了點平時的老氣橫秋。
孫家興看着她,臉上微微的帶着溫和的笑容,蘇青卿垂下頭,躲開他的目光。
一個付建都已經成了她要不起的了,更何況眼前這種明顯已經有了美好的前景的男人呢?
她又拿什麼要呢?
昨天,蘇青卿給付建發了條短信,說是把她的房子賣了,付建沒有回短信,而且從她住院以後,他就從來沒有來看過她,只打過一次電話,告訴她,他最近很忙,在做實驗報告。
蘇青卿知道,付建是怕花錢,無論是小錢,還是大錢,他都不捨得在她的身上花一分一角。
一段自己拼了命的執着了六年的情感,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無疾而終了?
怨不了天意作弄,怨不了現實太冰冷,才二十四歲的女孩子的心裡,現在只是有一朵名字叫做愛情的花朵,纔在春天時,便已經凋零。
早知道如此,不如纔剛開始的時候,就不動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