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西餐廳裡環境優雅,裝飾精緻,悠揚的鋼琴聲跳躍着好聽的旋律。
海惠與陳少軒坐在離鋼琴不遠的雅座上,海惠被這優美的鋼琴聲所吸引,她好羨慕正在彈鋼琴的女人,她的神情是那樣的迷人,氣質是那樣的高雅,最重要的是她的雙手能譜出這麼動聽的音樂。
“你會彈鋼琴嗎?”陳少軒突然問道。看海惠爲鋼琴那樣着迷,他以爲海惠是會彈鋼琴的。
“不會。”海惠有些沮喪的搖搖頭。但不知爲何,她很渴望彈鋼琴的那種快感。
“想不想試試?”
海惠急忙搖頭,推託道:“我不會,別丟人了。”她上去只會糟蹋了這架名貴的鋼琴而已。
陳少軒不顧海惠的掙扎,硬拉着海惠走上臺。
今晚,陳少軒的內心有股很強烈的衝動,就是想與海惠做點什麼,貌似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不行啊?”坐在鋼琴前的海惠緊張的小聲道。在她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碰過鋼琴。
“別怕,有我帶着你呢。”陳少軒捉起海惠的雙手按在琴鍵上問道:“你想聽什麼歌嗎?”
海惠不吭聲,只是默默地盯着琴鍵,爲何這又是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失憶之前的她彈過鋼琴?
碰觸在琴鍵上的手指似乎有了感覺,不需要陳少軒的帶領,海惠的手指不由得跳躍起來,她彈的歌曲正是夢中的婚禮。
在海惠失憶前,她曾在尤烈與藍恩雅假訂婚的party上彈過這首歌,當時她把這首歌送給藍恩雅當禮物。
海惠已經完全沉迷在琴聲中,她忘卻了自己爲什麼會彈鋼琴,更忽視了一旁呆若木雞的陳少軒。她跟鋼琴已經容爲一體,貌似在這家西餐廳裡,只有這架鋼琴與她同在一樣。
一曲完畢,臺下掌聲響起,海惠緩過神來,驚詫的看向陳少軒。
陳少軒笑着說道:“你不是說你不會彈鋼琴嗎,但我看你彈得比我還好啊。”海惠會彈鋼琴,陳少軒一點也不意外,因爲他知道海惠就是藍瀾。雖然是失憶了,但有些深入腦海的藝術細胞,只要稍微接觸到了,它就會很容易被喚醒過來。
“是呀,我怎麼會彈鋼琴?”海惠也感到莫明奇妙,正納悶着呢。一碰到鋼琴,她的雙手就好像不聽使喚似的,自動跳躍起來了。
“因爲你是藍瀾啊?”以前陳少軒對藍瀾很感興趣,所以對藍瀾也有所瞭解。聽說藍瀾是個十項全能的女奇葩,像彈鋼琴這樣的小CS,又怎麼會難得了她。
海惠一怔,她似乎好久沒
有想過自己過去了,如今受到陳少軒的提醒,她又在好奇她那充滿夢幻的過去,好想知道失憶前的她是怎麼樣的。
“我以後是該叫你海惠?還是該叫你藍瀾?”回到座位上,陳少軒笑着問道。
漸漸地,他已經接受了海惠是藍瀾的這個事實。從海惠跟他撇清男女關係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希望不大。
藍瀾就是藍瀾,在藍瀾的眼裡永遠都只有尤烈,根本就容不下別人。不管他怎麼努力,海惠都沒有真正的接受過他。即使那次答應成爲他的女朋友,可能也只是爲了報答他的相助之恩。
“海惠!”海惠毫不考慮就答道。雖然她不知道藍瀾的過去,但不知爲何,她覺得藍瀾這個名字很刺耳。
陳少軒與海惠相視一笑後便進入了沉默的狀態,海惠吱唔了老半天才道出一句話來:“其實今天找你出來,我是有話想跟你說。”海惠一直記得陳少軒之前說過要等她的話,如今她跟尤烈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她不想拖着陳少軒。她欠陳少軒的太多,恐怕這輩子都還不上。
“嗯,你說。”接到海惠突然的相約電話,陳少軒早做好了準備。該來的躲也躲不了,唯有坦然面對。
“我……”海惠詞窮,不知該從何說起。說她與尤烈舊情復燃,還是開始戀愛?
陳少軒會意的點了下頭,即使海惠不說,他也知道海惠想要說什麼:“我祝福你跟尤烈。”
海惠一震,不管什麼時候,陳少軒都能輕而易舉的看穿她的心思,難道她的臉上寫了字咩?
“但我可跟你說白了,過了這個村,就不會再有我這個店了。到時你被尤烈欺負,我也不會理你。”陳少軒說這話時很平靜,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他是人不是神,他的自尊與耐性也是有限度的。他不否認,海惠傷害了他,但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個世上什麼事都可以勉強,唯有愛情是無法勉強的,勉強得來的愛情只會讓人痛苦不堪。
他不要當愛情的乞丐,乞討回來的愛情他不需要。
“少軒……”
“別說了,這也許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同桌吃飯,讓我們好好享受這一刻吧。”陳少軒打斷海惠的話。
海惠與陳少軒相識這麼久以來,這次的飯局他們吃得最安靜。在用餐中,他們沒有交談,只是默默的低頭吃飯。
海惠擡眸看向陳少軒,硬嚥了下,艱難的把嘴裡的食物嚥進肚子裡。她心裡很難受,最終,她還是傷害了她最不想傷害的人。
餐桌上還剩下很多菜,兩人便放下了碗筷
。
走出MD的大門,陳少軒打破了沉默:“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海惠拒絕了陳少軒。
差點成爲親密朋友的倆人如今變得好陌生,對彼此客套起來。
“好,那我先走了。”陳少軒欲言又止,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雙眸掃過海惠的臉孔,邁步往前走去。
那些想對海惠說的話就讓他永遠的埋在內心深處吧,事已如此,不管他說什麼,他都覺得都是多餘的。
海惠目不轉睛的看着陳少軒的車子揚長而去,她的玻璃心又碎了一個角:不是情人便是陌生人,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那些美好的友誼上。
再見了,她最好的朋友!
而另一邊的尤烈,趁着海惠不在,他找來藍恩雅與金瑩瑩商討他要搬出去的事,也不算是商討,尤烈只不過是知會她們一聲罷了。
當尤烈把這個消息公佈出來時,喬慶芳跟海恩反應正常,沒多大的意見。金瑩瑩則保持沉默,一言不發。而最接受不了此消息的就是藍恩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她全都給用上了。
尤烈抓着似發了瘋的藍恩雅,大聲吼道:“藍恩雅,你別再發瘋了行不行?”他沒料到藍恩雅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應該先斬後奏,管它三七二十幾,先搬出去再說。
“對,我是瘋了,你都不要我們母子了,我能不瘋嗎?”藍恩雅哭喪着臉,滿臉的委屈與氣憤。
“我早就說過,我會對你們負責,你還在胡鬧什麼?”尤烈做了個深呼吸。
以前藍恩雅再怎麼鬧也還會注意淑女的形象,不會做的太過分。但自從她懷孕後,性情就大變了,別說形象,她早就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他能說沾上藍恩雅,是他倒了血黴麼。
“我不要這樣的負責,你搬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藍恩雅還打算利用肚子裡的孩子或者還能贏回尤烈,但人走茶涼,就算她生的是個兒子那又能改變什麼?
尤烈口口聲聲說對她負責,她知道尤烈指的是金錢上的補償。可她是個貪心的人,不管是人還是錢她都要得到,沒有了人,就算給她一座皇宮,那也只是冷宮而已,根本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不愛你,事到如今,你爲什麼還要這樣思路不通呢?”看在藍恩雅有孕在身的份上,有些話尤烈不便說的太難聽。
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難道她還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像她說的那麼愛他,爲何連這點都不懂?
(本章完)